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此处，很多的疑问便也引刃而解，只是想起之前的照片，不由便问道：“那之前寄照片的人又是谁？”

　　二叔神情忽然变了一下，这是个非常细微的神情，但或许是我最近观察人比较细致，因此被我给发现了。二叔很明显是试图隐瞒我，他的神情在瞬间恢复的与平时无异，温和的笑了笑，道：“是刘军的一个联络人，最初他不知道那份资料的具体下落，因此有人在帮他打听。”这个解释看似合理，但还是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如果是刘军的联络人，那么最后照片怎么会寄到我那儿？

　　不给我追问的机会，二叔便侧头对陈壹道：“真相就是这样，毕竟是第一个试验品，所以你的情况其实非常糟糕，但我没想到，在智能方面，你会忽然醒悟过来。按照原计划，在刘军的试验完成后，是会对你进行销毁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如果你想活下去，他的试验必须要继续进行，只有这样，你的身体才能慢慢得到改进。”

　　陈壹听完，平静道：“也就是说，我不得不继续成为一个试验品，因为这是我活下来的唯一方法，对吗？”

　　二叔眼中有一丝歉然，道：“是。”

　　陈壹又道：“如果我不合作，那我还能活多久。”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这句话，我心里觉得特别难受。

　　二叔沉默了半晌，道：“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

　　陈壹木然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他嘴角钩了一下，用一种平静无波的声音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们的愿望要落空了。”说完，起身便准备离开。

　　我惊了一下，赶紧将人一拽，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陈壹道：“与你无关。”

　　我被这么一噎，也说不出话来，脑海里转过好几个念头，最后都汇聚成了一个：究竟是玉碎还是瓦全？只有他自己才有资格做决定。我现在有什么立场阻拦？这个人剩不了多久的命了，或许，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是不想面对着我们这帮人的。想到此处，我收回了手，陈壹直接便出了医院。

　　我给他买过一个老人机，防止意外走失。但这个电话，自此便打不通了。

　　二叔说了这么多话，有些疲惫，便睡了过去。接下来，一切如常，夏秋冬那伙儿人没有来找我的麻烦，一切似乎回到了几个月前，陈壹还没有出现的那段日子，格外平静。

　　二叔已经出院了，只是身体需要慢慢调养，所以干脆便住在我这儿。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最初我试图去寻找一些关于陈壹的消息，但他这一走，便如同滴水汇入大海，杳无音讯，我也只得放弃了。时间久了，倒也慢慢看开了，于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

　　上次经历，让我想起了娘娘腔，这小子知道很多这方面的东西，让我之前在一道杠面前逞了一把威风。对于那红魃，我是越来越好奇，正好，娘娘腔也在北京发展，我跟他关系不算特别铁，所以毕业后一直没见过面，这会儿便翻出电话，约他找个时间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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