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滚!滚!
我还没回答彩君的话,牛哥就推门进来,见我醒了,关切问道:
“怎么样,小鱼,好些了吗?”
我点了点头,没感觉哪儿不舒服,甚至肚子绷带下的伤口都不疼了。
“那就好,那就好!”
牛哥一边说着,一边背手将门关好,又反锁住了。
“有些话,不方便给外人听到。”
我,顺子,彩君互相看了看,严肃起来,知道牛哥要说的是我们班的事情。
牛哥咳嗽了几下,说:“你们班是被邪祟盯上了。”
虽然我们自小受的是无神论教育,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冲击力实在太大,仅仅拿电视上正循环播放的视频来说,就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所以,牛哥的这句结论,我并没有太大反应,只盼着他能说出什么解决方法来。
“牛哥,我们班还会有人出事儿吗?”我倚靠在床上,这是我最关心的地方。
牛哥摇了摇头,彩君脸色一喜,“太好了,不会出事儿了。”
我和顺子都没说话,听牛哥接着说:“不是不会出事儿,我摇头是表明我不知道。”
牛哥又看向了我,说:“小鱼,你好像比较特殊。你不是说你见过黄超一次吗?他还跟你说过李倩的死亡地点。”
我点头,知道牛哥是说,我见过死过的黄超一次,其实那天晚上在宿舍我还见了他第二次。
我突然想到什么,顿时呆住了!
是啊,我第一次见黄超,他跟我说了李倩在青云桥。
那晚在宿舍的时候,他背靠床板正对着我,想跟我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的嘴型,就像是三个字:“姜太公!”,第二次他是在告诉我刘吉国会死!
我自己摇了摇头,不过之前我缩在被窝里的时候,也能听到他的声音啊,为什么要跟我通风报信的时候,他却说不出话来了呢?他难道还有什么难处?
在厕所遇到已经死了的刘吉国时,他半开玩笑地说过这么一句话:
“谁稀罕看你啊!要看也看你女神李彩君的啊!肯定特别白!”
我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除了顺子知道我一直喜欢李彩君外,根本没别人知道啊!
当然,刘吉国那时候也不算是人了,他岂不是在暗示我下一个死亡对象?
我混乱了,这两天的怪事太多,疑点也太多,现在想想,那种只有我能看到的黑猫,只有我能听到的猫叫,也搞不明白为什么?
而且,仔细算算,昨天一天,我已经遇到了三只黑猫!
还有顺子说的,投影仪选中我的时候,我那乱码符号的生卒年——
还有我一直发痒的耳朵——
还有昨天投影仪突如其来的第二轮——
还有彩君的无辜中奖——
这到底是TM的怎么回事儿?
“鱼贤,鱼贤,你醒醒啊,你别吓我,都怪我下手太重了!”
我身体被不断摇晃着,还有一个女孩儿的声音焦急地在喊我。
“嘶——”
我长吸一口气,清醒了过来,看到牛哥,顺子和彩君都一脸焦急地望着我。
“我,我刚才怎么了?发呆了吗?”
顺子关心的说,“何止发呆,你刚才是怎么回事?都没呼吸了,脸憋的通红!要吓死人啊!”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晌才恢复过来,望向牛哥,他说的对,我的确有些特别,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种怪事情?
“牛哥,我身上的怪事实在太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能像小说里那样,生错时辰,阴气重,霉运大,老撞鬼吧!”
“你小子还霉运大?普通人一生都不一定能遇到这种事,遇到也肯定非死即病!你小子这两天遇到一大堆,没死不说,还救了这个小姑娘一命!运气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
牛哥口中的小姑娘就是彩君,她正感激且带着愧疚地看着我。
我苦笑地摇头,虽然彩君因为这件事对我有了些好感,但我宁愿这些事从没发生过,毕竟已经死了太多无辜的同学,还牵扯到班主任。
“牛哥,这事儿如果还没完的话,我们该怎么办?”顺子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牛哥叹了口气,“我身份特殊,不能帮你们什么!但我建议你们去二高附近找一个要饭的,不,他是一个写字卖艺的民间高人,他好像懂一些邪祟的东西。”
牛哥是公职人员,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确实不方便插手。
听他这话,我立刻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去二高。
“诶,你干什么呢!”
彩君突然蒙着眼大叫。
我感觉胯下一凉,玛德,谁给我脱的裤子!
这么一出小插曲,让大家紧张忧虑的气氛活跃了不少,牛哥和顺子笑笑没说话,彩君背过去,我才飞快的穿好衣服。
顺子建议我再休息休息,不着急,毕竟我腰上还缠着绷带。
我摆手说没事儿,也确实没事儿,我都没感觉出来肚子上有什么伤口,倒是背上被顺子砸的还有些疼。
要不是彩君在这儿,我肯定把绷带掀了看看什么情况?可谁让这是个不错的苦肉计呢!
我带着绷带,才能让彩君对我多关心一些。
顺子和彩君扶着我出了警局,我们直接在警局门口打车去的二高。
车上无话,彩君又问起了自己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班的投影仪上。
我尴尬了一阵,顺子替我回答了:
“你去年,还是前年发的一个空间说说,不是带自己的照片了吗?老鱼就把它保存下来,换了几个U盘,照片就是没丢过。估计是因为这U盘又插在电脑上的原因吧!”
彩君“喔”了一声,没再说话,我坐在副驾驶上,通过后视镜看她神情,似乎有些微微脸红的样子。
“呦!你们两个真有意思啊!还一个比一个害羞呢!”
顺子见我们两个都不说话,拍了拍我肩膀,故意调笑道。
“我哪有害羞了,鱼贤才害羞呢!你看他耳朵都红成什么样了?”彩君撅了撅嘴说道。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耳朵真是红的不成样,倒是没再痒了。
我也没跟他们解释是因为黄超那滴血的原因,车里除了司机讲几个老笑话外,再也没人说话。
到了二高,我们在附近转好久,始终没发现什么卖艺乞讨的,不禁有些气馁。
期间我故意装肚子上的伤口疼,受到彩君的不少亲切关怀。
彩君跟我们找了一会儿,就打车回学校了,她的班主任打了好几个电话要她回去上课。
拦下一辆出租车,彩君看了看直不起腰的我,掏出那把蝴蝶刀,把我吓了一跳。
“别害怕,这就是伤了你的那把,上面还有你的血迹呢!送给你了,表示我郑重给你道歉!昨天真是对不起!”
我笑着接过刀,还没说话,彩君就上车走了。
顺子拍了拍我肩膀,打趣道:“行啊你!女神的贴身武器都送你了!我看看,这怎么玩儿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顺子就把刀抢了过去,耍了两下,差点儿把他自己给伤了!
“那丫头真厉害啊!怎么能耍得那么溜!”
我夺过刀,小心的贴身收好,“那当然,不然怎么是我女神!”
“分明是个美丽柔弱外表下,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女魔头!”应顺说着,还拍了拍我的肚子。
我一把将绷带扯了下来,反驳道:
“她哪有暴力倾向,我肚子伤的根本不重!倒是你小子砸的那一下,搞得我现在后背还疼!”
应顺掀开我上衣,看到我肚子上那已经结痂的伤痕,竖起了大拇指:
“老鱼你是金刚狼啊,昨天给你包扎的医生说,你这样至少得一个星期才能结痂的!”
我也有些疑惑,昨天在九班还流了那么多血,是没理由好这么快的,但也没想太多,笑道:
“血小板多了些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顺子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已经跑向了二高门口,还招呼我赶紧跟上。
我远远看到,东侧出现了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顺子跟我跑到他面前,由于他身上比较脏,看不出具体年龄来,我便在他面前的碗里放了个一块钱硬币。
但这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都没看自己的乞丐碗,顺子低声说:
“这是高人,你就给一块钱,真把人家当要饭的啦!”
顺子笑嘻嘻的弯腰,放了一张十块钱的纸币:“大爷,这十块钱给您买午饭!”
结果,那人还是无动于衷,看都没看我们,也没看他的乞丐碗。
而是慢吞吞的拿出一张黑抹布,在面前的空地上擦了擦,看见他手上的老年斑,我们才知道这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只见他,用一支白色粉笔在地上写起了字,点,点,点三下!
不得不说,虽然这人的手一直在奇怪的发抖,但是这三点水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最有神韵的三个点!
顺子和我屏息地看着他发抖的手,很快,一个气势非凡的大字出现:
“滚”?
“我去!”
顺子着急了,这什么情况,这家伙还嫌钱少?
“你家又不缺钱,再给他一张毛爷爷!”我拉住要发火的应顺。
顺子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拿出了一张一百块的钞票,放进这老人的乞丐碗。
只见老人的手更快了,眨眼间,地上又出现一个字:
“滚!”
还是滚?
我拉住急的要踹老头的应顺,安慰他:
“民间高手都是这样,好货都不便宜嘛!要不,把你的银行卡也放进去?”
应顺还没说话,只见那个老头身子一震,手也不抖了,刷刷刷几下,地上就出现一行大字:
“滚滚长江东逝水”
我和应顺见此句,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只写的“滚”字,不是要赶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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