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走起路来有些摇晃,但是没发出声音,我跟在他后面转了两个地方,就听见声音渐渐变大了。
我们离得很近了,听声音就在眼前,但是什么都没有,这地方周围全是石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我甚至怀疑真的是有野鬼在叫胖子。
胖子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忽然蹲下,走到山洞的一个角落。这里堆了一些小石头,他往下照,我就看见小石头下面有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坑,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来的。
胖子有点不能理解,道:“妈的小人国?”
他这一说,忽然从洞里窜出个黑影,吓得我瞬间后退了下去,这才看清窜出来的黑影是个什么东西,那竟然是一直肥老鼠。
这只老鼠似乎在觅食,偶尔发出几声吱呀拐角,发音和“胖子”俩字儿非常相似,而且听着的确和我的口音有点重叠了。
它通体漆黑,毛发乱糟糟的,而且生的比一般的老鼠都要大,四处转了两下,就迅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个大肥耗子,真他娘的怪。”
我看着肥老鼠消失的方向,心说怎么会有这么怪的老鼠,它就算发音恰巧是胖子,但竟然和我的声音有点相似,实在无法说通。我倒不是觉得自己被一只老鼠侮辱了,只是感到很不寻常,道:“咱们跟上去看看。”
胖子点了点头,做上记号之后,就顺着肥老鼠消失的方向而去。不过因为老鼠的速度很快,我们没法像跟踪白蛇一样跟上,所以只能根据声音判断方向。
走的越深,我们能听到的声音也就越多,而且千奇百怪,听到最多的声音竟然是虫鸣鸟叫。
我怀疑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地方跟森林的环境一样,否则的话哪来的肥老鼠和虫鸣鸟叫?老鼠就算爱钻下水道,也不会下这么深的地方来,这里可没有什么东西能吃的,而且还有它们的天敌。
声音很嘈杂,但是我们竟然没看到哪怕一只虫子和一只鸟类,相反肥老鼠倒是看见了几个,没有攻击人,和落风岭被尸体养出来的老鼠不一样。
胖子一个劲儿说奇怪,走到前面我们发现入口被乱石堵住了,虽然有不少缝隙,但是完全没法看清里面是什么样的。
乱石是从别处搬来的,个头都很小,还能看见有几个老鼠在乱石堆里乱钻。
胖子道:“这难道又是白娘子搞得鬼花样?”
我看着这些老鼠,道:“就算白蛇有多猛也不会圈养食物,这石堆好像是……好像是这些老鼠搞出来的。”
胖子踢了一脚乱石,又道:“咱们挖开看看。”
我们手上虽然没有铁锹,但是好歹有个铲子,所以挖起来也不算太费劲,用了半个小时的工夫,就把乱石堆挖出来一个洞,往里面看去黑漆漆地一片,而且里面虫鸣鸟叫的声音更大了。
我拿着手电仔细观察,发现里面似乎有植物,但是离得太远,光线已经很暗了,看不清楚。
我们又挖开了一些,足够让胖子的体型钻进去,吓跑了周围的肥老鼠之后就进去了。
这里面的空气很清新,闻着有一股清冽的香草味儿,我只是嗅了嗅鼻子,就闻出来了这是返魂香原料的味道。
我跟胖子道:“这里好像种植着返魂香。”
胖子也嗅了嗅鼻子,道:“我有点感冒了,闻不出来。”
这里的空间倒是很大,地面上老鼠很多,看见生人全都往里跑了,我也跟着往里去,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黑色的植物,但是数量并不是很庞大,也不密集,似大部分植物都死了,只存留了一小部分。
在这些植物中,隐藏着很多老鼠,但是没有虫子也没有鸟类,这地方也不可能钻进来鸟类,我仔细观察这些老鼠,终于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都是肥老鼠模仿出来的!
我见过学舌的鹦鹉,但还真没见过学舌的老鼠,我跟胖子说明了一下我的猜测,他震惊过后,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说这也能说明之前那只肥老鼠为什么叫胖子,声音还挺像我。那只肥老鼠之前遇到过我们,只不过我们没发现,他听到我叫胖子了,可能是在路上,更有可能是在堆尸洞遇见白蛇的时候,因为那时候我叫胖子的声音很大。
这些肥老鼠还真掌握着不一般的技术,应该是作为捕猎的技巧,模仿动物的声音诱惑猎物靠近,而后进行捕杀,这些老鼠不是吃粮的老鼠,而是吃肉的老鼠。
这些声音中没有大型动物的叫声,肥老鼠的攻击性也并不强大,我多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老鼠只是吃一般的小型动物,昆虫鸟类。
胖子忽然道:“你看那!”
他指着一簇返魂香原料,我就看见一只老鼠钻了出来,前爪拿着一片黑色的叶子在啃食,嘴里还一边学着蛐蛐的叫声,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片黑色叶子啃进了肚子里。
我皱着眉头,道:“咱们抓一只老鼠看看。”
胖子道:“你抓他干嘛?吃吗?”
我道:“咱们知道用返魂香治疗外伤的效果,但是咱们谁都没有服用过很大剂量的返魂香。你看这些老鼠,它们应该都吃这玩意,我想看看它们的身体有没有一般的老鼠强壮。”
胖子听了也表示赞同,我们就蹲着,等老鼠从旁边经过。
最先有老鼠的地方还是在我旁边,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老鼠的脑袋就拎了起来,谁知道老鼠竟然连叫都不叫,也不做任何反抗。
我皱起了眉头,捏了捏老鼠的身体,它可能因为疼了,这才稍微反抗了两下。它的身体上几乎全是肉,这一摸根本就没摸到几个骨头,而且也很软,虽然我无法靠摸判断一个老鼠的身体状况,但也隐约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这些老鼠吃了返魂香原料,就跟吸鸦片的人类一样呢?
它根本不知道反抗,虽然个头比一般老鼠大,但是老鼠没这么温顺的。我把它放在地上,它就立刻跑了,这证明它并不是没有危机意识,只不过身体不行。
我和胖子又抓了几个,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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