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说,我心里越是担心。
踌躇的走到门口,干爷爷开口喊住了我,“小阳,你表爷爷明天就要下葬了,一定要注意棺材,千万不能有水分。”
我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干爷爷,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干爷爷道:“你表爷爷是被淹死的,遇水容易尸变。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棺材保留了水分,内部空气潮湿,很容易引起你表爷爷诈尸。”
“放心吧,干爷爷。”我笑着说道:“张龙都处理好了。”
干爷爷摇了摇头,仍有点儿不放心,起身走进内屋,把七星宝剑和《上清秘术》拿了出来,向我道:“这本古书我合在了一起,你没事多看看,对你的道法会有帮助。”
我忽然想起还困在池底的张小蝶,接过来七星宝剑,道:“干爷爷,这本上清派的书,你看没看下半部分?也不知道里边有没有解救张小蝶的办法。”
干爷爷和蔼的笑道:“这本书我只是随意翻了翻,没有深入研习。干爷爷老了,经不起折腾了。这样的事,以后就全交给你了。”
干爷爷向我递了递,我心里一暖,迟疑的接过来整本《上清秘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道别干爷爷,我木纳的走在街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让干爷爷过上好日子。我现在辍学在家,仅仅依靠几亩薄田和一间棺材铺,倒也不至于饿死,可是要想让干爷爷享清福,还远远不够。
回到张贵海家,院子里依旧热闹,吆喝声此起彼伏。张龙坐在八仙桌前,一手抓着扑克牌,一手拿着烟卷,站在他身后的张虎见到我,皱着眉头跟着我走进堂屋。
我把法器放在土炕上,张虎问道:“小阳,你拿这些玩意干啥?”
我并没有告诉他,是为了防止张贵海诈尸。也不知道张龙有没有跟他说阴阳猫的事情,含糊的回道:“没啥,辟邪。”
张虎一脸疑云的看着我,点头道:“棺材铺的事情都办好了,棺材已经刷上了朱红漆,明天我安排几个人抬过来。”
我点了点头,坐在土炕上,出神的看着停尸板上的张贵海。
他的鬼魂到底去哪儿了?一天了也都没见回来,而疑点重重的张献军,到底想干什么?
临近深夜,院子里的人散去,张龙张虎两兄弟向我打了个招呼,也早早回去了。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土炕边,拿起《上清秘术》,认真的一页一页翻着,前半本我早已烂熟于心,主要是看后半本。
我记得,当年张小蝶向干爷爷说起过,池底四个方位上各有一个半丈高的石柱,上边刻有奇形怪兽,她一旦靠近,石柱便会闪现绿光,照在她身上如蚁蚀骨。
她本身也被定魂钉封住了七窍,魂魄不能投胎转世,更不能离开池塘半步,这一封印便是四百多年。
我认真看着《上清秘术》每一页上的阵法图文,除了一些闻所未闻的风水布局,剩下的也没有像池底石柱那样的阵法,看来要想解救张小蝶,恐怕希望渺茫。
我失落的合上《上清秘术》,坐在炕沿上,脑子里想着,既然张小蝶是被四个石柱所困,那把这四个石柱破坏掉,阵法里的法力失去作用,张小蝶不就可以出来了吗?
只是……暂且不说这个方法管不管用,池塘里的水足有5、6米深,想要破坏石柱,前提是把池塘里的水抽干,这无疑是个浩大的工程,凭我一个人根本不行。
我知道一个人可以帮我做到,可怎么去劝服他,以一个怎样的理由去说服他呢?
次日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听到门外一阵吆喝。
起床走出堂屋,张龙挥舞着手臂站在门口,不时左看看右看看,6、7个大汉们肩挑手抬着一口朱红柳木大棺,由于门口狭窄,棺材的前头又过于宽大,一时半会卡住了。
张龙急的满头大汗,扯着嗓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汉们咬着牙,额头上沁出了汗水,卡在门口,进也进不来。
我打开水管抹了一把脸,走到张龙旁边,看着前宽后窄的棺材,向张龙道:“小龙叔,为什么不把棺材调过来?小头冲前,这样不是容易进来吗?”
张龙擦了擦额头的汗,皱着眉头左看右看,扯着嗓子喊道:“弟兄们,调头!小头朝前!”
大汉们纷纷抱怨,其中一个年长的大汉,直着脖子喊道:“怎么能小头朝前?!这不合规矩!没有这么干的!”
张龙看了我一眼,大手一挥,“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没有那么讲究,听我的!小头朝前!别浪费时间了!来来来,先退出去,前后对调一下。”
大汉们虽然嘴上有怨言,心里还得遵照张龙说的做,因为他们不是无偿帮忙,每人两盒烟,报酬不算小。大汉们慢慢退出去,前后对调了一下,小头朝前,没有一点阻碍,首先进到了院子里。
大头蹭着墙壁,左右相差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张龙紧盯着后边,小心翼翼的指挥着。
突然,门外传来张献军的呵斥声,“我说谁让你们这样搞的?这不合规矩!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赶紧对调过来!”
大汉们脸上顿时难堪万分,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张龙听到声音,踮起脚尖看向门外,直着脖子,喊道:“献军哥,是我让他们这样抬的,不然大头朝前不方便进来,海叔家的院门太窄了。”
“小龙啊!不方便进去就想办法,这也不能坏了规矩!”张献军趾高气扬的回了一句,转而呵斥大汉们,“我说你们还傻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对调一下!”
眼瞅着棺材进来了一多半,再退出去对调,未免有些浪费功夫。大汉们敢怒不敢言,张龙脸上也挂不住了,但是张献军是老村长的儿子,现在又是老板,谁也敬畏三分。
张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冲大汉们连忙摆手,道:“退出去,退出去,再对调一下。”
“等等!”我站在一边,冲大汉们道:“不用对调,就这样进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这规矩不也是人定下来的吗?没啥不能改的。”
大汉们疑惑的看向我,我再次以肯定的口吻重申了一遍,可是大汉们却没有一个人响应,我知道他们有点忌惮张献军,当即扯着嗓子,冲门外喊道:“献军大伯,我说不用再对调了,就这样进来,你看咋样?”
“是小阳啊。依我说,你,你说的也成,我没意见!”张献军犹豫的回应道。
大汉们诧异的看向我,张龙舒了一口气,悄悄的向我竖了竖大拇指,转而吆喝着指挥大汉们往院子里走。不出五分钟,朱红柳木棺材便被抬进了院子里,被架在两条长木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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