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出现龙卷风是很正常的事情,昨天夜里没有碰到是我的运气好,而等我一觉醒来我才发现,帐篷竟然有三分之一被埋在了沙子底下,想来肯定是白天的时候有龙卷风刮过,大概是我睡得太死竟然没有发现。
从帐篷里爬出来,我发现在我帐篷的东边,竟然还有两顶帐篷,旁边分别拴着一只骆驼。这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沉,但是沙漠上还是热的出奇,我没有第一时间出发,也没有去看帐篷里面是谁,转身走到帐篷后面,把鸡蛋从沙子里面挖出来,敲开看了看,果然已经熟了。
这是我睡觉之前心血来潮埋进去的,以前只是听说白天的时候沙漠热的可以烤熟鸡蛋,我一直都不相信,在帐篷里睡觉虽然也很热,但是却没有感觉出来能够到达那种程度,但是没想到真的能够烤熟鸡蛋。
我坐在帐篷的门口吃着鸡蛋,心里想着这里其实还算不错,至少很是安静,除了沙子被风吹起来落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没有城市里汽车的轰鸣,没有刺眼的霓虹闪耀,晚上的时候天空也很是干净,星星异常的明亮。等到把文莱找回来,一定带着她来这里玩一玩。
想到文莱,吃到嘴里的鸡蛋怎么也咽不下去了,在嘴里嚼了半天,最终还是吐了出来,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开始收拾帐篷。
大概是我收拾帐篷的声音有些大,还没有完全把帐篷收起来,那两个帐篷的门就被拉开了,里面的人探出脑袋来,我顿时一愣。
是刀姐还有老于头。
我把手里的帐篷放下来,走到他们面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是带了一些粮食和水,一些简单的装备,没有带着队伍,没有钱挣,但他们显然也不会来沙漠里面游玩才对,他们对沙漠的熟悉程度,就好像我对闽州市一样,已经不再有吸引他们的东西才对,除非深入沙漠里面,但想来他们不会愿意犯险才对。
刀姐拢了拢头发,从帐篷里爬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刚好可以盖过臀部。她并没有直接踩在沙地上,现在的沙子还很烫。她弯腰从帐篷里面把鞋拿出来,然后踩在脚底,整个过程中春光大泄,粉红色的内裤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悠。老于头和刀姐的帐篷是背对着的,所以老于头没有看到这一幕。
刀姐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样子,之后又从帐篷里拿出裤子和褂子,一件件套到身上,最后把鞋子穿好,才对着我说道:“我想,你肯定是要深入沙漠的,没有我们这样的人带路,你基本是不可能从里面走出来的。”
我有些好奇,问道:“你怎么肯定有你们带路,就一定可以走出来?”
刀姐很自信的笑了笑:“记得老于头跟你说的那件事吗?我当时带着那支探险队……他们所说的探险队,其实是考古队……深入到了沙漠最中心的地方,在那里有一座城池,就在那一朵朵血红色的花丛的中间。”
她所说的就是血葬花,那片正处于沙漠中间的诡异地方。
听闻到达那地方的人都会莫名的死去,所以我很是好奇她既然到了那里,是怎么活着回来的。我随口就说了一句:“那你们能活着回来,还真是奇迹。”我没有不相信她的话,这个女人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的就选择了相信她。
刀姐嫣然一笑:“那是一个秘密,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活着到达那里,你一定会知道的。”
听到这话我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有你们带着就一定可以从沙漠中出来吗?怎么又说如果可以活着到达那里?”
刀姐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沉声说道:“谁也不知道在去那里的途中会发生什么,我和老于头只能给你带路,只要还在这片沙漠里,就一定能够把你带出来,这或许就是诅咒带来唯一的好处吧。”她叹了一声,神色变得很是凝重:“不过在沙漠中危险太多了,谁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够在这危险中活下来。”
我干笑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干嘛还要冒险跟着我?”
这时候老于头已经穿好衣服,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听到我这句话,插嘴说道:“你这个人有些奇特,大概或许真的能够从危险中脱离,跟着你一起去也许能够见到以前从来不曾看到过的景色——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刀姐说的。”
“那你干嘛也要跟着呢?”老于头既然单点出来这句话是刀姐说的,那想来他跟着来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
老于头讪笑一声,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装满的烟袋锅,划着火柴点上后抽了一口,说道:“我已经老了,但还算惜命,所以我不会跟着你们去冒险,我只是把你们送到真正的沙漠边缘,给你们留下清水和粮食,我就回去。”
我很理解老于头的想法,越是活得年龄越大,经历越多的人,就会把自己的生命看得越重,不会明知道有死亡的危险,还要往前凑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对于刀姐就更加好奇了,这个女人也明知道会危及到生命,为什么就那么信任我,我们不过才认识几天而已,这明显说不过去,万一我来不及顾及她或者是我压根没有救她的想法,那她又会怎么办呢?会不会因为这时候的决定而后悔?
我没来得及问出口,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刀姐和老于头都在抓紧时间收拾帐篷,我也不再耽搁,把还没有收拾完的帐篷收起来,绑在骆驼的背上。刀姐和老于头也很快就收拾完了,一看就是经常用帐篷的人,比我要熟练地多。
但是我们没有马上就走,只见刀姐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包卫生巾,旁若无人的撕了开来,我面色一红,正要提醒她的时候,她却脱下了鞋子,把卫生巾粘到了鞋子里面,一边粘一边说道:“这是我们的习惯,沙漠里天气热,身上的汗可以很快挥发掉,但是鞋子里面的汗水却只能留下来,卫生巾的吸水性很好,能够把脚上的汗吸走,避免鞋里面汗水太多把脚给腌伤掉,会影响走路的。”
我这时候才明白,卫生巾原来还可以这么用。昨天拿帐篷的时候我就看到包里放着好几包卫生巾,心想老于头给我弄这干嘛,我又不是女人,还弄这么多包,多占地方啊。现在想来,幸好没有丢掉。
刀姐继续说道:“沙漠里晚上冷得厉害,垫上卫生巾也刚好避免了被冻伤,一举两得。”说着她已经把两只脚上的鞋都垫好了卫生巾,另一边老于头也没有闲着。我干笑了几声,想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愣了片刻还是学着刀姐的样子把卫生巾垫了起来,如果脚上真的出点问题,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以后的行动的。
准备妥当之后,我们就出发上路了。
胡杨林墓是在正式进入沙漠后偏北的位置,我从小镇出来之后是直接奔着胡杨林墓的方向前进的,然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刀姐突然开口说要去胡杨林墓得往南偏25度左右,我问为什么,刀姐说如果说按照小镇的方向笔直进入沙漠的话,的确是在偏北,但是现在已经偏离太多了,要往回走才可以,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我要去胡杨林墓,所以并没有出声提醒,现在知道了才说出来。
我没有觉得尴尬,毕竟我是第一次来沙漠,在沙漠里根本辨不清方向,只能靠着直觉往前走。不过还好刀姐他们跟来了,要不然的话我不知道会偏离到什么方向去,即便是最后找到了胡杨林墓,估计也得花费上很多的时间,或许都来不及探查其他几个地方,只能先会小镇补充物资了。
我们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聊着天,好在现在是晚上,不用担心天气太热浪费太多的体力,也不用担心体内的水分挥发的太快。
从聊天中我了解到,刀姐竟然是在沙漠里面出生的,不是沙漠边缘,是在真正的沙漠里面。她的母亲是一个被称为骆驼头的女人,所谓的骆驼头,意思就是她在沙漠里面辨识方向的能力比骆驼还要强,不管在沙漠的哪里,她都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向。
那年小镇上来了一队人马,不知道是什么人,只觉得这群人很是凶悍,他们点名要刀姐的母亲带队,但是那时候她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就是一尸两命。但是那群人拿刀姐父亲做威胁,她母亲没有办法,只好带对出发,她父亲不放心,也只能跟着一起去。
没有想到,这一去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刀姐在沙漠里出生之后,她母亲生育完身体虚弱,但是却没有足够的营养补充,最后死在了沙漠里面。那一次最后出来的只有刀姐的父亲,带着刚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她。
出来后没有几年,他父亲也病死了,她可以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一直不知道父母那一次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活着回来的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那一队人马到哪里去了。对于这件事情他父亲三缄其口,每次她要开口询问,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勃然大怒,对着她又打又骂。
也正是这个原因,刀姐从十几岁开始就做了向导,这一次非要跟着我进沙漠,也抱有寻找那个她母亲丧命的地方的想法。
“到了。”刀姐突然说道。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上就要正式进入沙漠了。
老于头闻言把食物和清水拿下来一部分,想了想又把一些装备分给我们,这才牵着骆驼往回走。我心里奇怪,这时候天色都要亮了,即便是要往回走,也走不了多久,干嘛这么着急。刀姐在一旁解释道:“老于头早些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现在对于这片沙漠又好奇又怕的,每次带队都只带到沙漠边缘游玩的队伍,从来不会真正的进入沙漠。”
我了然,然后两个人便分别搭起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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