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别说，那东西乍一看，真跟眼珠子有点像。

　　但是空口无凭的，他说那夜明珠是眼睛，谁都不可能相信，只是因为这地方实在诡异，再配上小川特有的学者模样，却一时间把人给镇住了，持续了几秒钟没人开口。

　　最后，还是沈万三道：“你……你说啥？”

　　“我说它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小川有重复了一句：“你们过来，好好看看。”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立马围了上去，几个人都蹲在一起，小川就把珠子放在地上，借助灯光使我们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见。

　　他把珠子转到一定的部位，就道：“你们看，这上面的花纹。”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瞅，因为它就算在灯光的影响下还是会放光，所以颜色就显得有些模糊了，只知道是绿色，而那花纹是大圈扣小圈一圈一圈排列的，到最后就直接称了一个点。只不过，也只有他翻过来的、我能看清的半边球体上有这样的花纹，而且还不是占据了整个球体，只占据了一半，那些图案非常紧密地靠在一起，简直就要重合了，在我们这样的角度来看，更像是眼仁。

　　恍惚间，我有种被它盯上了的错觉。

　　小川见没人说话，尴尬地把矿灯放下，这才露出点笑意：“各位兄弟，当我放屁，这话太不靠谱了。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啊，我就开个玩笑，别毁了我钱家的名声。”

　　仇百里看了我一眼，眯起眼睛，就立马转移话题道：“你姓钱？钱川？”

　　别人一直叫他小川，我也没问过真名，要我说叫老川更合适。

　　“中间一个‘友’字。”

　　“钱友川？”仇百里道：“这名字好听。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钱有吃？”

　　“你认识我那个哥？”谁知道钱友川却表现地很惊奇，同样严肃，却引人发笑。这是个不会开玩笑的人。

　　仇百里惊奇道：“我操，还真有？我瞎蒙的。”

　　钱友川一愣，继而又咳嗽一声，道：“是谐音，朋友的友，山川的川，不是有吃有穿，当然我爹取名字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正说着话的功夫，沈万三已经拿过去珠子，放在灯下观看，近乎是自言自语，可我们还是都听得到：“别说，还真有点……像。”

　　我又和仇百里对视一眼。

　　这珠子应当是很贵重的东西，那个女人好像很重视，特意找到它，但要说它是个眼珠子就有点太鬼扯皮了。

　　忽然间，我想起了返魂香，就道：“百里，把返魂香拿出来。”

　　“干嘛？”仇百里张口问道。

　　“叫你拿你就拿，还当宝了，又没人跟你抢。”我道，说实话有人抢还真未必，不过既然知道了返魂香只是驻颜防腐，就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了。

　　仇百里哼唧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身手往裤裆里掏，猴哥看到笑骂道：“叫你掏返魂香，你这是掏蛋呢？”

　　“老子掏出来你敢看吗？”仇百里骂了一声，把返魂香掏了出来，很识趣地放在夜明珠旁边，这一看，它们俩在外形大小上还真的很相似。

　　仇百里注意到这一点了，比我还早，所以他才转移话题，不过话说到这份儿上，他再不拿出来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尤其是这里有猴哥和沈万三这种存在。

　　小川伸手想拿，结果手又往回缩了一下，就硬着头皮拿起来了，第一时间用袖子擦了擦，一边观察着嘴里还一边嘟囔着：“也不嫌脏。”

　　仇百里听这话不乐意了：“一百块钱掉粪坑里你不捡，一千块钱你还不捡吗？老子要不藏裤裆里早他妈被老瞎子摸走了，你还嫌埋汰？”

　　这时候，沈万三又拿出来一枚返魂香，放在了旁边。

　　我道：“你没放回去？”

　　“你当我傻？”沈万三一句话把我噎岔气了。

　　我顺了顺气，也不敢出口就骂，但语气还是不客气：“那你当初还……”

　　话说到一半，就被沈万三打断了：“我当时说的是真的，但是犹豫了才没放回去，谁知道这里面事儿忒多。”

　　我更没话说了。

　　小川抬起头，见我们都不说话了，才再次咳嗽了一声，道：“这两个就是返魂香？”

　　得到我们的肯定之后，他继续道：“我知道返魂香的功效，这两枚返魂香看起来没什么平常的，倒是这个珠子很奇特，是不是有某种联系？比如，返魂香是根据夜明珠制作的？”

　　他每次要说话之前肯定先咳嗽引起我们的注意才好说，这一点就显得他慢吞吞的，说实话我很反感，但是没法子，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嘿，你们还别说，真像这么回事儿。”大锤子说道。

　　“把珠子收起来，咱们得回去鉴定鉴定。”沈万三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这么说道，随后又朝我要盒子，我就把录音机拿出来，掏出里面的录音磁带，同时撇了录音机，这玩意没什么用了，想通过它查出来那女人是谁也难如登天，基本就是个摆设，而且扔了也安全。

　　要知道磁带里可有鬼铃铛的声音，要是真能听死人，留着录音机万一哪下子响了，我可就玩儿完了，还是做到万无一失能让我安心点。

　　我本来就不是善于在刀尖子上行走的人。

　　况且我没有一双厚底的鞋。

　　盒子里装的细沙，三个珠子也装得下去，这玩意和瓷器不一样，不会轻易碎掉，沈万三看了眼大锤子，见他背着的装备本来就多，索性自己带在身上了，道：“咱们先出去，我倒要看看那扇门里，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道：“我觉得咱们看不到了。”那女人所说，如果真的是打不开，那么我们几个人照样也很难打开，现在的我根本不了解情况，但也知道希望很小。

　　不是没有，只是小的希望我从来不觉得有用，那本身是在赌运气，我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是好是坏，但我知道猴哥的运气坏，坏到了极点，有他跟着基本没好事儿。

　　“这就走了？咱们再找找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大锤子不舍得走，他到现在还没摸到一件像样的冥器，可沈万三不在乎。

　　虽然不在乎，他还是没有阻止，看了一眼头上的窟窿，就道：“再翻翻，这好歹是前人留下的地方，说不定真能再翻出点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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