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不禁一愣,心里有些发毛。
心虚之下,我忍不住低头打量周围的环境,然而,只看了一眼,我就觉得胃里翻腾,腿都软了。这哪里是什么淤泥坑,赫然是一个尸坑!
只见我身体下,全是绿油油黏糊糊的液体,林青也不知去了哪里,而这些粘液中,赫然便有几具扭曲的绿色尸体,其中一具,双手在前,保持着环抱的模样,仿佛临死前是抱着什么东西的。
我头皮一麻,心想:难道刚才我背着的,不是林青,而是……它?
二叔立刻伸手将我给拉了上去,这会儿我全身都是尸液,别提多恶心了,转头一看,却只有二叔和秦哥,而马哥跟童童则消失了。
二叔率先问我:“林青呢?”
我摇了摇头,脑子里乱作一团,有些语无伦次,将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二叔闻言,脸色沉甸甸的,道:“林青肯定还在原地,你刚才应该是被那些东西给迷住了。”按照二叔的意思,我之前背着林青的那些经历,其实都是被迷住后产生的假象,真正的林青被我那么一摔,这会儿没准还晕在原地呢。
二叔很少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话,现在听他这么一讲,我不由得小心翼翼道:“叔,咱们真的遇到鬼了对不对?”
他叹了口气,道:“不信也不行了,这地方我们走不出去。”
走不出去?
我心里疑惑,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
秦哥从背包里扯出一条毛巾,示意我把身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擦一擦,他自己则蹲在坑边,低头去看坑里那些尸体。一边看,一边跟我讲起了分别后的情况。
当时众人一溜烟的逃命,一时没有时间顾及其他人,等二叔想起我的时候,回头一看,才发现我连个影儿都没了,不止我,还有马哥和童童也不见了。
二叔忙喊秦哥停下,说人走丢了,得把人找回来。虽说当时情况诡异,但秦哥真不愧是军人出身,他犀利的目光四下里一看,一抹脸上的油汗,二话不说,又和二叔往回跑,准备来找我们。
谁知跑了一段,二叔猛然觉得不对劲,他看到了一棵树,一棵树干上长了个大瘤子的树。这样的树,在丛林里其实很多,但二叔之所以会注意到它,是因为这棵树的瘤子,酷似一张人脸。二叔在之前逃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它,由于造型古怪,因而记在了心里。而现在,自己和秦密明明是往回跑,怎么还会看见它?
二叔将这情况一说,两人盯着那棵大树,以及大树上的人脸,一时间冷汗都出来了。
秦哥说:“会不会是巧合?”
二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最后,秦哥拔出匕首,在那棵大树的人脸树瘤上,做了个十字形的记号,对二叔说:“继续走,再试试。”
两人接着往回跑,谁知过了二十多分钟,不仅没找到我们人,竟然又回到了那棵大树前。这一次,二人可以断定,绝对不是巧合,因为他们又遇到了那棵人脸树,而且树上,还有之前刻下来的十字架记号。
秦哥不由得说道:“莫非是鬼打墙?”民间所说的鬼打墙,是指走夜里的人撞了鬼,被鬼蒙住眼睛,就会迷路,并且在一个地方始终走不出去。旧时认为,鬼打墙就是鬼作怪,不过一但鸡鸣天亮,鬼怪遁形,鬼打墙就会不攻自破。走夜路的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千万别急,自己吓自己,反而容易出事,这种时候,可以找个地方,一觉睡到大天亮,自然无事。
二叔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须臾,二叔提议往左边走,因为之前两人不是向前就是向后,不如试试其他位置,如果最后也遇到这棵人脸树,那八成就真的是撞邪了。
谁知这一走,二十多分钟左右,果然又走回了那大树旁边。
秦哥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周围,他自己曾经被鬼物迷惑,害死了战友,所以对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是又怕又恨。秦哥本就是军人,心中有一股狠劲和血性,被逼的急了,便发了狠,朝着黑暗中喝道:“别他妈装神弄鬼,出来!今天就算是鬼,我也要刮下你三两肉!”
他话音一落,便觉得后背吹来一阵阴风,惊的他和二叔同时转身。
原以为身后会出现什么东西,谁知这一转身,却看到一群亮荧荧的东西。
二叔诧异道:“是萤火虫。”
民间传说,萤火虫是一种阴气很重的虫子,越是阴森的地方越多,因此又有鬼虫的叫法,乡下有些地方,大人是不准小孩子捉萤火虫玩的,担心冲邪。
这些乡野传说,平时也没人放在心上,但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冒出一群萤火虫来,便不由得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两人正看着萤火虫愣神,黑暗中,便隐约听到了我的求救声,二人这才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我听到这儿,不由得害怕,说:“难怪我一直找不着你们,那咱们现在是不是一直在鬼绕出来的圈子里?”
二叔没有回答我,反倒是秦哥眉头紧皱,道:“恐怕不止是鬼那么简单,你难道不好奇,这个尸坑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光顾着害怕了,这会儿缓过神来,立刻说道:“怎么不好奇,这地方怎么会有个死人坑?而且这些尸体,怎么还是绿色的?”
秦哥这会儿不知从哪儿捡了个木棍儿,用棍子拨弄着尸坑里的尸体,那黏糊糊的绿色液体,还有烂在里面的骨肉被搅动着,人头跟着时沉时浮,恶臭难闻,别提多恐怖了。
但搅着搅着,秦哥竟然搅出来一些东西,看起来是衣服一类的。他将衣服挑了出来,我们打着灯光一看,只见衣服也早已经被染成了绿色,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见了,但它的款式,我却很熟悉,不正是那支猛鬼救援队穿的衣服吗?
难道……这些尸体,就是那支救援队的尸体?
秦哥半蹲在地上,单膝跪地,背微微弯曲,我记得以前大学军训的时候讲过,这是一个在休息时,最适合快速逃跑和攻击的姿势。我心中不由暗赞,不愧是军人出身,于是也跟着摆那个姿势,但我平衡不好,没蹲住,反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由于就穿了条裤衩,因此和地上的枯枝乱石一接触,别提多疼了。
秦哥一看,脸部紧绷的肌肉微微放松了一些,露出些微的笑意,说:“两年前,那只消失在这片丛林的地质勘探队,八成就是他们。这六人肯定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危险,所以死在了这个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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