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笑,长相平常,身材还算健壮,只不过光棍儿一个,还是个民间艺术工作者。
唯一好看的估计就是我这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了,每次照镜子都觉得我像陈冠希。这些年来,我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摸出来个好东西就能潇洒三五个月,手头拮据的时候就喜欢往斗子里钻。我说的斗子可不是漏斗,是埋死人的斗子。
哎?我真是民间艺术工作者,没骗人,只不过我是专门搞破坏工作的。
好吧,说正题。
前些阵子我发现了一处墓葬,和同伴千辛万苦从里面摸出来一件宝贝,然而回来的过程我却不怎么记得了,只知道到了家就蒙头大睡。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竟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来:我在哪里?
我感到头昏脑涨,起床揉了揉头发,终于清醒了些。
我想着得把作案……不是,工作的工具藏起来,被查到就糟了。
我回来后放在哪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清醒后却又觉得没睡够,连身体都沉了不少。当我来到客厅,寻找那些工具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一个女人从我家的厕所里走了出来。
这女人只穿了一件睡衣,披头散发,一张瓜子脸,嘴唇很薄,眼睛很大,鼻梁并不高,说不上有多标致,但很好看,睫毛眨动的时候有种很宁静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浑身绷紧了,睡意也立刻消失,脱口而出:“你是谁?!”
那女人不但没有惊讶,反而像是天天都能见到我那样平淡,一边揉着凌乱的头发一边道:“睡一觉连你老婆都忘了?”
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瞪大了眼睛,喊道:“放屁,老子哪来的老……”当我说到这的时候,眼睛顺着她脑袋上方,客厅的墙壁上有一张一米左右的结婚照,那上面的男人,竟然和我有些相似!
一瞬间,我脑袋一片空白。
“呦,你这是借着没睡醒想讨伐我么?”那个女人回身说道,嘴角还带着笑意。
我头皮发麻,也不理她,立刻跑了过去把相框摘下来,看着结婚照中露出甜美笑容的女性,睁大了眼睛和我眼前的人做对比,虽然能发现照片上严重的修改痕迹,但我还是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就是结婚照上的女人。
我只觉得呼吸都被压住了,浑身发凉,喘不过气来。
“你干什么!”她似乎被我的行为激怒,盈盈笑意也荡然无存,吼道:“疯了吗你!”
“我没疯。”我抱着相框冲到镜子面前,又和镜子里的我做对比,而结果,似乎真的证明我疯了。
那照片上的男人无论身材长相,甚至眼神都跟我一个样,根本就是我自己!
这不可能,我单身二十六年,怎么可能凭空冒出个老婆来?难道老天爷看我太凄惨可怜,派了个七仙女下凡收了我?
我很吃惊,甚至感到害怕,这太诡异了。
“你到底想干嘛呀!”那女人冲过来,一把抓住相框,阻止我继续比对,一脸的委屈。
镜子里,我的表情就像是个穷途末路的罪犯。我想笑,可我笑不出来。
“我可能真疯了。”我没有跟她争抢,立马跑回到卧室,又走到客厅,仔细的看着家里的每一个地方,而在我的印象中,这就是我的家,可却改变了太多。
一个人长久生活的地方就算不刻意记住,也不会忘记的,但是现在我的家里多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女人的东西。
我遍体生寒,不用想也知道,出事了。
“你告诉我,我叫什么?”我见那个女人又把相框挂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我期望我进错了家,上错了床,恰巧这个女人的丈夫和我长得很像,恰巧家里的布置和我的家很像。
“你到底……怎……”
“告诉我!”我嘶吼着喊道,她估计是被我吓着了,猛地一哆嗦,连表情也凝固起来,弱弱地道:“方……方笑。”
完了。
我叫方笑,没有错,这个家的主人真的是我。
“你弄疼我了。”在我无法反应这种扭曲般的感觉的时候,她狠狠地甩开我的手,越来越委屈,一副要哭的模样盯着我,又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别这么吓人行吗?”
她的声音很动听,可对我来说就像是魔咒。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脑子混乱地很,又忽然想起我的那些工具,再一次翻找起来,只是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我的东西呢?”我对着还在发愣的女人问道。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动到了化妆台旁边,我从来不用,所以把家里的座机放在上面了,而现在化妆台上都是女性的化妆品。只是,电话还在那。
“什么东西?”她停住脚步,像是看劫匪一样看着我。
我又紧张起来,语气也略加缓和,柔声道:“你别报警,我只是脑子有点乱,你让我先冷静冷静。”开玩笑,我可不想蹲号子。
“我没……没打算报警。”她支支吾吾地说着,因为我一直盯着她,可能是害怕又或者说想取得我的信任,远离了化妆台。不管怎么样,这总算让我松了一口气,有时间好好整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个家和我的家明显不同,最重要的是多了一个人,而我对这个人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是我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平行世界,就类似于地球那样的世界,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我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
我想本世纪没有比我再疯狂地设想了,这显然不可能。
况且我他妈就是睡个觉而已。
“我说……”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姓名,但没敢直接问,而是顿了顿,道:“咱们得谈谈。”
“谈……谈什么?”她虽然暂且放弃了报警这个念头,但还是明显看得出恐惧,这时我才有心情认真审视她,只觉得有几分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绝对不是我老婆。我不可能连我有没有女人都会忘记。
“咱们结婚多长时间了?”我不想触及敏感的话题,旁敲侧击道。之所以这样,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从她的表现来看,的确是我疯了。
“已经两年了。”她找个地方坐下来,为了能好好交流,我也做到她对面,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凶恶的表情来。
“你这个都忘记了吗?你不是在故意逗我吧?”她还是不相信我不是她印象里的那个人,这才是她没有选择立刻报警或者逃离的原因吧。
我准备装傻充愣,皱着眉头,用食指捅了捅太阳穴,眯起眼睛道:“我的记忆有点……混乱。”
没等她搭话,我又道:“我是干什么的?”
“工程设计师。”她道。
我遍体生寒,双腿开始发软。
乐子大了。
我可是个贼,一个专靠摸死人发财的盗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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