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概？关于那个决定？”

　　“是的。”

　　“你明白那决定是关于什么？”

　　汪少还是点头，我有些惊讶，这该怎么猜出来？对于这个问题，我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记得刚刚成为门徒的时候，唐巴希亚曾经对我说，人的一生，只有两条道路可选，一条道路使人坚强，一条道路使人软弱，软弱无可厚非，坚强也无需颂扬，但坚强之路通往真理。”

　　我听出了潜台词：“你是说，我要做的决定，就是对坚强和软弱的抉择？”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这样。”

　　汪少自信满满的说：“你现在是一只脚在局中，一只脚在局外，接下来要么全身而进，要么全身而退，是进还是退，这便是你要做的决定。”

　　“进便是坚强之路，退便是软弱之路，对吗？”

　　“对，但无论怎么选择都无关对错。”

　　汪少语气温和，我觉得这个决定真是多此一举，于是郑重其事的说：“我的立场，你应该十分清楚。”

　　听我这么说，他眸色一沉：“可坚强之路，也是虚妄的理想，软弱之路，也是美好的现实。”

　　“这好像是黑衣人的说法。”我突然想起来。

　　“是，但他说的没错。”

　　“坚强之路通往真理，我选择真理。”

　　见我认真的模样，汪少微微一笑，望向远方。

　　我想问问这虚妄的理想，以及美好的现实，到底是指什么，但一想在做决定之前，汪少肯定不会说，就没问出口。

　　许久之后，他转头看向我：“闻人，局内局外，之间挡着一道门槛，这道门槛的高低，可能会真正左右你的选择，我明白你的立场，但做决定之前，请你一定要看清门槛。”

　　“我都不知道这道门槛到底是什么。”

　　“林十七不是说了，梦雄会协助你。”他提醒我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呃，我还真是后知后觉，汪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不得不说，我又一次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必怪罪自己，黑衣人所代表的的秘密组织，一直在劝你退出，而林十七却一直引导你前进，最主要的还是你本人，眼下大概到了关键时期，所以不得不要你做决定。”

　　又闲聊了一阵，见时间不早，两个人便返回了旅馆。

　　晚上，汪少将买来的药草加工了下，敷在允晶脚上，还车回来之后，我问汪少那窃听器还在不在车上，汪少逗趣着说，秘密组织的人，早就取走了那玩意，我们释放的信息，对方应该已经收到。

　　三天之后，一行人顺利返京。

　　小十八已经提前出院，看样子恢复的不错，还像从前一样身手敏捷。

　　汪少将这次去墨西哥的收获，仔细讲给了老爷子和小十八。

　　老爷子将那翡翠镯子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便收回了卧房中，出来时，两只眼睛的眼眶明显红了一圈。

　　为了减少风险，老爷子的提议是，既然已经掌握第三颗水晶头骨的具体下落，就不必着急去取，以避免打草惊蛇，为后面的行动多争取些时间，同时嘱咐大家守好秘密。

　　我们照旧是在林家落脚，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和金子、允晶一商量，决定让金子先送允晶回杭州。

　　反正她的脚还没好利索，就留在鹿野看家好了，等安置好允晶，金子再回来也行，不愿回来就留下打理俱乐部生意。

　　允晶心里肯定不太乐意，但无奈自己行动不便，不能跟着我们到处跑，我劝她说，等脚好利索了再来北京也不迟，反正汪少一直跟我们一起行动，跑不远，听我这么说，她嫣然一笑，答应下来。

　　小十八和大眼睛一起去了倚云观，听他俩的说法，接下来还要去巴木措地下城看一看，这倒是在我预料之中。

　　送金子和允晶两个冤家上了飞机，我和汪少就匆忙赶去了梦雄的工作室，因为之前有电话联系，所以一到地方，就见梦雄和小陈等在门口。

　　“梦雄，又见面了，还出来迎接。”我一下车，就调侃起来。

　　梦雄笑容满面，并未开口，倒是小陈忙着回答：“那可不，都闭门谢客了，就等你们来。”

　　“隐离，好久不见。”梦雄冲汪少打了个招呼。

　　汪少笑着冲他挥了下手，径直朝院内走去。

　　我心说，梦雄你这小子，怎么汪少来了，就直接无视我的存在，看来主宾不是我啊，赶紧也跟了过去。

　　小陈关紧大门，便去一边忙活自己手头上的事，三个人一路到了会客室。

　　谈话开始之前，我问梦雄：“上次那窃听器的事，查出点眉目没？”

　　梦雄摇头道：“查不出。”

　　汪少问起此事，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我和他的观点相同，都觉得此事和秘密组织脱不了关系。

　　“这里没窃听器吧？”我四处望了望，问梦雄。

　　“放心吧闻人，自那件事之后，我们每天都检查。”

　　我还是不太放心，将目光移向汪少，他冲我点了下头，确认没有。

　　梦雄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两位，电话里说有急事找我，具体什么事？”

　　我将找到林十七，以及那个决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梦雄听过之后，拉着长音哦了一声，一副“这事我熟”的样子。

　　“知道要怎么做了？”我心说还是梦雄靠谱。

　　谁知他却慢悠悠摇了摇头：“没有思路。”

　　一盆冷水泼下来，只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没思路你哦什么哦。”

　　汪少轻笑一声：“没关系，思路可以慢慢找。”

　　梦雄搓了把脸：“思路会有的，不要着急，对了，闻人，上次你走了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随口就问，也没太上心，就觉得这形容词用的太夸张。

　　从眼神能看出，汪少兴趣挺浓。

　　梦雄解释说：“之前我曾跟你讲过灵界的事情，还记得吧？”

　　“记得，印象深刻。”

　　“那个灵界，应该是假的。”他轻叹一口气，淡淡的说。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灵界还能有假的？开宇宙玩笑，又不是商品，这还能有假？还说的那么风平浪静。

　　“开玩笑吧？灵界还能有假？”我强忍住没笑，心说灵界本来就够扯淡了，还说那灵界是假的。

　　“根据上次你带来的象形文字信息，以及这么多年来，我工作中所积累的疑问，初步判断，很可能是假的。”

　　汪少听的蹙起眉来：“梦雄，可不能轻易下结论。”

　　“你是我见过最会扯淡的人。”我禁不住笑出来，对梦雄感慨道。

　　不料梦雄见状，却一下严肃起来：“这个灵界，应该是虚假的灵界。”

　　“那你说说看，是谁造的假。”

　　（第五卷，大漠仙踪，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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