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医院食堂,一个喂病人吃调料的厨师,一个不停诡笑的鬼魂,他们似乎在演一出哑剧,直看得我云里雾里,弄不懂他们想要干嘛。
这时坐在我对面的鬼魂忽然站起身,朝着后厨里面走去。
我见状想要跟上去,又怕厨师开溜,微微一用力将厨师胳膊反绑,押着他朝前走去。
厨师被我制住,额头上立刻冒出了汗,叫道:“你快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胳膊根上,疼得他一呲牙,再也不瞎咋呼了。
进了后厨我左右察看,发现食堂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刚想叫住鬼魂,发现他已经从后厨穿过,进了一个幽暗的走廊。
我跟进了走廊,所见之处全是菜叶之类的垃圾,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扑鼻。浓烈臭味的遮掩下,另有一股尸臭蔓延在空气里,要不是我以前闻得多,恐怕根本分辨不出。
闻到尸臭,我不由心中惊疑,食堂里竟然藏着尸体,难道医院里就没人发现吗?
又走了几步,鬼魂在一间宿舍门前停下,微笑的看着我不再前进。
我也停了下来,当即闻出浓烈的尸臭味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不由皱紧眉头拧了下厨师胳膊,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厨师“哎哟”一声,结巴道:“我……我的……”
我立即明白了鬼魂的用意,感情他早知道厨师不正常,特意把我带到这儿看个究竟。
宿舍的门并没有锁,我很轻松就将屋门推开,一个脏乱的房间映入了我的视线。屋子里面到处是没洗的衣服袜子,还有不知放了多久的剩饭,杂乱的像是猪圈,看得我不禁皱眉。
我进屋后找了间稍微干净点的裤子,用它把厨师捆住,径直走向了床边的立柜,只觉告诉我,尸体就藏在里面。
轻轻将柜子门打开,一张腐烂的脸跟我撞个正着,就算我早有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柜子里的尸体已经腐烂,而且还被开膛破肚,内脏被挖了出来,又在里面填塞了一个散发着花椒大料气味的袋子。
尸体的腮帮鼓鼓的,好像也填了东西,我将他的嘴掰开,里面立刻淌出些姜末和酱油的混合物。
我看看柜子里的尸体,虽然面部已经腐烂,但脸型却和旁边站着的鬼魂仿佛,应该就是一个人没错。
看到这我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怒火,两步来到厨师跟前,一脚踢在了他的胸部。
厨师被我踢翻在地,痛苦的躺在地上出气,好像呼吸有些不顺畅,连叫疼声都没有发出。
我冷冷看着他问:“为什么杀人?”
厨师好一会才能正常呼吸,一脸惶恐的回答道:“我没杀人,他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是谁?你没杀人,他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不是我,是一个女人把尸体送来的,我只是帮她取出内脏!”
“内脏?”
我看着眼前被掏空内脏的尸体,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在密室见到的瓶瓶罐罐,赶紧追问道:“你干过几次这种事了,老实交代!”
厨师眼神闪烁的说:“一次,我这是第一次干!”
我看了看尸体腹部平滑的刀口,愤怒的吼道:“第一次就能这么镇定的划开人的肚子,你以为我傻啊!”
见他一点都不配合,我在屋里寻摸了一下,见桌子上有瓶酱油,抓起来卸开盖子,强行往厨师嘴里灌去。
咕咚咚灌了半瓶酱油,厨师两眼赤红的趴在地上,喉头不停滚动,嘴里只能发出嘶嘶的响声了。
我又去倒了一杯水,放在厨师的眼前,他见了立刻蠕动身子,用嘴去碰杯子口。
“想喝吗?”我将杯子抬了起来,让他只能干看。
厨师连忙点头,眼中尽是渴望,我见状不再逗他,沉声道:“想喝就说实话。”
厨师眼神很挣扎,过了片刻后,终于还是服软点了头。
我将杯子里的谁全部喂给了他,问道:“说吧,你跟那个女人合作了几次?”
厨师的嗓子已经被酱油弄的沙哑,听起来十分折磨耳朵:“记不清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了……”
我当即身子一震,终于确定了密室的主人,就是他口中的女人。
“那个女人叫什么,是医院里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
我冷哼一声,又拿起了酱油瓶,厨师见状赶紧叫道:“我真不知道,每次见面她都不现身,我只听过她的声音!”
他顿了一会,又叫道:“我可以帮你找到她,别再喂我酱油了!”
我想了一下,放下酱油瓶说:“你们怎么联系,能把她约出来吗?”
厨师嘶声道:“能!能!虽然平时都是她联系我,但遇到特殊情况,我也能联系她!只要在医院布告栏上贴一个创可贴,她就会去老地方找我!”
“老地方在哪?”
“我们以前见面的地方,就在儿科住院部的后面……”
密室所在也在儿科住院部,看来那女人选在那里见面只是为了就近。只是现在密室已经暴露,她还会不会冒险去见厨师呢……
我把自己带入了一下那个女人,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她一定会去。当然,她去赴约可不是为了见厨师,而是杀人灭口,铲除这个可能会让她暴露的人!
得知了他们见面的办法,这个厨师便没了价值。
我稍微一联想,也想到了他往尸体里灌调料的目的,小时候包饺子时,院长爷爷好像就是这么腌饺子馅……
女人带来尸体让他分尸,用不着的东西自然被他留了下来,从密室里那些器官看来,这小子绝对没少吃人肉。
面对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我感觉只是把他抓去牢里实在太便宜他了,于是抓起剩下的半瓶酱油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之后才打电话给警官,让他秘密将厨师带走。
解决了厨师,边上的鬼魂也满意了,他脸上的笑容不再像先前那么诡异莫测,而是变成了由衷的感谢。
我怜悯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能去投胎了吗?”
鬼魂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了。另外鬼市还有两天就要开市了,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被前来的鬼魂波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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