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光头靠着石门休息,我不知道陈壹这会儿是什么感觉,反正自己的心脏是不受控制的使劲儿跳,半晌才平复下来。
这时石门紧闭,也不知后面的那些蜘蛛怎么样了,如今冷静下来,我立刻便觉得不对劲,那大蜘蛛精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刚才火势太大,我也没多看,在加上蛛丝不经烧,这会儿外面的火怕早是灭了。
原本火舌窜动的声音也跟着消失,这会儿只剩下一片死寂。整个过程,其实也就这两分钟的时间,按理说那大蜘蛛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弄出一些动静,怎么现在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时,却听陈壹说:“看来那东西早就死了。”他这话显然是指之前那只蜘蛛,霎时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喜,道:“也就是说,二叔等人把它给干掉了?”
我回忆着刚才看见蜘蛛的场景,越想越觉得靠谱,那玩意儿要真是蜘蛛精,能让我和陈壹这么容易通过吗?从我们出现开始,它就一直一动不动,现在想来,八成其实早就死了。
我顿时精神大振,琢磨道:“外面火估计一件熄了,咱们要不打开石门看看,确认一下比较保险。”陈壹嘴角吧绷的笔直,目光阴冷的看了我一眼,道:“不怕死你就去。”说完,也不理我,支着打火机,开始观察起石门后面的环境。这一看我才发现,这石门后面,是一个已经半塌陷的通道,地面全是浮土,往前走了十来步,前方的路就被堵死了。不过在前方干涸的土层上,赫然又有一个圆形的洞。
这洞的边缘见棱见线,明显是用铲子一类的工具,人为打出来的。在洞口边上,还有一样东西,是双布满脏污的白色手套。这手套的样式我太熟悉了,我不就是我二叔那个洁癖症晚期的常戴的吗?我二叔的那双手,几乎很少有露出来的时候,而平时他的口袋里,可以没有任何东西,但绝对不会没有备用手套。
这玩意儿就被丢弃在洞口边上,我感觉将它捡起来,查看了一番,我发现手套上有血迹,但血迹很少,而且手套只有磨损,却没有破损的痕迹。通过这两条线索,我估摸着二叔没有受伤,即便受了什么伤,也肯定不是什么大伤,因为手套上的血迹根本不起眼。
看样子,一切就如陈壹说的那样,那只硕大的蜘蛛精,八成早就被二叔等人给干掉了。想到此处,我心中激动起来,当即大手一挥,道:“钻洞,看在你是伤患的份上,我开道,你在后面跟着。”说完,便将陈壹手里的防风打火机夺了过来,将自己的塑料打火机扔给他。
塑料打火机不能常燃,最多一般也就五六秒,否则时间长了就爆炸。这种防风打火机内是机械的,价格挺贵,能尝燃,看着工艺,至少的一千八百,是陈壹从眼镜儿那打劫的。
我将打火机夺过来,陈壹没什么反应,这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我以为他会生气什么的,看样子,这小子现在八成确实是体力不支,连生气的精力也没有了。
我心里暗爽:看你小子还敢不敢耀武扬威,这会儿还不是得靠我?
“跟我后面。”我吩咐了一句,带着颇爽的心情,钻进了这个洞里。
这洞起初是笔直的,但没多久,就就开始拐弯,因为前方遇到了石块,应该是通道塌方的原石,二叔等人打洞时绕过了这些石头,所以到后面时,通道就变得七弯八拐起来。
这洞很长,但不大,人在里面得五体投地趴着,装备包也无法背在背上,只能用背带挂在腰上,拖拽着前行。
洞穴里很逼仄,打火机的光芒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笔直的燃烧着,也不知这条洞究竟还有多长,我开始佩服二叔那伙儿人,真是够有耐心的,居然能挖出这么长一条洞来。
不过,以二叔那龟毛又洁癖的性格,他是怎么忍受的了戈壁中这种十多天不洗澡的生活的?
正想着,我鼻子间忽然味道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儿,那气味儿比较淡,却不容忽视,让我想起了咸鱼。
什么味道?
我深深吸了口气,没能分辨出来,但我发现,越往前爬,这股气味儿就越浓烈,很显然,散发出气味的东西,就在这洞的前方。我心里挺好奇的,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然而没多久,我就受不了了。
如果说刚开始是好奇,那么爬到后来,那股味道浓烈的几乎让人想吐,此时,我也意识到,这股恶臭味儿,是一种腐烂的味道。我小时候上学都是骑自行车,上学的路上有一片野草地。有人丢了个弃婴在那地方,那婴儿是活的,有兔唇,哇哇哭,估计是亲生父母丢弃了他,希望能有好心人收养。
可惜,好心人没有出现,我连着两天放学,都能看到那个婴儿在那个地方,我觉得挺可怜的,回家跟老爹说:“要不咱们把那个妹妹抱回来养吧?”我爸是个老实人,但也不属于烂好人,一瞪眼说:“养你都养不活了,我还养别人的崽?去去去,你以为多养个孩子,是多养条阿猫阿狗吗?”
我爸的想法,其实是大多数人都有的想法,收养弃婴这种事儿,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来的。那小婴儿一直在那个地方,起初还有声音,后来就没有了。
那是个酷热的夏天,第三天放学的时候,我买了牛奶,决定去给她喂些吃的,结果掀开襁褓一看,昨天还在哭的婴儿,脸上已经爬满了蛆蝇,硕大的黄蛆在她的鼻孔里进进出出,无法闭拢的兔唇里,全是硕大的黑色苍蝇进进出出。
尸体腐烂的恶臭冲鼻而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死人。
那时候我太小,如果是现在,我就算自己无法收养,也肯定会将人送到福利院或者打电话报警,可惜那会儿都是小屁孩,什么也做不了。
那种掀开襁褓,却看到一张昨天还鲜活的脸被蛆虫爬满的场景,成了我很久的噩梦,那时候是小学,以至于每次晚上放学路过那里时,我都忍不住朝那个小婴儿曾经所在的地方看一眼。
直到上初中换学校,才就此忘怀。
而此刻,这洞中浓烈的腐臭味儿,立刻唤醒了我的记忆,这种味道,和当年那种味道重合在一起,这是尸体腐烂的气味。
我霎时间屏住了呼吸,再也不敢往前了。
前方会是什么?
我脑海里,那个被我忘记很多年的爬满蛆虫的婴儿脸,重新变得清晰起来。我的心脏砰砰直跳,难道……这洞前面,有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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