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颤抖了一下,心说不可能,紧接着继续摸他的侧脸,耳根下巴都摸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人皮面具的痕迹。我直接掐了他一把,再用手在他脸上狠搓,可诡异的是什么都没弄下来,这是一张真正的脸,还是一张没洗干净的脸,上面全是油。
我心头再次掠过一股寒流,这太不正常了,为什么魏玉林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而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连我眼前这个人都是这样呢?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着想着我就开始流汗,心里面发毛,这难道跟我们进蝎巢有关?
我看他迷迷糊糊要反抗,顺手抓起旁边的石头,拎起他照着他的后脑勺打了下去,怕把他打死,我没敢太用力,不过也见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我才从他身上下来,坐在旁边的大口的喘息。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他,他的身材和仇百里很相似,魏玉林的身材也跟我很相似,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第三次确认了一下他的脸,一点外在痕迹都没有,让我有一种错觉,他就是仇百里。
我忽然想起遭遇魏玉林的时候,仇百里和胖子的神色,恐怕我脸上也是这种神色,说心里话,那时候我很害怕,如果仇百里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他的心情肯定会跟当时的我一样。
我不能把他想象成真正的仇百里,这肯定是假的,否则他不可能认不出我的声音来,但是出来一个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仇百里都有人冒充?
这到底是不是冒充?
想到这我心头一紧,没有易容术能做到这种地步,魏玉林和他的脸都是真正的脸,但是为什么,他们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呢?
我忽然有点害怕了,又联想到中央的目的,他们目的并不明确,但是我想不出来中央的人除了惩治盗墓贼和挖开墓葬之外还有什么目的,显然这两种他们都没做。
会不会跟这两个人有关?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冒充的,但如果不是呢?他们如果……就是我们呢?
我见到过自己的尸体,能证明我已经死了,而现在,我开始怀疑我留下的不止一具尸体那么简单,我和仇百里,好像还被复制了。
被某种超自然现象复制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中央的目的也很好解释了,他们恐怕是为了这种力量。
可超自然现象实在太虚无缥缈,虽然每天流传,但没人亲眼验证过。所以,我很难相信这世界上有某种东西可以将我们复制下来,变成活生生的两个人,当我看到自己的尸体时,也是这样的想法。
不过不相信不代表就是没有,如果我们被复制下来,那么另外的“我们”,是否会保留我们以前的记忆呢?还是……我们才是被复制的,所以我们的记忆乱套了。
也不知道怎么着,我竟然开始感到发抖,心里无比的害怕。我看着他的脸,满脑子的念头就是,他难道真的是仇百里?魏玉林真的是我?
魏玉林当初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假的,直到我们打算验证身上的痕迹时他才妥协,但说到底,他没给我们看过,当初我因此才松了一口气,哪有心思真的去验证?就算当时有,我也不敢,万一我们俩身体上的疤痕都一样,岂不是分不清真假了?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在追求真相的时候遇到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往往都会容易与真相擦肩而过,而自己因为害怕下意识的逃避了,所以连自己都不明白当初会如此靠近真相。我又害怕,又想追求真相,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两者间的关系,心里又开始犹豫,所以很矛盾。
我升起这个念头就开始懊悔,而现在面对着仇百里的脸,我又无法求证,因为仇百里基本上没受到过什么外伤,身上明显的痕迹,最起码我知道的痕迹是没有的。
这样一来就无法验证。
我准备先把他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弄醒盘问一下,这荒山野岭的,只要藏个地方就不怕被发现,于是开始摸他身上携带的东西。但是翻遍了他的兜只摸到了一千块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摸到,我不死心,把他的外套拉链拉开准备摸里面的衣服,可这一上手,我就摸到他衣服和皮肤的夹层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身子侧边腰眼的位置。我掀开他的衣服再一摸,是一个金属块,被他的体温温地很暖,而且是贴在皮肤上。
我拿着手电照了一下,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娘的,这是一个窃听器!
我身子一颤,把窃听器拽下来,用力扔了出去。可我知道就算发现也完了,如果现在就有人听,那么我之前的声音肯定已经被记录下来,我戴一张陌生的脸完全没有用。
该死的,我竟然这么大意!
按照时间来算,这时候他们应该会从军营出发,就算找来也得用几分钟。我还有时间,立刻背起他就往山上跑。
跑到了山顶,我也没见下面有人经过,如果被发现了肯定会开灯来找而不是摸黑找,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没有停下又继续往山里跑,离军营越远越好。
终于找到了能够藏身的隐蔽地方,我停了下来,把他放在一个大树边上靠着,心里捉摸着有什么东西能绑住他,但我这趟过来什么都没带,找了半天,我还是把衣服布料撕下来两条,绑住他的双手和脖子,这样在我看着的时候,他不可能跑得掉。
做好之后,我看了看天色,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就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这一下没把他抽醒,我想来个更狠的,但看着仇百里的脸就有点不忍心,照着原来的力度又来了一巴掌,这下把他抽醒了,跟睡毛楞了一样浑身一哆嗦就想站起来,不过绳子绑着,他刚挺了个腰就坐下去了,看着我的眼神由茫然瞬间变成了害怕。
就算是这么近距离观看,我也找不出一点和仇百里不一样的地方。
我道:“兄弟,你的现金和窃听器都让我弄走了,不用盼着有人来救你了。”
他愣了一下,露出一个讨好似得笑容,道:“哥们儿,咱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要绑架我?你要是想讹人,那里面有比我更值钱的。”
我冷笑道:“去你妈的,想坑我找个更好的理由行么?说吧,你是谁?”
他道:“我叫仇百里。”
我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整张脸抬起来,自认为很牛逼地说道:“你骗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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