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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百态(2)

[综]你连圣杯一起浸泡 左十右 10515 2021-03-30 06:46

  作为狱警,你需要贯彻执行有关罪犯改造、管理的方针政策及条律条规。

  检查他们进监狱时所携带的物品或安排探视人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工作,你还要负责囚犯们的改造教育、卫生生活、医疗防疫和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工作。*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将是他们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几位甚至是唯一一位女性。

  而你,将渗透至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

  你与贝奥武夫、阿斯忒里俄斯、燕青等人编成的小队有专门负责的监狱区域。梅芙监狱长虽然不太喜欢你,但给你安排的队友都是十分靠谱的角色。

  贝奥武夫先生是前拳击手,他的身手就算在一众危险的囚犯间也是被忌惮的存在,而他也很受囚犯们的尊敬,是像土方先生一样在男性中也十分受欢迎的那种厉害男性。

  阿斯忒里俄斯先生据说是监狱设计师的侄子辈人物,他身材超过两米,光是站在一边就能给囚犯带来很大的压力(也给你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心感)。但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内心柔软不善言辞的可爱家伙。

  燕青先生……据说曾经也是在道上混的狠角色,金盆洗手后竟然成功应聘了狱警。他比你们拥有更大的优势——他比你们都熟悉犯人的脑回路,知道他们心中的小九九。久病成良医,犯罪大师就是最好的侦探,当了许多年“坏人”的燕青也把这些“招数”学以致用拿来应付“坏人”。他本该是一个十分靠谱的好帮手——只要他不三天两头找理由翘班就好。

  比如之前的搜身,那本该是燕青先生的工作。好在你也耳晕目染跟着他云学习了一年,记住的搜身的小技巧都十分实用。

  ……所以这个小天才要是不那么频繁地翘班早就受重用升职加薪了不是么。算了,多想无益。

  解决了多余的任务后,你就要捡起本职工作了。

  午餐时间到,餐厅将迎来一天中囚犯密度最高的时刻。总有人浑水摸鱼想偷一两把塑料勺子回去或者借着这机会找茬别人散散心中烦闷。看守他们,维持纪律,这才是你最主要的工作。

  你在人群里看到了清少纳言,他已经换上了囚服,但那头蓝红撞色的头发还是十分惹眼——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单纯是因为梅芙监狱长的喜好,你们的监狱并不会强求囚犯们剃光头或染回黑头发,这点在一些视发型如生命的犯人里颇受好评。

  但没有人愿意做那个出头鸟的。

  你看到已经有几个经常找事的“刺头”围了过去,他们人高马大,卷起的袖子下肌肉饱满,以一个不算完整的包围圈形式围住了清少纳言。清少纳言屁股还没坐热,就谨慎地站了起来,他的视线绕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与你的相撞。

  那双宛若星子的眼睛就这么亮晶晶地注视着你——在不久前,他也是用这样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恳求你为他“开后门”的。

  你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捏着电击棒过去了。在梅芙监狱长还没上任前,男子监狱里那些龌龊事多得不能再多,更何况清少纳言是那样一个容貌清秀,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人……你不太想在桑松的医务室见到这个少年鲜血淋漓的样子。

  “用餐期间不要到处走动,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你毕竟已经来这所监狱一年了,那些刺头再也不敢如初见一样为难你。但平日里还算合作的他们此刻却犟得不行,在你强调几次后,领头的那个粗声粗气地道:“我们没想对他做什么,你管的也太宽了。”

  你毫不退让:“这是我的工作。”

  你说不通的模样激怒了他,他终于从清少纳言面前挪步开,站在了你的面前:“平日里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对你客气点,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啊。爷告诉你,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在外面我能……”

  “你能怎么样?”

  大汉看到来人,原本扬起来的拳头立刻松开转而抚摸起自己的后脑勺,从暴躁咬人的藏獒一秒转变为憨笑的哈士奇。

  “大、大哥……”

  你转头一看,是马尔达过来给你解围了。

  ***

  马尔达是土方先生口中“值得你去结交的囚犯”。他在进来前是一位虔诚信教的基督徒,但最终却因为多重杀人罪被判了无期徒刑。在这里任职多年的贝奥武夫先生和你说他进来的时候身上只带着一个十字架,说什么都不肯丢下,在和监狱协商后他最终被允许带进这他对外界唯一的留恋,并如承诺过的那样不会让他的十字架染上鲜血或用作暴行。

  监狱里娱乐内容不多,信仰能帮人度过许多空虚光阴,因此不久后马尔达甚至开始在监狱里传教,不知为何,梅芙监狱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了他的行为。

  你一开始还以为是他虔诚的信仰和杀过人,充满震慑的履历才让他得到了那么多的敬重,直到刚刚上任的你在一场食堂暴动时亲眼看到那十几分钟前还与你温柔地点头问好的马尔达挥着他那摸过十字架的拳头将几个刚进来的刺头通通打进了医务室——是的,这位前牧师同时也是一名拳击好手,据说是在正规比赛上得过奖的那种。

  尽管贝奥武夫先生曾好几次兴致勃勃地邀请他切磋切磋,都被他一一拒绝了。他说他教训不听话的犯人是在替神仲裁,但与此同时他也要接受来自监狱的处罚。而他本人并没有理由要与狱警产生拳脚斗殴。

  也许是因为这,贝奥武夫先生挺不待见马尔达的。用他的话来说,马尔达已经犯下了背叛神明的罪行,夺走了他人的生命,为何还要坚守剩下来的那些不必要的教条呢?

  但你觉得这样的马尔达身上有一种奇妙的让人无法不肃然起敬的东西存在。在这样的监狱里,能抱着这样的信念生活下去的人,你都愿意去尊敬对方……也更乐意去结交他们。

  因为你知道他足够温和,对女性和弱小都很友善,不会因为你的性别轻视你;他也足够强大,在囚犯中间颇有号召力,有他的帮忙,你在这里的日子会过得好些。

  ——你也希望清少纳言的日子能过得好些。

  所以虽然最后“破案”,这几个人是清少纳言的粉丝(监狱里也有电脑设备),清少纳言拿你借给他的圆珠笔给每个人都签了名后,他们就都满意地离开了。

  你和清少纳言坐下来的时候表情都有点魔幻,清少纳言可能是没想到自己在监狱里也有那样的死忠粉,你则是想到明明自己才是狱警,但却忘了以权谋私拿到爱豆签名。

  清少纳言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你:“狱警也会在这里吃饭吗?”

  “一般不会。”狱警小食堂他不香吗?你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菜,“但凡事都有例外,我太饿了。”

  大锅饭不会那么好吃,你吃到了夹生的米饭,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汤咽了下去。

  清少纳言没你那么不讲究,他看着面前的饭菜犯了难,最后每样只勉强吃了一点儿下去。你完全能理解他,要是你之前顿顿都吃那种随手一拍发到社交媒体上就能收获许多赞的特色美食,忽然面对这样的清汤白饭自然食不下咽。

  你安慰他:“饭后的甜点布丁还是不错的,监狱有专门和外面有名的甜点工厂合作。”

  清少纳言勉强冲你笑笑,你们稍微聊了几句,话题就自然而然转到了与你们同桌的第三人——马尔达先生身上。

  在刚才清少纳言已经向他道了谢,此刻也有了一起同桌吃饭的情谊,于是你全程围观了一个优秀的Vtuber怪物级别的社交能力。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他竟然和马尔达先生畅谈了起来——因为他走南闯北见得多了,各种关于宗教的趣闻也都能侃侃而谈。

  说到最后,马尔达先生甚至还欣然地把自己的餐后甜点布丁送给了清少纳言。

  看来……其实没有自己清少纳言也能适应得很好。厉害的人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厉害的人。

  你很快解决了午饭,想到这样两个人也就算搭上线了,清少纳言长着一张孩子气的脸,喜欢小孩子的马尔达先生多少也会照看他些的。这样一来,你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吧。

  这么想着,你与他们道了别,先行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

  午饭时间即将结束,你也要准备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了,在这时,你却忽然被清少纳言叫住了。

  发色张扬笑容却纯净的少年将两枚小布丁送到了你的手中。

  你歪头:“贿赂?”

  清少纳言无语地看着你,他的表情真的十分鲜明也十分可爱,有点漫画成真的夸张美感:“是谢礼。你不是说很喜欢这些吗,那就送给你啦。”

  你沉默,想到办公室里梅芙监狱长送过来的两大箱据说即将过期让你早日解决的布丁。最后,你还是收下了这寒酸可爱的“贿赂”:“谢谢。”

  清少纳言愣了下,笑容更加明艳了。他抬起手,似乎是想拍拍你的肩膀,但当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色囚服和你身上的黑色制服时,就止住了动作,转而揉了揉鼻子。

  “你喜欢就好。”

  ***

  你没想到准备离开的时候,马尔达先生也叫住了你。不过他提起的话题是你意料之外的。

  他问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看到狄俄斯库里,你转眼一想,好像还真是。

  狄俄斯库里是卡斯托尔和波吕克斯这对双胞兄弟的外号,人们以此形容他们的形影不离。他们是上个月刚从别的监狱转过来的,两个人都是少年犯,本该一直在少年管教所待到成年,但是他们在之前的监狱企图实施越狱,失败后不仅刑期加长,还从管教松懈的少年管教所转移到了你们的监狱。

  或许是考虑到他们毕竟还是未成年,梅芙监狱长将他们分配到了比较温和的你的辖区。但卡斯托尔和波吕克斯两个人之间自然形成旁人插不进去的小磁场,而且,你仍记得当你在观看他们的档案资料——其中也包括他们的越狱监控录像时受到的震撼。

  【那时他们已经越狱失败,监狱里警铃大作,狱警从四面八方持械围拢。那时卡斯托尔和波吕克斯已经攻入了少年建管所所长办公室,他们大概以为擒贼要先擒王,能要挟所长给他们逃跑的金钱和手段,但涉世不深的他们也忽略了大人们的“自尊”。虽然所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但是自成体系的手下们和新来协助的警力没有妥协。

  在那谈判破裂,即将被捕的前夕。这对身高形貌宛如对镜的金发双子交换了一个视线,头发较短的哥哥卡斯托尔对头发较长的弟弟波吕克斯耸了耸肩,虽然监控听不到声音,但也能让人猜测他的意思,大约是“没办法,弟弟,我们就放弃这次行动吧。”

  于是两个人就放松了紧绷的肢体语言,往被他们五花大绑的所长走去。经过会客桌的时候,卡斯托尔还顺了一个新鲜的苹果咬了一大口。姿态放松地宛如在自己家里。

  就在当时监控的人和此时观看这段视频的你一起精神微微松懈的时候,先行几步的波吕克斯忽然拽住了所长的头发,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然后,他挥起了拳头——】

  后来,两兄弟对询问的人道:那时他们已经放弃了越狱,殴打人质不过也不是和他有什么过节或者是出于泄愤目的。他们只是认为对方没能遵守和他们的约定,觉得自己不够受到尊重,所以才惩罚对方,从对方身上回收约定被毁的“报酬”。

  这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脑回路,正如你无法理解被压在监控死角的所长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才喷射出那么多鲜红的血液,也正如你无法理解看着这血腥场面面不改色吃了一半苹果后的卡斯托尔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把双胞弟弟波吕克斯脸上溅到的血液擦掉,并把另一半苹果送到对方嘴边一样。

  他们一同分食了诱惑夏娃堕落的禁果,但他们本身就是伊甸园里的异类。

  你无法在他们身上看到普通青少年的影子,他们像是自监狱腐败阴冷的根系自然生长而出的双胞,比任何人都适合这样的环境,又或许大约只有这样的环境才适合他们。

  所以,你除了开一下后台把他们宿舍分到一起,工作也尽量安排到一起以外,也没再多在他们身上费心力。后来的发展也告诉了你,他们的确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但这回你不得不去见见这对双子,因为马尔达十分愧疚且不安地对你说,昨日波吕克斯缠着他与他过招,在波吕克斯的纠缠和旁人的起哄下,两个用拳高手过了几招。马尔达本不想与小孩子认真,但年轻气盛的波吕克斯攻势凌厉,马尔达一不留神就切换了认真模式——

  “虽然我感觉我有控制好力度,但波吕克斯最后却‘出血’了。”马尔达觉得这形容有点怪,但还是说完了,“而今天我也没能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他们的囚室与我不是同一区的,藤丸,你能替我去看看他们吗?他们都是很倔强的人,我怕他们讳病忌医把伤势拖成了去不掉的暗伤。”

  你自然答应:“当然,这也是我的工作。”

  ***

  考虑到那两人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听你的劝去往监狱的医务室,你自己先回房间拿了万用的伤药绷带和内服消炎药,然后进了自己的辖区。

  此时正值午休自由活动时间,囚犯宿舍这边反而没有几个人,这也让你放松了些——若是在晚上他们都回了囚室,巡逻时总有那么几个色心不死地拿言语调戏你,虽然你也渐渐练就了一身不听他们骚扰的本事,但被成百上千的火热视线从身上爬过还是难免让人起鸡皮疙瘩。

  边想边走,你很快就到达狄俄斯库里双子的囚室门口,囚室没有锁(就算有锁你也有钥匙能进去),但是你没能看到任何一人的身影。

  难道他们现在去吃午饭了?你皱着眉进去,也没在床上发现据说流血甚多卧床不起的波吕克斯的身影。但是你闻到了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在垃圾桶里也发现许多沾了血的卫生纸。

  情况或许比你想的更坏,就在你犹豫是不是该拿通讯器通知医务室时,你听到了厕所里传来闷闷的呼唤:“卡斯托尔,你回来了?”

  原来是在厕所?难怪你没发现。你收敛心神,暂时放下通讯器:“是我,藤丸立香,这边的看守员。你还记得吗?”

  波吕克斯像是卡壳了一下,半晌,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再响起来:“你来干什么。”

  你提着那一袋瓶瓶药药到了厕所门口——血腥味更加浓了。

  “我听马尔达说你受了伤,流了很多血,所以来看看你。”

  波吕克斯听到马尔达的时候气焰高了些,但又很快颓了下去:“我没事。那个大叔软绵绵的几拳怎么可能伤到我。”

  简直像是输了不服气的小孩子。你心中好笑,却毫不退让:“但是流了很多血应该是对的吧?我看了垃圾桶,空气里的血腥味也很浓。你能出来让我看看吗?如果真有什么大问题,得早点去医务室才行。”

  波吕克斯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真没事!就算有事也和你没关系!”

  “事实上,这还真和我有关系。”你干脆拉了一把凳子在厕所前面坐下了,“我有义务照顾好你们的身体健康,工作小册子上写着呢。”

  波吕克斯被你像是被你气笑了,要搁平时说不定一拳就挥过来了,但此时他果然连出来朝你面上挥一拳的精力都没有,这也是你能大言不惭地在厕所门口堵他的缘故。

  “妈的……”波吕克斯骂了句脏话,“怎么会有你这么麻烦的女人。”

  “小孩子家家的别整天把女人挂在嘴边。”你看了看指甲,翘起了二郎腿,“我呢,今天比较闲,就和你杠上了。我看你愿不愿意在臭烘烘的厕所里待一天吧。”

  波吕克斯:“艹。”

  波吕克斯:“你真就看看?看了就走?”

  虽然他看不到,你还是露出了营业笑容:“当然。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堵在厕所门口的。”

  你听到波吕克斯不满地嘟嘟囔囔,门后响起了缓慢地开锁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么恶趣味的女人,非要看男人的屁股。”

  你的笑容僵了一下:“是那里?额……你小小年纪的居然有痔疮吗?”这出血量有点厉害啊。

  波吕克斯愤怒的声音响起:“谁有痔疮啊!”

  厕所门啪得一下在你面前打开,你下意识把头别到一边,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什么能长针眼的东西。但就是这一眼,几乎让你以为自己看到了深渊——卡斯托尔提着一袋和你内容物差不多的医药袋,黑着脸站在囚室门口。

  “卡、卡斯托尔……”波吕克斯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语气弱了下去。

  “我不是和你说不管谁来都不能出来吗?”卡斯托尔回答了波吕克斯的话,但他那双比双胞弟弟多了层冷淡的灰调的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你,像是要将你当作苹果一口咬碎一样,慢慢地,在你的面前,合上了囚室的大门,反锁,拉上了防止窥视的小窗帘。

  ——就像当时他将少年管教所所长室的大门在绝望的人质面前轻轻合上一样。

  ***

  你被卡斯托尔拿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绳状床单捆在椅子上的时候表情还算镇静,说出口的话却哆嗦地不太像样,你得咬着舌尖才能尽量平静地对面色阴沉的卡斯托尔道:“对狱警做这种事,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波吕克斯提着卡斯托尔买的东西再一次被赶回了厕所间。你看到对讲机被卸下来放在你绝对够不到的地方。

  卡斯托尔做完这一切,拉过另外一张椅子坐到你的对面:“最多不过就是换个安防级别更严的监狱。别忘了,我们还是未成年。”

  你的牙齿差点哆嗦着咬破自己的舌头:“不要做傻事,两次都是共同犯案的话,下一个监狱一定会把你们分开关押。”

  这点似乎戳到了卡斯托尔的痛处,他看着你的表情更吓人了,天使的容颜上出现了蛇一样的阴狠:“你比看上去更有种。”

  他捏住了你的嘴巴,让你无法轻易说话:“午休时间还有一小时,你也不给自己考虑一下在接下来的一小时里你会怎么度过吗?”

  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口齿不清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你为什么非要做这种蠢事,我只是想帮助波吕克斯,你也不想看他失血过多吧?”

  卡斯托尔垂着眼帘认真思考,他掐住你的手指中的食指微微抬起,以一种不是很尊重的方式轻轻拍打着你的面颊,摩挲着微不可见的绒毛:“我……”

  这时,厕所里传来波吕克斯的声音:“喂,卡斯托尔,就算倒了药缠上绷带,血还是会渗出来啊。”

  卡斯托尔对他说:“再垫几层卫生纸,之后过段时间就换。”

  波吕克斯不那么乐意地回:“但是黏糊糊的好难受。”

  卡斯托尔有点无奈:“忍一忍吧,波吕克斯,忍一忍。我不想因此和你分开。”

  波吕克斯嘟囔着:“……你就会这么说。”却还是出来了。

  波吕克斯的裤子染了血,刚洗完挂在风口,此时只穿着比较宽大,勉勉强强遮住臀部的上衣,两条长腿白皙却有肌肉,看上去像是美丽矫健的羚羊。你抓准时机挣脱开卡斯托尔的桎梏,回头看到这一幕,眼睛都要脱框了。

  原本最不可能的猜测此时跳了出来砸在了你的脑门上。

  卡斯托尔的声音里带着叹息:“你不该看的。”

  就像是蓝胡子趴在他无知的新娘耳边说:“你不该打开那扇门的。”

  ——你从未想过,形影不离的狄俄斯库里双子的其中一员,会是个女孩子。

  ***

  你气得踹了卡斯托尔的凳子一脚,他大概没想到你还有反抗的力气和勇气,有些狼狈地跳了起来。

  你破口大骂:“谁教你的!谁教你面对经血是要撒止血药粉还得拿绷带缠?!你TM的【自主规制】,煞笔【自主规制】,淦【自主规制】毛都【自主规制】……”

  土方先生骂人的魄力和在监狱里耳晕目染学来的脏话被你成功结合在一起,你看到狄俄斯库里双子都被你骂蒙圈了。

  你承认,你是有故意做戏的成分。骂归骂,该说的信息还是都说了。

  至少波吕克斯听到一半后面色沉下来甩开了扶着卡斯托尔的手。

  “你敢骗我,卡斯托尔?”

  卡斯托尔不太敢直视波吕克斯的眼睛:“我……”

  波吕克斯掐住了卡斯托尔的脸,和卡斯托尔刚才掐住你时一个样子,力道还更加不留情:“你是觉得我会流经血很肮脏,才来骗我,还让我上止血药粉缠绷带的吗?”

  “我怎么会嫌弃你!”卡斯托尔真是有口说不清了,“但是,但是如果你的事情被发现了,你的真实性别被发现了……我们就会被分开的……”

  “你也太他妈蠢了,卡斯托尔。当然,被你骗的我也很蠢。”波吕克斯气得拽着卡斯托尔的衣领把他往金属扶梯上一砸。他……不,她回过身来当着你的面开始脱衣服,脱了一半想起什么,轻轻松松扯断你身上的束缚和制服纽扣。

  你:?!

  卡斯托尔:“等等,波吕克斯……”

  波吕克斯:“闭嘴,你自己自觉脱掉,别来逼我上手扒。”

  眼前的场景是充满孩童妄想力的纯洁与荒诞,在这时,这间小小的灰暗的囚室像是变成了传说中的伊甸园,在那里,最初始的男人和最初始的女人坦诚相待,他们心中没有羞耻,没有伦理的束缚,他们望着各自的不同,带着最初始的好奇与试探。

  波吕克斯最后说:“我还以为我只是先天没有外凸生殖器而已,原来我是个女人啊。”

  波吕克斯因失血而冰凉的手摸上了你的胸脯:“原来我和你才是一样的啊,藤丸。”

  你们再次穿上衣服的时候,室内的空气安静地很诡异,虽然成功虎口脱身,你也感觉自己身上的某样重要的东西碎裂掉了。

  最后,在安静的,三个人都在走神的室内,你勉强笑了笑:“要我借你卫生巾吗,波吕克斯?”

  ***

  在那之后,你以必须保护波吕克斯的秘密为条件安全走出了狄俄斯库里的囚室。

  由于原始的卫生棉在处理方面很有难度,最后,你给波吕克斯购买了卫生棉条。

  在第一次由你上手帮忙之后,波吕克斯很快就掌握了给自己塞卫生棉条的技巧。

  ***

  经常会有囚犯的家属来探望囚犯,你因为形象比较可亲,经常负责探望这类工作。而清少纳言,自入狱后经常进入那小小的探望室。

  大多数时候来的都是清少纳言经纪公司的经纪人和他聘请的律师——你后来也通过娱乐小报的消息得知清少纳言是被卷入了恶性丑闻才进了监狱。但是关于到底爆料出了什么丑闻,众说纷纭,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元气的博主究竟惹了什么大人物。

  清少纳言在探访时,才展露出原来的属于一位热门博主的脾气,他与经纪人和律师激烈交谈,让他们相信自己,务必还自己一个清白,还让他们替自己上诉。

  但是来来去去往往回回都有七八次了,清少纳言还是“安然”地待在梅芙大监狱。马尔达先生也和你说他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

  今天,又有人来探视清少纳言了。

  是你第一次见的面孔。他的打扮和清少纳言一样很有特色,几乎让你想到时代剧里的那些“老师”,身上还披着暗紫色的羽织,扶着眼镜对你低声道谢的模样透出一股气书卷气,就连措辞也很有年代感,像是从深宅豪门走出来的大家贵公子。

  他自称紫式部。你不确定他是不是清少纳言的同行,因为你没有看过他的视频。

  但你很快就知道,清少纳言和紫式部的关系不怎么好了。

  因为原本有些颓靡的清少纳言走出来看到紫式部的那一刻,星子般闪烁的眼睛里就燃起了绵延烈火:“你还有脸来!”

  你从未见过清少纳言这么生气的模样。

  紫式部低声咳嗽了几下,他像是身体不太好,整个人苍白无比。他给人的气质就是安静宁和的古书店,说的话也斯斯文文的,只是一开口就是出人意料的犀利戳心:“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看你。老师也十分担心你的近况。而且……听说你在监狱里过得很不好。”

  清少纳言嗤笑:“别,我可不敢要你的同情和眼泪。老子过得舒坦极了,不像你以为的那样夜夜辗转难眠,失望了吧?”

  紫式部低眉敛目:“怎会。看来你很适应监狱的生活,我由衷为你高兴。”

  “你!”清少纳言气愤地拍桌而起,被身后的狱警警告后耐着性子坐下。他离通话孔近了些,像是要直接喷到紫式部的面容上一样:“你少在那边得意洋洋了。就算我进了监狱,我也是老太婆唯一的亲子,你这个爬床都没人要的病秧子,顶着一个学生的名号还打算不知羞耻地缠着我们家多久?”

  紫式部在清少纳言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手指,但是面色却未动摇:“我对老师只有尊敬之情,你多次诽谤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请不要在外人面前丢老师的脸面……老师已经为你的事操心够久了。”

  “明明是你在背后搞鬼吧!你以为把我弄进这里来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你从未见过清少纳言这么刻薄的面目。

  但造成了这一切的紫式部却是轻飘飘地站起身:“既然你没有交谈的意思,我就先回去吧。回去后我会告诉老师,你在这里过得很好。而且现在看来,你最好再在里面多待一会儿,冷静冷静发热的大脑,仔细反省自己的错处。”

  “不然,就算你是老师的独生子,也没人救得了你。”

  清少纳言的喊声很快就听不到了,你将紫式部送出了监狱大门。这位满身书卷气的体弱男人对你说:“抱歉,让你见笑了。”

  你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微笑。

  紫式部微微咳嗽了几声,在监狱外灰蒙蒙的天色下,这位像是从古书店里缓步而出的男人对你说:“虽然他是那样一个性子,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他。他毕竟娇生惯养,没怎么吃过苦。”

  你其实不太理解紫式部为什么要对你说这种话。

  你也无法理解他和清少纳言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好还是差。

  就如你数千数百次无法理解在这座监狱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但有一点你还是明白的。

  你对紫式部眨了眨眼,应道——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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