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踹开门,心情紧张的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中的匕首差点就脱手甩了出去。
堂屋的两扇门如同两具冻硬了的死尸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一股子腐烂的臭味儿从堂屋内传来,刺得的脑仁子疼,一眼看去,整个房子就向一口封闭的大棺材。
堂屋的正中间立着一根柱子,光线不是太好,隐隐约约看到柱子上绑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站在堂屋的门槛外,不敢直接进去,
因为屋内的南北两侧我都看不见,如果室内有人,很可能就潜伏在大门的南北两侧,就等着我进去,
心中犹豫不觉,拎起手中的木棍,对着大门上面的镂空石头墙就杵了上去,
“轰隆”一声,堂屋正门上面的半扇墙都塌了,这下光线就彻底的穿透了黑暗,打在堂屋里面。
一刹那间,我差点吓吐血,两腿一软,硬撑着算是没有坐倒在地上。
那根柱子上,竟然绑着一个死人!
尸体经干瘪了,扭曲的像个大麻花,上身穿着蓝色休闲服,看的出来早已经褪色了,有点发白,下身是一条麻布黑裤,裤腿空荡荡的,似乎双腿已经没有了。
恐怖的是他的脸,那张狰狞的脸因为干瘪的原因,就像一块被卤水浇灌过的豆腐,千疮百孔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而那双曾经有神的眼睛,已经凸到了脸上,竟然还挂着干黑色的血。
他双手被反捆在木桩上,由他的姿势可以看的出来,在他死前一定遭受过非人的虐待,
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胸上插着一根粗长的针,在光线下隐隐发着寒光,他的整个胸口都被银针扎满了,形成一个圆的形状,
这是一个男人,平头,身材高达,脸部肌肉饱满,但是现在只剩下干瘪殷虹的肉,如同朽木一样。
我差点吐了出来,这无人的山村,四周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耳鸣,这种场景,已经十分适合拍鬼片了,现在又突兀的在民宅之中出现一具干瘪的死尸,太不可思议了!
我连连退了几步,希望能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但是没有一点的作用。
天空中阴霾一片,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阴沉沉的天色了,说黑不黑,说白不白,搞的心情很不舒服。
四下看了看,我从地面上翻起一块沾满泥土的砖头,似乎从进了这个村子,我就已经与砖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荒山野岭的为什么会出现城市里才有的混凝土砖?
而且目前看来,村子主干道上的所有房屋,全部都是使用泥土或者是石头建造的,他们有这么多的青、红砖,为什么不盖房子用?
我脑子像阴霾的天气一样,昏昏沉沉的,手中的砖头脱手而出,砸向那具尸体。
我不知道这么一次次拿丢砖头发泄有什么意义,但是似乎又非要这么做不可,大概是要给那些阴暗中藏着的东西一个下马威。
准头不错,砖头“嗖”的一声直扑那具干尸,“砰”的砸在尸体上面,尸体如同迸裂的饼干一样,溅起一片白渣,然后从木桩子上缓缓栽倒到地上,看来捆绑他的绳子已经腐烂殆尽了,只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头颅,却还在木桩子上钉着,显得更加怪异了。
我禁不住愣了神,我这是在干什么,侮辱尸体吗?
更令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具本已经干透了的尸体,竟然在缓缓蠕动!
后背上的汗毛连同头上的头发瞬间像刺猬一样竖了起来,他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没有头颅的干尸在地上抖动了两下,双手在地上一通胡乱的扒拉,一只小臂被折断了,但是它竟然靠着断了的残肢站了起来,我猜的没错,他的腿已经被人砍掉了,裤腿里没有腿!
一个**一样的东西,就那么低矮恐怖的立在地上,没有头颅,没有双腿。
我的腿如同锲在了地上,吓得都僵硬了,**一般的尸体向前挪动了一步,我心脏的血液“噗”的涌上大脑,猛的扭身,就向大门外冲去,这特么的是什么异种!
但是刚跑了两步,我突然停了下来,我为什么要逃,我的兄弟下落不明,我来到这里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我为什么要怕它!
难道就要做一辈子的懦夫吗?
难道就要一辈子让别人保护着你吗?
难道离开了帮手你就成了怂包了吗?
从小到大一直练习的功夫吃过的苦都白瞎了吗?
遇到困难你就退缩,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僵硬的强迫自己扭过头,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连这么个残废的尸体我都不敢面对,那我以后如何面对大风大浪。
干尸不停的蠕动着,已经快要到了堂屋的门槛处了,阴郁的光线打在它身上,就像一个巨大的灰色老鼠。
我连连深呼吸,特么的,来吧!来吧!老子要打十个!
左手攥着木棍,右手抓着匕首,小太爷刀棒在手,怕你个球:“来呀!小太爷吓大的!”
我怒吼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壮胆,但是这一声似乎是惊动了那具缓慢蠕动的干尸,它停了一秒,竟然迅速的向我冲了过来,速度极快。
这**一样的干尸连耳朵都没有,是怎么听见我喊它的,刚刚涌起的一丝涌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两条腿又软了下来。
还,还,还真听话啊,我就是喊着玩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救命啊!
我又想转身逃跑,但是内心就像个命令发动机,不断强迫着自己坚持住跟他干,简直是纠结极了。
我瞪大了眼睛,浑身是汗,就看着那只**老鼠向我冲过来。
“噗”!
奇迹突然再次发生,那个干尸越过门槛,刚刚爬到院子里,它身上的衣服,包括支撑衣服的骨头架子竟然突然化成了一堆黑土,还冉冉冒着灰烟。
这是怎么回事?
我左右四下来回张望,难道救星来了!
“藏七?”我低声喊了一语。
没有人回答我,院子里依旧死了一般的寂静。
可是,那具尸体究竟是怎么化成飞灰的,冷汗在身上兜了一圈,刹那间就干了,然后又冒出更多的汗水来,因为我已经看到堂屋正墙上那个一直没被我注意的红布。
红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符咒,现在竟然莹莹散发着微弱的光,光芒映射下,包括木桩上那颗蜂窝一样的头颅,全都化成了齑粉。
“怎么回事!”我愤愤的大喊一声,手中的棍子也甩了出去,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砸在那块红布,红布抖了抖,没了动静。
小太爷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大干一场,竟然就这么被一块诡异的红布破坏了,简直是让人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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