第115章
郯越一见了江行云的冷脸, 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了, 不过面上却还是维持着不慌不忙,小心翼翼凑到了江行云的面前, 讨好地问,“云云,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江行云在心里哼了一声, 没有回答郯越的问题, 冷着声音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带你走啊, ”郯越故意露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 顿了一下又愤愤不平地说,“那死老头多大的脸啊, 还敢娶你?!”
“咱岳母不是说了吗?这未来女婿最好是在百岁之内的,不然会有代沟!”
郯越微仰着头,说得振振有词。
江行云没绷住脸,瞪了他一眼, “谁是你岳母了?你少胡说八道了。”
郯越凑到了她跟前, 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眼里含着笑, “难道我们不是拜过堂吗?”
过于亲近的距离让江行云有了几分的不自在, 她退后两步,努力绷着脸反驳。
“梦里拜的堂怎么能算数?”
“既然不算数的话, 那我就只能努力点让它变成真的了。”
郯越很轻地笑了起来, 望着江行云的眼神却是少见的温和郑重, 让江行云稍微有点失了神,她拢了拢手指,笨拙得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反驳才好。
最后只好表现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冷声道:“那你就尽管试试好了。”
郯越一听不由得喜上眉梢,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可不就是鼓励他的意思了吗?这小冰山果然是对他有好感的吧?!
他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却没有继续贫嘴下去,毕竟这种话说多了媳妇儿说不定又要把他当作是个轻浮的男人了,还是认真点比较好。
“好了,我们别说这么多了,我带你走吧。”
虽然这房间确实是设置了重重的禁制和阵法,但是郯越好歹是统领魔界的人,这点小玩意在他面前简直是形同虚设。
想要带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郯越的话提醒了江行云,在幻境中他是始终保持着清醒的人,现在他是在大乘期魔君的眼底下也能轻易混入来找他的人,虽然感受不到这人对他的恶意,但他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行云看着郯越的目光带上了审视的意味,这男人说话老是真真假假的,心思也叫人捉摸不定,说不定…哪天就会把她给卖了呢!
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如果修真界有你这样修为容貌的人不应该声名不显?难道这不是你真实的相貌和名字吗?”
她微微挑起了细长的眉,看起来有种凌厉的美丽。
郯越脸上露出了一种无奈的神色,心里也拿不定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她会不会介意他的身份是魔族呢?但是说谎的话,她一定会生气的吧。
“怎么会呢?这可是真的脸,不信你摸摸?”
郯越笑吟吟地把脸凑到了江行云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话的语气含了几分玩笑的意味。
江行云忍了忍,伸出手嫌弃地把凑到她跟前的脸推远了,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认真点啊?”
“我向你保证我的相貌和名字都是真实的,至于身份…等我找着了适合的机会再告诉你吧,放心我与你或者你家绝对没有什么恩怨情仇,我所图的也只是你这个人而已。”
郯越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望着江行云认真的说道。
“……”
江行云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下下,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呢喃道,“图我?图我些什么?”
“想知道吗?”郯越走近了江行云,很自然地在她的身边坐下,望着她的眼神含笑。
江行云望着他,歪了下头,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如果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
“嗯……”江行云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支吾着不知说点什么好。
“更准确来说,其实是一种“就是你了”的感觉……”郯越一手支着脑袋,前半截的话说得很实诚,后半句却像是开玩笑一般,“或许上辈子我们是一对恋人也说不定呢,所以今生我一见你就心生欢喜。”
江行云本来跳得有些快的心跳被他这么一打岔,忍不住吐槽了他一句,“什么前世今生啊,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吧。”
她前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身边的人也都是普通人,可没郯越这么一号人。
郯越绝对是脑补过多了!
郯越笑吟吟地看着她,没有反驳,“兴许是吧。”
“好啦,我们不待这儿了,我带你走吧。”
郯越看着江行云逐渐变得温柔的眉眼,再次提出了要带她走的事情。
江行云迟疑了一下,有点担心地说,“他是大乘期的魔君,你有把握吗?”
“应该是有的吧。”郯越有点不确定地说,当然不是因为打不过那什么魔君,只是有点想看江行云为他担心的样子。
江行云以为郯越的修为顶天了也就大乘期,所以没听出他是故意这样说的,眼底果然浮现出了一抹担忧的神色,不由得道,“要不我还是等我娘亲来找我再走吧,料想那个魔君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我开玩笑的,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意识到媳妇儿可能把自己想象得有点弱了,郯越赶紧改口。
江行云狐疑地看了郯越一眼,直接了当地问,“所以你的修为是?”
“嗯…大概比大乘期要厉害一点点。”郯越谦虚地说。
“难道你不是中元大陆的人?”江行云一下就抓住了郯越的信息要点。
郯越被拆穿了也丝毫不慌,脸上反而还露出了一种“我媳妇儿还真是聪明”的表情,看得江行云好气又好笑。
她有时候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高深莫测,叫人捉摸不定,有时候又单纯得像个孩子一样,还真是矛盾得很。
“那就走吧。”江行云起身,答应随他离开了。
“你小心一点…”郯越见江行云的脸色苍白得很,本来只是想要用手扶她一把,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干脆拦腰把人抱了起来,“还是这样比较方便一点。”
“我等会直接瞬移出去,搂紧我的脖子。”
郯越低沉性感的声音自耳边传来,似要灼伤她的耳朵,江行云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却没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只是低声地“嗯”了一下,心里好像变得有些柔软了。
耳边听到了呼呼的风声,很快就瞬移到了新的地方,江行云原以为只要逃离魔门,事情便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身体的剧痛却清楚地告诉她的想法又多么天真。
像是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地敲着身体里面的骨头,又像是一只失控的野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疼痛塞满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快要把她撕碎了,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紧紧地抱着郯越的脖子,终是没忍住呜咽出声。
“郯越,好痛…”
身体忍不住蜷缩一团,却怎么也无法减少体内的疼痛感,大滴的眼泪从脸上滑落,浸湿了郯越胸前的衣服。
眼泪的凉意一直透到了郯越的心底,悔意一阵阵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早该注意到云云比平日更加苍白的脸色的,就算是丧失灵力也不至于那么虚弱……
“别怕,我在。”
郯越抱着江行云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一边柔声地安慰着江行云,一边用魔力检查了一遍江行云的身体,这才发现她的身体里面竟然多了一条金色的蛊虫,此时正焦躁地在她的体内胡乱地游走着,破环了体内的平衡,看来这就是导致江行云疼痛的根源了。
虽然找出了原因所在,但是郯越对于这方面却不怎么熟悉,所以他不敢轻易下手,万一这蛊虫和江行云的性命连在一起怎么办?
脑子飞快地运转了一下,刚才云云在房间还好好的,一出了魔门的地盘就发作起来了,难道根源是在魔宗吗?
看来还真是少看那个老头子,郯越的神情变得阴郁起来,身上涌出了一股阴森冷冽的杀气,有一瞬间仿佛出现了王座下森森白骨的虚影,被鲜血浸过的花却开得浓艳。
“乖,我们先回去…”他低下头亲吻了江行云的头发,又瞬移回了原本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郯越用指尖轻柔地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声音里有种不可思议的温柔,“好点没?”
江行云轻轻点头,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撇到了床的另一边,一手攥着床单的被角,另一只手被郯越紧紧地牵着,一时没能缓过来。
自记事以来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得这么凶,她得冷静一下,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郯越向来知道她的脸皮薄,再加上他此时的心里也正愧疚着,所以也没去逗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守护着她了。
“我没事了,别担心。”
江行云只纠结了一会儿,就重新冷静起来了,眉眼弯了弯,朝郯越露出了一个浅笑。
郯越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眼里有些自责,“对不起,如果我一开始注意到你的不对劲,或许你就不用受那些苦了。”
“没关系,真的不怪你。”江行云反握住了他的手,“我自己也没想到魔君给我喂的药竟然会有这种效果,我原还以为这只是一种单纯让人四肢无力,打不起精神的药,毕竟之前从未发作过。”
“你知道是什么吗?”江行云抬眸问郯越。
“是蛊虫。”郯越看着江行云苍白的脸,怎么样都无法安心。
“看来魔君是真的很“看重”我呢,刚才我们跑出去那一下,估计他已经知道,很快就会来算账了吧。”江行云认真地分析着,眉眼却带了一丝忧虑。
“你要小心,郯越。”
她认真地看着他说。
“嗯,放心吧。”他对着她笑了一下,却压不住眼底升起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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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过几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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