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惠子的眼神中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欣赏,微微点头:“黄先生果然好记性,联想也很合理,我承认我对你可能是有偏见了。”
黄威的眉毛扬了扬,说:“谢谢惠子小姐的夸赞,这么说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了,你在为乌丹出头,你也认识芭芭拉?”
惠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忧伤,点了点头说:“我和乌丹是最好的朋友,而芭芭拉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两姐妹关系非常好,可是命运却不相同,乌丹的母亲得到她父亲的宠爱,生活很优裕,而芭芭拉的母亲已经失宠,生活很拮据。”
黄威叹了口气,接下了惠子的话:“所以,乌丹可以到美国留学,过着上等人的生活,而姐姐芭芭拉只能来华夏,又因为生活费拮据,不得不冒险充当‘酒托’贴补生活费?”
山上惠子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大体上是这样,乌丹听说姐姐失踪以后,不顾一切地跑来了华夏,我不放心她,也跟了过来。”
黄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来到华夏以后,你发现了一切蛛丝马迹,怀疑芭芭拉的失踪很可能和她做‘酒托’有关,而她失踪前在网上接触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个人在‘雨夜情’网站注册,登记的是自由职业者。
“他诙谐、幽默谈吐不俗。”
山上惠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黄威皱了皱眉,看着惠子说:“可是,你不知道这件事警方已经介入了么?为什么不依靠警方侦破案件?你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么?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你真的遇到了那个致使芭芭拉失踪的人,你有把握可以抓住他或者从他身上查到芭芭拉的线索么?”
山上惠子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微笑:“黄先生?你让我依靠贵国警方?难道你不知道芭芭拉失踪有多久了么?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警方都在做什么?不但没找到芭芭拉,还不断发生新的留学生失踪案件,你让我在那么相信你们?”
黄威心里涌上了一丝惭愧,也更加痛恨那些只为了争夺权力而罔顾案件侦破的官僚们,这个案子如果开始就确定了争取的方向,采取了相应的侦破手段,是不应该拖这么久的。
事情坏就坏在李志、隋献文之流的自私和愚蠢上了,明知道李峰没有实际工作经验,还把这么重要的案子交到他手上,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甚至比丁志之流更可恨,可是,却无法对他们进行制裁。
黄威也派伯春他们对李志和隋献文进行了侦查,却没发现他们有其他违法行为,所以他也只好放过他们。
可是,这种官员真的放在重要岗位上,就真的是祸国殃民了。
黄威不是国家的栋梁,也不是一方大员,他没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甚至想一想又是可笑的,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黄威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说:“惠子,我知道,我们的工作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可是,任何国家、任何政府都有他的局限性,我希望你能客观地看待这个问题,请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和你的朋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山上惠子有些诧异,她知道,自己面对这个家伙想自己一样,是个固执的人,不肯服输,骨子里还有些看不上他们日本人。
就在刚才还在对自己冷嘲热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有风度,那种对自己发自内心的轻蔑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可是,怎么转眼间,就变得这么谦虚诚恳了?还是在自己批评了他们的效率低下之后才有了这样的变化,这简直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难道是以退为进,在憋着什么坏主意?
可是,不管怎么说,人家的态度变得这么诚恳,自己在穷追不舍倒反而显得自己心胸狭窄,有偏见了,而且,自己现在也确实无话可说。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黄先生,请问你拿什么让我相信呢?就凭你和我一样也发现了这个所谓的‘酒托’的事情可能和芭芭拉的失踪有关?如果这是一条线索的话,既然我都能发现,难道别人就发现不了么?
“如果导致了芭芭拉失踪的那些人也发现了这条线索可能引起警方的主意,那么这么多天过去了,人家会不会把相关的线索掐断呢?”
黄威点了点头,说:“惠子小姐确实是个聪明人,你的思维很活跃,也很符合逻辑,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警方的破案手段据不仅仅局限于此,我也不能把我们警方的破案手段向你一一解释。
“不过,我可以像你做出一个承诺,我保证,在半个月之内会给你和你的朋友一个交代,这是最后期限,如果快的话,七天国庆假期结束,可能就会有结果。”
山上惠子愣了愣,看着黄威反问道:“黄先生,你这么自信,这么肯定,难道是已经有了什么发现?”
黄威摇了摇头:“对不起,惠子小姐,我不能向你说得太多,这涉及到案件侦破工作的秘密。”
惠子沉思了一下,盯视着黄威说:“我还是有些觉得黄先生的话难以令人信服,这样,我们打个赌可好?”
其实黄威有芭芭拉在手,他说七天破案有些置气的成分,十五天破案是留有余地的,没想到这个山上惠子的好胜心这么强烈,竟然要和自己打赌,难道她就能断定自己破不了案?
他奇怪地看了山上惠子一眼,说:“哦?惠子小姐要和我打赌?赌什么?赌窝七天破不了案?”
山上惠子摇了摇头:“七天时间太短了,我有些难为你,刚才一边喝茶,我一边想了一下,你可能也是刚接手这个案子,就按你刚才说的最长的时限,十五天,如果你破不了案怎么办?”
黄威笑了:“既然打赌的主意是惠子小姐提出来的,规则当然也要听惠子的,我只要同意或不同意的选择。”
山上惠子蹙额想了想说:“这样吧,以十五天为限,如果从现在开始,现在是九月三十号六点十分,到十月十五号晚八点,如果黄先生不能让案件真相大白,有凶手的话不能把凶手缉拿归案,且证据确凿,就算你输了。
“如果,你在这个时间点上能做到这一点,就算你赢了,如果你输了,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不算过分吧?”
黄威摇了摇头。
山上惠子诧异地看着黄威:“怎么了,黄先生,你没有把握?那就算了,我们谁也别干涉谁,我还是用我的方法来帮助我的朋友,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也心甘情愿。”
黄威摆了摆手说:“惠子小姐误会了,我不是不想和你打这个赌,也不是不敢打赌,而是觉得这样赌太儿戏了,有些缺乏诚意。”
山上惠子诧异地看着黄威:“你说我缺乏诚意,为什么?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么?”
黄威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当然不认为惠子小姐在和我开玩笑,在网上,我们互相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时候,可能开两句玩笑,现实中,以我对惠子小姐的了解,是不会和我开玩笑的。
“我只是觉得,这种打赌是我们两个人的个人行为,赌注应该以我们能够自由支配和处置等物品和行为为限,像刚才惠子所说的那样,只是让输的一方满足胜利者一个要求而不加限定,显然是不严肃的,假设我真的输了,小姐提出的要求是让我背叛我的祖国,你觉得我能做到么?
“到时候无法做到,就必然反悔,反之亦然,惠子小姐也是一样,所以我们的赌注最好是具有可操作性的。”
惠子像是轻轻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还是黄先生想得周到,看来这个赌注还要好好想一想,如果太轻了,不利于督促你积极破案,如果太重了,你有可能反悔。
“一时之间还不大好想,这样吧,原则不变,如果你输了,你还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但是这个条件可以加以限定,不是涉及到国家和他人利益的,也就是说你个人可以处置的,当然也是你能做到的,我总不会让你倾家荡产,但是也不会让你太容易做到,这样行了吧。”
黄威想了想说:“这样可以,比较全面了,我能接受,那就请惠子小姐等着吧,估计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山上惠子奇怪地看着黄威,问:“难道黄先生不问问我输了用什么补偿你么?”
黄威摇了摇头,说:“算了,破案原本是我的本职工作,大赌是对我的一种激励和鞭策,我赢了是正常的,那是我对你和你朋友的单方面承诺,不用你们补偿什么。”
惠子摇了摇头,说:“那不行,既然是打赌就是双方的,否则还怎么叫打赌?难道黄先生没有诚意?”
黄威皱了皱眉,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纠缠这个打赌,难道她天生好赌?
他摇了摇头说:“好吧,既然你执意坚持,就随便吧,规则还是由你自己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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