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貌似很是一副有本事你来咬我啊的欠揍模样与鼠王耍着嘴皮子勾着心计,其实我的心紧张的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儿。
这是一次豪赌,赌注就是我的命!
毫无疑问,像豫中鼠王这号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物,那可谓是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被我动摇了心境!
他那样的反应和语言,无非也是说给我看,逗我乐呵乐呵的,我若当真的话,他心里估计早都乐开了花。
他忌惮的无非是天上正在战斗的老头子,忌惮着万一一旦对我动手,那么老头子会不会分出心来直接灭了他!
鼠王这样的性格说的好听点是谨慎,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胆小,因为胆小,所以他不敢动。在这种人的思想里,自己的命永远是最珍贵的,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一点点的玩笑。
所以,我赌赢了!
但是,这场赌局我早已算定,就算赢了,我也赢不了任何赌注!赢了我保住小命,输了我丢掉小命,左右都是我的小命,这货是一点也不吃亏,所以他根本就可以做到不在乎!
与其这般,我为什么不拿言语来气气这货?就算知道他故意装的这么狼狈给老头子看,但是这样的场景我也能看到!心中乐呵乐呵,也能占点小便宜不是?
于是,在我话音落了以后,鼠王也坐在了地上,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变故。
“鼠王,这么干坐着多无聊,过来杀我玩玩呗!”
“不干!”
“胆小鬼!”
“我还就是!怎么滴?小子你咬我昂!”
……
“你不过来,那我来找你呗,近点唠嗑也能拉近咱两的心灵距离不是!”我一边说着没有丝毫营养的话,一边挪着屁股作势要向着鼠王靠了过去。
谁知道,我还没动呢,鼠王这货就吓了一跳,只见双手一撑,离我拉开了点距离。
那动作利索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了重伤,没办法动作的人!
他这样的人活着真累!明明有碾压我的实力,却惧我如虎,一辈子小心这小心那的,看的我都替他臊的慌!
“哟,这么大把年纪了,身手还这么矫健,给我传两招呗!”
……
“鼠王,你这铜灯的上面那个鱼人是公的还是母的?…哪个坟挖的?跟我说说,好让我开开眼界呗!”
……
也许鼠王此时掐死我的心都有了,反正我怎么撩拨都不再言语,而是将他的那盏鱼人黑莲灯放在了身前,慢慢的闭上眼,开始恢复实力。
卧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么快都识破了我的小伎俩!
我知道这货还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所以一边拿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暗地里早已开始慢慢的催动了无根决来恢复自身实力,没想到这货反应也是够快的。
既然伎俩已经被识破,那么再拿话撩拨他,反而被他看轻,所幸,我也没有再言语,而是专心的恢复起自己的实力。
没有了言语声,如今的整个空间里猛然安静了下来,如果此时有人路过的话,看见深夜的一片残垣断壁之中,两个人影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那还不得吓个半死,尤其是其中一个还点着点点灯光,映照出一张能吓死鬼的老鼠脸…
天空之上的战斗依旧在无声而壮观的进行着,里面的影像依旧看不清,但是战斗应该快要结束了,因为那遮挡住天空的血云已经快要消失殆尽,有被融化的雪水正点点滴落大地。
“砰!”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一声很是剧烈的碰撞声猛然响起,震动的大地一震颤抖,灰尘四起。
剧烈的震动将我和鼠王两个人同时惊醒,而后两人猛然分离,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对方的深深戒备。
结束了么?到底是谁赢了?怎么两个人都站着?
咳咳咳…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猛然离我近一些的人影,弯腰剧烈的咳嗽了两下。
听到声音,我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
输了么?
但是此时不是关注胜负的时刻,不管老头子输赢,我们都要准备跑路,我几乎迟疑了一秒钟,便迅速的反应了过来,拎着阴木棍就朝着老头子发声的地方冲了过去。
“老头子,快走!”
“别碰我,咳咳…”
我碰到老头子肩膀,向后一拉,我一辈子最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我竟然将老头子的整个肩膀卸了下来!
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犹如被利刀切过的一块肩膀…白色的骨茬,鲜红的血肉,就这么紧紧的抓在了我的手中,半息过后,鲜血才从肉中缓缓淌出,立即将我的整个手掌浸湿。
啪…
肉掉在了地上!
我立即拣了起来,比划着老头子正在如小喷泉般彪着鲜血的肩膀豁口,想要放进去,无奈好像断了大动脉,肉一被放下去就划落了下来。
“老…老头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嘴哆嗦了…
“咳咳…没…没事!”老头子的声音中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我好不容易才挺清楚他在说什么。
老头子说完之后,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伸手制止了想要继续将肉放回原位的我。
此时尘雾已经缓缓消散,我看见了老头子的手…
老头子的手上一块一块的那是什么?怎么有点像鱼的鳞片?
仔细一看,我才刚刚告诉自己不要再哭,却又差点哭出了声。
怪不得,我轻轻一掰就将老头子的肉给掰下了一块,那哪是特么的什么鳞甲啊!那是老头子的整个身体仿佛是被凌迟了一般,血肉已经变成了一块一块的,而那红色的鳞线就是一道道裂缝口!
因为受伤的太过快速,血管一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断裂,但却再也经受不住血液的冲刷,渐渐的血液已经渗透了出来,化成了一道道如鳞线般的血线。
此时的老头子从头顶,再到上身…几乎所有裸露在外的表皮下,一道道恐怖的血线缠绕,就像是丝线分割成一块块的之后,又悉心的拼凑上去一般,外面只有一层半透明的表皮层包着,仿佛一碰之下就要散架。
“老头子…”
“咳咳…小兔崽子…师父…咳咳…赢了!”
“恩…师父你赢了,你最厉害!”我将我的嘴张大到了极致,嘴角有撕裂的痛楚,我在笑,我没有哭,因为我已经告诉了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哭,“师父,既然赢了,我们就走吧!”
我想带他走,但是我的手已经不知道放到哪,因为我害怕看到我想象中那破碎的场面…
“咳咳…师父老了,已经走不动啦!”
“师父,你可没老,一点也没老!”
“小兔崽子…咳咳…”
老头子,你的下文呢?已经没有下文了吗?还是不想在别人面前说出你想说的下文?
也好,老头子,徒儿带你一起走!
我咬着牙,用手指从废墟里拽出了一张被单,上面布满了灰尘,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被单上的灰尘细细的吹干净,然后一点一点的抱起已经没有了下文的老头子。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将一块块老头子放好,码整齐,然后很是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还有没有遗漏,最后,将被单系成了一个很大的包袱,背负在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的体温贴着老头子,免得这老汉一会冻感冒了…
我做这一切的过程中,没有发一言,也没有多看别的一眼,因为老头子将会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谁也带走不了,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了吧!
有一种平静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有一种哀伤叫心伤到已经没有了知觉!
背好老头子,然后拣起老头子的那杆破眼袋竿子,莂在腰间,拎起阴木棍。
“让开!”
我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的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内心中蠢蠢欲动的某个东西。
而我说话的对向是从结束战斗之后,便没有再发一言的莲花生,这个曾经也是斗之一脉的“自家人”,如今却挡住了我去路的男人。
此时,雪花渐渐大了,很大,让我想起了东北的雪,飘散的大气,没有丝毫的旖旎,就那么大块大块的落在了我和我背后的老头子的身上。
老头子好像曾经对我说过,他拣到我的那天,天空中下着雪,那是否,与今天的雪花一模一样呢?
此刻的莲花生手上拿着一把泛着黑光的石剑,估计就是它为莲花生挡住了老头子的致命一击吧!并且他出手的应该很是突然,突然到只是用来抵挡了一下,不然老头子不会说他赢了。
因为,如果老头子见到这把剑,那么就算莲花生直接被斩落,那么他也输了。
因为,这把剑他认识我也认识,它还有有另外一个名字——罗匕,也就是罗匕盘中的那把石魔剑!也是斗之一脉的至宝!
还有,它俨然已经被开了魔性!
但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着老头子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再寻找另外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会有山有水,有我也还有斗之一脉…
“嘿嘿!小子你还没有搞清楚形势是么?那本王就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这个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从来不会雪中送炭,永远只会锦上添花,并且极善做那些落井下石之事,这种人不光敌人看不起他,有时候他的队友也会看不起…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便直接被一巴掌抽飞。
“滚!”
……
若是以往,看到这样狗咬狗的场景,我虽然不会高调到当场拍手叫好,但也会心中偷着乐,但是此刻的我心中没有一丝涟漪,对于鼠王的下场此刻我已经毫不关心,我的眼里,现在只有一个人!
“让开!”我没有丝毫领情的意思,言语冰冷,并且心中已经压制不住了那个魔鬼欲望。
“恩?”
“恩你大爷!!!!”
我脑中那个欲望终于在莲花生的一声不满的低问中瞬间被点燃,然后冲出了心里的牢笼,占据了我的大脑身体甚至是毛发,突然我感受不到了自己是否还在存在…
老头子,对不起!说好的要带你出去,既然你已经先走一步,那么要么是我马上跟过来,要么我就让他们下地狱向你恕罪。
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怒吼一声之后,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影约间只见识海之中,一个小小的我,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脚踩藕丝步云履,手持一根如意金箍棒,红着一双金睛眼,突着一口尖獠牙,怒吼挥舞间冲向了一朵巨大的黑曼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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