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坟墓,残缺的墓碑。
这片埋葬着古战魔的墓地,仿佛永远都无法走到尽头。
没想到墓地会如此辽阔的流渊有些急,他很不安的看着前方安路宸寻找的背影,不明白他在找什么。
终于,他无法按捺心头的焦灼,追上去问安路宸道:“老大,咱们这是在做什么?在墓地里走来走去真的好吗?”
“他们就躲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安路宸依旧没有回头,他现在对流渊的心情很复杂,既想一巴掌拍死他,又不想拍死他,毕竟,他的忠心日月可鉴。
忠心是很难能可贵的东西,即使他现在不需要,他也不愿意将其毁掉。
强压下负面情绪后,才接着说道:“找吧,我突然有点担心允案。咱们快些把这里的琐事处理掉,快些回去……”
听他这么说,流渊还以为允案会出什么事,当即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在安路宸身后。
此时,周围的光线明显又暗了些,即使有墨之瞳视物,这里的一切,也总给人一种阴沉之感。
乌压压的暗沉光线横在墓群上方,视线所及之处,墓碑断的断倒的倒。
冷风时不时的夹杂着枯叶断枝飞过,沙土四扬间,有种置身死神界的错觉。
安路宸带着流渊,在墓地之间穿梭不休。
如此这般寻找了大概半个小时,安路宸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停下来的他负手盯着前方看。
视线尽头,薄烟一眼的黑雾中,一具尸体倒在墓碑上。
不知道为什么,尸体那被墓碑穿过的背上片衫皆无,走近了看,分明没了衣服。
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了人家,还让人家遭受扒衣之辱未免有些太过了。
他紧步走上前去,然后小心的把那尸体翻了过来,却愣在那里。
那尸体不是别人,而是珑客栈的秦掌柜。
紧跟着上前的流渊见是秦掌柜,一时间也意外的很。
他之前和亲藏柜闹僵分开的时候,秦掌柜他们走的是另一个方向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狼狈尸体的姿态?还有,连秦掌柜都这样了,那骆涛呢?
该不会也……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生出一分怆然。
他和骆涛的情谊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一开始,相互瞧不起,相互以毒舌攻击对方。可是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稀里糊涂的把对方当成了可以信赖的同伴。
就在他莫名感伤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传来类似野兽般的嘶吼。
安路宸和他都以为是骆涛遭遇了目的战魔僵尸什么的,赶紧凝神瞬移过去要帮忙,然而,上前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僵尸野兽,发出那种野兽声音的,是趴在地上浑身血淋淋的某样活物。
虽然那活物已没魔形,但是,还是能从其残缺的轮廓看到同类的痕迹。
这是谁?
他遭遇了什么?
莫非,他中了邪?
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对自己实力还是有些信心的安路宸阻止住抖着腿上前的流渊,在流渊停下脚步后,他把自身魔气逼出体外,做好防范准备后紧步上前,蹲下身伸出双手把那活物翻过来。
抹去面部污血,细细分辨许久,终于从中眉宇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痕迹,一时间,眼睛充血不已。
那活物不是别人,正是骆涛。
此时骆涛手脚皆无,眼珠子没了,眼睛的方向,只留下两个血洞。
鼻子倒还留着,可是,耳朵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扯去一般破碎不堪,仔细看,耳孔的地方,好像被塞入了什么东西。
他的嘴巴里血糊糊一片,如无意外,舌头已经被拔了去。
被安路宸扶在怀里的骆涛抽搐着,嘴巴里发出野兽般不敢愤恨疯狂的声音。
这样的骆涛使他突然想起了一桩惨烈的往事,一时间,指尖轻颤不已。
但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把骆涛平放在地上,然后,将全身魔力凝聚于指尖,然后尽自己的力量帮骆涛恢复健全身体。
因他的魔魂受过重创,暂时魔力不足以做到这些。
本来想让流渊也贡献一些,可是考虑到一路上流渊贡献了许多魔力,才刚跟着自己走路的时候总落自己很远,如无意外,也已经到了极限。
知道不能再用流渊的他想了想,招呼都不打一声,把寄生在自己体内的那位战魔之魂的魔力拿来用。
横竖现在他强战魔那货弱,这点魔力,权当是让战魔那货教房租了!如此看来,还算是便宜了战魔那货!
那战魔之魂察觉魔力要被他强行拿去,一时间魂疼不已,很不安的在他体内扭了扭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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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路宸的魔力,加上战魔之魂的魔力。
两股魔力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为骆涛灌输魔力前,为了不让骆涛痛苦,他特意砍了一下他后脑,想把他弄昏过去。
可是,砍了好几下,骆涛始终倒在他怀里,固执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虽说强烈的精神可以支配肉体,但是,被他这么敲还没晕过去,只能说那肉体存在猫腻。
沉吟半秒,视线落在骆涛的两耳处。
弄开两耳肉絮,细细查看那封耳之物,可是,却怎么查看不出所以然。
想伸手把它扯出来,无奈手刚碰到那东西,骆涛那仅存的躯干就痛苦的后曲成弓形。
流渊在旁边看的肉疼,朝着安路宸嘶声道:“老大,先不管那么多了,先帮忙把他的残躯修补好再说,这样看着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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