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怪病
薛慕容离奇丢鞋,晚上睡下之后,脚开始痒,而且越来越痒,睡到半夜,痒得实在没办法,起来擦了些药膏,可还是不管用。
好容易捱到天亮,再看这双脚,不红不肿却发白,像给水泡过了一般,任凭怎么挠,越挠越痒,不是皮痒,从里往外骨头痒,像好多蚂蚁在脚里钻来钻去,这滋味比疼难受多了。
去医院吧。薛慕容打定主意,下楼,却见朱珠已在楼下。每天早上一大早见到朱珠,享受她对自己生活上的照顾,薛慕容已经习惯了,他甚至已经离不开朱珠的关心。
朱珠说晚上做梦梦到薛慕容的脚肿了。薛慕容苦笑,说没肿,奇痒,痒得毫无来由,像无端丢鞋一样莫名其妙,正准备去医院。
朱珠自然陪薛慕容去医院。可到了医院,看了皮肤科看骨科,又看神经科;拍过片子又做核磁共振,能检查的项目都检查了,医生也傻眼,得出的结论就仨字:“很奇怪”。
最后医生建议,开点儿止痒药膏回去抹抹,先观察一段时间。
再换一家医院,医生还是摇头,还是给建议,要么挂水止痒,要么抹药止痒。
可抹了药根本不管用,脚越来越白、越来越痒。到了晚上,又起了变化,从脚趾缝里开始长绿色的绒毛,脚面上开始长出一些斑点。
薛慕容傻了,这怎么像馒头长毛一样,坏血了?
朱珠一天都陪在薛慕容身边,眼睁睁看着却束手无策。她打了很多电话,到其他城市,找专家找医生,拍了照片给人家看,得出的结论——怪病,没见过,不知道怎么治。
病急乱投医,朱珠问薛慕容,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玉坠出现了问题。比如说,玉坠里含有放射元素,长期佩戴会造成基因突变。
薛慕容一听,也有所顾虑,连忙把玉坠解下来,放在桌子旁。玉坠离身的一刹那,薛慕容突然像被拉入奇幻而令他恐惧的恶梦之中:他赤脚行走在空荡荡的地下隧道之中,隧道里积满了黑色毒水,脚泡在水中,由痒到疼,疼到钻心。而且每迈出一步越来越难,像踩在强力胶上,渐渐地一步也迈不开了。
更恐怖的是,他的脚渐渐变黑,而且黑色逐渐向腿部延伸,越来越高。再后来,变黑的皮肤又像树干一样,一块一块皲裂开来。皲裂的地方流出白色的汁液,薛慕容的腿渐渐失去了知觉。
此时,隧道里突然弥漫了黑烟,渐渐地,黑烟变幻人形,竟然变成了“黑袍”死神的样子,他狞笑着,伸出四根手指,骷髅般的大嘴一张一合:“这下,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死神说着,重新幻化了黑烟,如风一般将薛慕容裹起来,薛慕容立刻感到胸闷、窒息,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
正当薛慕容痛苦不堪、濒临死亡的时候,耳畔有一道美丽的女声吹进了耳鼓里:“护身符不可离身,护身符不可离身,护身符不可离身……”
这声音渐渐变大,越来越大,直到每一个字眼都像在薛慕容的耳朵里炸开了一般。紧接着,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了薛慕容的胳膊,猛地将他拉出了黑烟的包围。薛慕容大叫一声,猛然惊醒。
再看腿部,大腿以下如同墨染一般,如树干般的皲裂已接近膝盖部分。一旁的朱珠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薛慕容忙一把将玉坠抓在手里,说也奇怪,就像太阳驱散浓雾,玉坠近身以后,自上而下,迅速将腿上的黑色逼了下去,树皮般的皮肤也消失了,薛慕容的腿和脚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只是脚上的绒毛还在、斑点还在,依然奇痒无比。
薛慕容感受了玉坠的神奇,索性将玉坠拿在手里,慢慢靠近腿和脚。说也奇怪,玉坠一靠近,脚趾缝上的绒毛和脚面的斑都褪去了,也不痒了,薛慕容很高兴。
可等他将玉坠重新挂到脖子里,脚又开始痒,绒毛和斑点又长了出来。玉坠虽好,所能保护的范围有限,只能这么解释。
就这样,薛慕容苦捱了两天,脚痒的症状一直没有缓解,而且渐渐有了麻木的感觉。
薛慕容害怕了,他听过一种说法,“不怕疼,就怕麻。”他怕万一久拖不治,两条腿就废了。可是怎么治呢?虹城的几家大医院都跑遍了,多先进的检查设备都用上了,就是全都没招儿。
第三天晚上,三天都没露面的朴南敲开了薛慕容的家门,吭哧了半天终于说:“薛总,有句话我憋了几天也没敢说。我想,也许你的病跟丢鞋的事有关……”
“是吗?”薛慕容突然想起丢鞋那天朴南曾经神色慌张,然后急匆匆走了,难道他知道怎么回事?
追问之下,朴南终于说:“薛总,也许这根本不是病的事,是污秽上身。太阳下山以后,就不能在这座大院里脱鞋了。据说,这下面到处都是赤脚鬼,每天都想把捞一双鞋穿。以前大院里也发生过一次丢鞋的事情,也是晚上丢的,第二天,也和您一样,开始脚痒、生斑,最后还像树一样生根。后来丢鞋的那人差点截肢。好在经人介绍,他去找一个老中医,老中医还懂一点驱鬼之术,总算帮他治好了病。可是病好之后,那人就辞职了。”
“真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一旁的朱珠埋怨他。
朴南一脸为难:“我……我不敢!会引火烧身,轻者生病,重者株连家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上次就是我告诉那人有个老中医能解这个扣,可是后来我大病了三个月,家里还招了一场火灾。我连敲了49天木鱼,那事才过去。”
朴南的话让薛慕容感到吃惊又感激:“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朴南说:“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犹豫,直到下午我把这事跟我老婆说了,我老婆觉得,只要心存善念就会百魅不侵。而且我怕不说出来,以后每天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放心,下午又从庙里请了一尊佛回来。我也想了,就算这尊佛保佑不了我,我宁愿敲一辈子木鱼念一辈子经,也绝不忍心看薛总您年纪轻轻丧失双脚……”
薛慕容非常感激,紧紧握住了朴南的手。
朴南说老中医大名谭去病,今年得有70岁了,就住市区。朱珠提议即刻出发去找老中医,以防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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