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坏种
要是你精心照料的种子,
只是颗不会开花的坏种,
……你还会继续爱他吗
[Jack the Ripper]
Assassin裹着一袭破破烂烂的黑色披风,穿梭在迦勒底的走廊上。气息遮断技能加持下,他很轻易地就绕过了晨起锻炼肌肉的几位枪兵,拉起兜帽路过那位罗马皇帝和龙血偶像的练歌房,在经过飘着谷物芳香的迦勒底厨房时,他稍微停步了一会儿,拿了两块已经烤制好放在自助用餐点的的面包,然后继续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他如晨间带着芳香的一缕雾气,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御主的房间。前一日因为种火收集耗费了许多精力的御主仍无知无觉地沉睡在枕头上,她的睡姿很安稳,像是在接受洗礼,双手交叠在腹部,粗心大意地将从喉咙到胸膛的一连串致命点暴露在他人的面前——至少暗杀特长女性特攻的Assassin在看到她睡颜时,若是愿意花点功夫取下大腿皮套里的嗜血匕首,那他将有上百种方法让他的御主就这么永眠在无知无觉的梦乡里。
但他却没有那么做,将香喷喷的面包放在御主的床头柜上,望着在早餐的香气里迷迷糊糊嘟囔着将要醒来的御主,Assassin笑了起来。他轻轻推了推御主的肩膀,不是很用力,比起催促更像是在撒娇:“Mama,该起来了。今天和我约定好了,要去灵子转移的,呐?”
御主迷迷糊糊地自梦中苏醒,抬起手摸了摸Assassin的头,兜帽落下,Assassin银白色的短发乱糟糟翘起,他望着御主开心地笑了:“早上好,Mama。”
那与Assassin并没有血缘关系也无亲戚羁绊的花季少女也笑着回他:“早上好,Jack。”
一如既往。
***
伦敦的雾气一如既往地升起,这个雾都少有能直面太阳的时刻,大多时候都蒙着阴冷的雨,不下雨的时候,又会蒙着阴冷窒闷的雾,尤其是晨晚间,在微弱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一条又一条模糊的行人的黑影在雾气里穿梭,像是误入了某个噩梦幻境,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清晰的人”。
但是这些在伦敦成长的孩子们已经很熟悉这样的环境了,他们穿梭在街头巷尾,或是向笼罩在雾气里看不清面容的行人讨要一些零钱,或是趁着雾气直接摸上他们的钱包,再靠着对这些挤挤挨挨建筑小道的熟识迈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甩开追踪者,拿着那些大人的皮夹里的钱——事实上,最好用的还是零钱,考虑着如何拿这些收获让自己再好好过上几天,再稍微变得大一些。
这些流浪儿、没人要的孩子大多是贫民窟的□□扔弃的孩子,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们因为意外在没有人祝福的情况下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只能自己拉扯着自己长大。他们中能活到成年的很少很少,大多数人的生命都终结在伦敦寒冷的雨雾中。
你在下班后会在即将打烊的面包店买上几条即将过期的面包,一些留作自己的夜宵,一些则是分享给街头巷尾那些不知道栖息在这冰冷黑夜何处的孩子们,希望这些食物足以他们支撑过今晚或者明早,你的能力有限,能为他们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但当你看到几张眼熟的孩子的笑脸时,你还是会为此感到宽慰。
有时候你觉得你和这些孩子们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喂养者和流浪猫们,你明显的亚洲面孔让你在伦敦并不受这里的居民欢迎,但是这些猫儿一样脏兮兮又眼睛狡黠的孩子们才不管你是男是女,是欧洲人还是亚洲人,只要你给他们面包,你们之间就能构建出一种并不真挚但十分纯粹的奇妙情谊。
日子过得久了,有时候你会觉得你与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友谊——因为固定在某些街区接受施舍的孩子们也就那么几个,你很快就与这些常驻人口混了个脸熟。他们比你对这座城市还要熟悉,你的新工作也是他们在无意间给你牵线搭桥联系上的。
所以当一群熟悉的面孔中出现一个陌生的、披着宽大破烂的黑色袍子的瘦弱男孩时,你很快就发现了。你不介意给这些陌生的流动人口也分享一点儿面包,但当你把自己的面包递过去时,那个男孩儿却只是抬起头看了你一眼,兜帽下是一张苍白的小脸,他下巴尖尖的,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连颊边的头发也是月光一样惨淡的银白,在这样一张苍白阴冷像是伦敦的雾一样的面容上,却有着一双宝石一样美丽的绿眼睛。
你也曾见过这个国家的许多人们颜色漂亮的眼睛,或者钴蓝,或者碧翠,但只有这样一双眼睛能让你产生这是美丽的宝石而不是一双真的眼球的错觉。当那个男孩“看”着你的时候,你以为自己是在照一面镜子,或者对湖自怜,他望着你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那么普普通通地看了俯下身的你手中的面包一眼,就拉着兜帽转身离开了。
后来你在别的小孩子口中得知了那个男孩的名字,Jack。一个在这个国家十分不起眼的名字。没有人知道Jack从何处来,只是每当夜色升起,雾气渐浓时他总会忽然出现,和那些你用面包收买的小朋友们一起玩一会儿,尽管大多数时候他只是跟着他们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而不说话。而当那些孩子们一起来向你讨要面包时,Jack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出现在你面前。但Jack却没有一次收下过你的面包。难道他其实是附近居民的小孩子,只是每天吃完晚饭才跑出来和大家一起玩耍的吗?你在心中抱着这样的疑惑。
最近伦敦的夜不□□宁,谣言风声四起,说街道上出现了一位连环开膛杀手,已经有几位受害者出现了。报纸上称这个专对□□下手的神秘的连环杀手为“Jack the Ripper(开膛手杰克)”——据说凶手用血在现场的墙壁上写下了这样恶魔的字眼。
虽然目前Jack the Ripper攻击的都是□□,但是谁知道这个恶魔杀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考虑到这点,你的老板让你最近提前下班。你的老板开了一间不大不小也不知道是否合法经营的小诊所,专门接待一些小病小痛的居民或者附近红灯区不方便去正规医院的女性工作者,你则是给他打下手的护士。正因为客源就是连环杀手针对的群体,你和你的老板比大众更早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知道这个边缘群体心中的恐慌不安。甚至因为一些凶手应该具有相当的医学知识和解剖技巧的传言,你们这家小诊所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了。
但你相信你老板的为人,虽然他脾气臭嘴巴毒还头发稀疏,看上去是一个最让人讨厌不过的英国男人,但他的确是个好医生。当他知道你在偷偷接济那些街头的孩子们后,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却给你多发了一点加班费。
哎……真希望凶手早日落网,日子恢复往日的宁静啊。这么想着,你走上了去面包店的道路。由于下班时间提前,你和那些孩子约定好的时间也提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没再看过据说只有晚上才会出来的奇怪小Jack。
在面包店的时候,你意外地撞见了一位熟人——说是熟人也许有点奇怪,但你的确认识这位女士的。她是你曾经接待过的一位患者,后来据说从良嫁人去了,你没想到自己还能在这里遇见对方。考虑到她可能不想再遇上与以前不怎么光彩的过往相关的人员,你本来打算当作没看到她的,但是对方却主动叫住了你。你与周围人截然不同的亚洲面孔让她对你也印象深刻,你们在面包店聊了几句,最后携手离开。
这位女士化着很精致的妆容,看起来现在生活过得很好,她絮絮叨叨地拉着你说些自己嫁人后的事情,说自己的丈夫是个生意人,她也就跟着他四处跑跑走走,这回丈夫来这附近谈生意,她从下榻的酒店出来后就先来了这里,她笑着和你说“这里的面包是全伦敦最好吃的”。
你看出来这位夫人像是害怕你先和她告别似的一直拉着你的手,考虑到对方可能也知道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的事情并为此感到害怕,你体贴地准备陪她去她下榻的酒店,但在那之前,你需要把面包交给那些孩子们。这位夫人陪你绕了远路,看到被一群孩子围住的你,她那双爬上细纹的眼睛温柔地弯了起来,她对你说:“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妈妈的。”
还是单身的你不好意思地笑:“那件事对我还远着呢,夫人才是,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母亲的。”
那位夫人听了你的话,笑容有些怔怔,手无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你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和孩子们攀谈起来:“Jack今天也没来?那你们谁帮我把面包带给他吧?”
一个孩子自告奋勇要接过面包,另一个孩子就连忙拆了他的台:“Jack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吃东西,他是想私吞!”
眼见着孩子门要闹起别扭,你只好把剩下的面包平均分给了他们这才安抚了这些鬼灵精。
回到夫人身边的时候,她问:“Jack是?”
你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一个有点奇怪的男孩子,但他很乖巧。”意识到夫人可能是因为这个名字联想到了最近的连环杀手,你无奈地笑笑,“Jack只是个普通的男孩,而且又很瘦弱,和Jack the Ripper没有什么关系的。”
“哦,我是说,当然,Jack只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名字。”夫人对你笑了笑,但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你陪这位夫人多逛了一会儿她的“故居”,也因此得知了她更多的近况。夫人和你说她对Jack的反应那么大其实是因为她曾经想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为Jack,但她最终还是没能拥有自己的小Jack——在曾经的荒唐年代里,她因为平日里不注意,在你受雇的医生那里堕了几次胎,之后就永远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机会。
你安慰她:“也许你可以……我是说,如果你和你的丈夫不介意的话,也许你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你想到自己的那些小伙伴儿们,他们其实都是漂亮又机灵的孩子,如果能有父母的关爱,他们一定能成为很好很好的人。
但人的想法毕竟各有不同,你在看到夫人对这个提议只是神游天外地敷衍笑笑回应后,也就没有再多提起。
眼见着夜色渐深,离夫人下榻的酒店也越来越近,你便同她道别,你也要早点准备回去才好。夫人似乎想要挽留你,但最终只是柔声对你说:“我打算去拜访医生,感谢他以前的照顾。他最近有空吗?”
你回复:“那感情好,医生肯定很高兴能见到您如今过得如此幸福。我想他一定愿意空出时间接待您。”
夫人弯眉笑了笑:“我看你下班时间这么早,想来是他最近不再夜间就诊了?”
你摇头:“不,医生是担心我的安全,才让我提前下班。他还是老样子守在诊所里……其实偶尔有附近的孩子急诊,他也会匆忙赶过来的。”
夫人唏嘘着:“他的确是位好医生。”之后再没多说,便同你道别了。
那时你没想到这会是你最后一次见到这位夫人。
伦敦的雾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又一位无辜的女性被开膛破腹横尸街头。
当你拿起刚送来的报纸时,就看到头版头条上打上了这样的字眼。报纸上刊登了尸体被盖住后的现场照片,你在照片中看到了昨日与你携手共步的夫人的挎包。
“不可能的吧……”你的大脑浑浑噩噩的,如受重击。
就在这时,你的老板,雇佣你的那位医生走了进来,他手上还牵着一个你绝对不会陌生的小男孩,你知道他的名字,Jack。
医生的面容僵冷得宛如一位死者,他将小男孩强制地推到你面前,然后以一种仿佛诀别的深沉视线注视着你道:“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打算在这里攒一点钱,然后返回故乡?”
你还有些懵,被推到你怀里的Jack身上带着清晨湿雾的气息,他乖巧地靠在你怀中,像是一个听话的偶人,毫不挣扎,宛如一头仍沉眠在林中的小鹿一样轻浅地呼吸着。
但医生已经径直说了下去,他绕到自己办公桌那边取了一些纸质文件给你,然后对你说:“这是这间房子的地契,你可以把它卖掉换取一笔钱财,回自己的故乡去。”
“可是?!”你惊愕地看着医生,他却直接将地契塞到了你的手里。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医生沉沉的眼睛从你的身上移到了蔓延雾气的门外,“你必须承诺当你离开时也会把这个孩子带上,并且好好照顾他直到他成年。”
你仍然一头雾水:“医生,这孩子是您的……?”
但你医生的视线已经没有放在你的身上了,他的眼睛望着紧闭的大门,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末路,脸上是一种奇异的镇静和深沉的悲哀。
医生最后对你说:“越早离开越好,这次不用再顾忌入夜危险了。Jack the Ripper已经不会再出现在伦敦的雾气中了。”
大约是以为喊到了自己的名字,你怀里的小Jack也抬头看向医生,他的手指抓着你的衣角,望着医生的背影似乎在沉思什么。
没过多久,医生就被破门而入的警官们拘捕了起来。
当你和小Jack从警察局里绕开媒体逃出来时,你还不敢相信自己的雇主,那位虽然古板却又善良的医生竟然被指控为近日里徘徊在伦敦夜雾中的Jack the Ripper。尽管医生坚定地否认了他是那个传闻里凶残的连环杀手,但因为他身为一个拥有丰富解剖技巧的医生,与专家们侧写的犯人形象十分符合,而且最后一位身亡的女士正是因为要去他的夜间诊所才遭遇凶手的黑手,甚至前几任受害者都曾是他的病患,重重嫌疑压下,医生还是被强行拘留了。
你当然不相信医生就是传闻中恶贯满盈的开膛手,但是警方和舆论似乎都认定了这一点。
不忍照顾自己许久的好人受到这样的污蔑,甚至最后可能会迎来枉死的结局,最后你做了一个决定,你打算亲自走上街头寻找Jack the Ripper的踪影,只要真正的凶手落网了,医生一定能无罪释放的。
你将自己的决定和小Jack说了,然后很抱歉地对他说:“医生要我带尽快你离开伦敦,但我应该走不了了,若是你希望的话,我可以用医生留下来的钱雇佣人送你离开这危险的地方……你还有别的可以投靠的亲戚吗?”
小Jack看着你,最终,他抓住了你的衣袖,慢慢摇了摇头。
那是你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Mama……不要我了。”
***
扩张。
女人的□□像花一样绽开。
冰冷的铁钩子探了进去,将还未被承认为生命的肉块搅碎,挖了出来。
这个伦敦有许多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在街头流浪着长大,但有更多的孩子连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都没有。
雇佣你的医生会收取极其微薄的费用,替那些不想要这些“孩子”的孕妇人工流产,那些或未成形或已经初现五官轮廓的胚胎变成了传递到你手中的无生命的肉块。你见过的最大的一个,已经初现了婴孩的模样,他出来时仍然保持蜷缩的姿态,不知道自己已经从温暖的子宫到了这冰冷的手术盘上。
医生在之后会寻一块土地埋葬这些无法在真正的牧师祈祷下回归天国的“孩子们”,他对你说:“它们来这世上一趟也不容易,是我们对不起它们。”
但是医生是医治人类的医生,他的患者们含着泪请求他帮她们打掉意外怀上的、因为工作原因怀上的、被人侵害后怀上的、这些不是在幸福的期许中降临的婴孩,医生无法拒绝那些含泪的眼睛和饱受挣扎的灵魂。
医生和你都没有接受过神学的熏陶,你们最后只能在那些还没有名字的孩子们的墓碑前祈祷并祝福他们转生时能去往一个温柔且期盼他们诞生的母亲的怀抱中。
“至少得给它们一个名字。”医生这么对你说,然后他将自己早夭的儿子的名字“Jack”刻在了小小的墓碑之上。
医生说:“Jack,希望你来世能幸福平安地长大。”
***
医生并不知道他埋下的婴孩最终也没能回归天国,医生也不知道他赋予的饱含温柔期许含义的名字“Jack”最终却变成了让整个伦敦都闻风丧胆、让苏格兰警场颜面扫地的Jack the Ripper,那些连出生都不被允许的孩子们的怨念的集合体*。
他(们)以“Jack”作为自己的“姓名”,徘徊在伦敦的雾夜中,始终在寻找着能诞下他(们)的母亲(Mama)。
自模拟装置中出来时,你仍然沉浸在Jack the Ripper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直到Jack搂住了你的腰,闷声问你怎么不理他,你才回过神来,面色有些苍白地抚摸着他毛绒绒的银白头发。
Jack的声音有点闷闷不乐:“您是害怕我了吗?”
你平复了思绪,温声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
Jack的却看上去更加悲伤了:“那您是开始讨厌我了吗?”
你顿了下,然后很认真地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
Jack是不被允许诞生的孩子,从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他是遵循本能渴求着母爱,渴求着回归母亲肚中的思念的集合体。若是你们站在对立面上,那你一定会对这个敌人提起戒备。但当他乖巧地趴在你的怀中,用那种孩童仰视自己的母亲一样信任且充满眷恋的濡慕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你就没法抬起手将他远远推开了。
他叫你一声“Mama”,那你也该肩负好作为一个“母亲”的职责,像当时和那位伟大的医生承诺过的那样,好好地照顾他、引导他走向正途才行。
***
Jack the Ripper把脸埋在自己的御主、自己的“Mama”,名为藤丸立香的少女的小腹上,他知道这温暖的肌肤下面有少女纯洁又富有生命力的子宫。
啊啊……若是……
若是自己能被她十月怀胎后再生下来,被她用尽全身心地爱着,那该多好啊。
但那是,不可以的吧。
因为在未来的某日,那里(她的子宫里)或许会真正孕育出一个生命。
一个真正与她血脉相连,能光明正大喊她“Mama”的,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生命。
……呐,Mama(御主),Jack真是个坏孩子啊,现在就已经开始嫉妒起你未来的孩子、那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婴儿了。
但Jack会乖乖听话的,会爱护你所爱的生命的,会做一个优秀的大哥哥的。
所以……
至少现在,
请再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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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次的选材对象和贺文性质的特殊性,本篇里咕哒子是不会与他们恋爱的立场,但我会用另一种羁绊替换恋爱意味,也就是非传统向男神x你乙女文啦。
有女从者性转要素。
打“*”号引用自原语音或羁绊故事。
■有为了剧情进展而写的无脑私设和过去捏造。
六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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