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虚无境,没人知道这里是真实的地方,还是虚幻的梦境,在这里,一切都那么真实,反之却又那么缥缈。
毅潇臣在混乱无知中失去了凝聚欲恶邪息的裂魂猊凶兕这毅者与生俱来的魂生灵,可又在混乱无知中失去了它,甚至于在眼下的混乱无知中重新恢复到最初,那灵炙的贪婪,污秽满是肮脏的自己就像枷锁一样无时无刻禁锢着自己,甚至于在争夺他这具腐朽的躯壳,只是当他再度陷入虚无境后,灵炙的欲恶根源被融聚了毅者先辈术法力量的狄戍虚魂所改变,面对狄戍虚魂的狂妄和吞噬,灵炙溃散衍生出的炎妖、噬魂妖、旱魃、阴蚺蛟这些曾经的阴相境域邪物灵兽都在这一刻为了存在而拼命。
狄戍虚魂游荡在虚无境内,在它身后,浓浓的烈火环绕着那紫色的明阳,那是阳相的根源,也是它曾经从那个破坏狄戍国王邪法阵式的毅者手中夺来的,只要阴阳相合,一切都将成为泡影,生死将不再成为世间的首末。
毅潇臣双臂距离,青色的魂息好似流光铠甲一般附着于身,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邪息紫气,他拼命的抵抗,只是狄戍虚魂就像山一般沉重,潮水一般冲涌,那一股接一股的威压奋力冲击他毅潇臣的心魂,在这般威压之下,炎妖,消散化作无数的冥光火焰散入这虚无境中,随即被紫色的残魂黑灵所吞噬,而阴蚺蛟与旱魃这两只至阴的邪物更是想稻草一般,泯灭在无尽的汹涌中,只有那青灰如鬼一般的噬魂妖依旧在苦苦支撑,无数的紫色鬼首袭来吞咬它的虚尊,但是毅潇臣生息不灭,作为它魂生灵的噬魂妖如何会亡?
“毅潇臣…毅潇臣…”
混沌的迷茫,汹涌的欲恶,毅潇臣脑海里本已消失的声音在这一刻竟然重现出现,也正是这一瞬间,虚无境内寒风四起,魂息四射,狄戍虚魂为之一愣,当即咆哮起来:“混账畜生,你封了我数百年,难道还不够么…”
只是这里空旷无尽,它的咆哮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快速消散不见踪迹,只有远处那浓浓的火红烈焰好围聚而来,眨眼功夫,这些火焰化作条条长龙,将紫色的残魂灵息给冲到一旁,与毅潇臣隔开,然后将毅潇臣缠绕在其中。
炙热的感觉,阴冷的魂息,毅潇臣在这阴阳相交之中几乎要散却心魂,但是当那长龙烈焰散开浮出一虚魂后,毅潇臣方才冷静下来,那虚魂残缺不全,可是他的魂识却异常清醒。
“毅者后人,看来毅者的命途还没有断绝根源啊…”
“你是谁…”毅潇臣大声质问,那丝丝缕缕的烈焰好似古灵精怪的妖孽在他身前拂来拂去,让毅潇臣身前的噬魂妖厌烦不已,这只青色好似妖鬼的家伙不断发出凶狠之声,妄图威慑走这些火灵,不成想虚魂沉声开言:“毅潇臣,毅者命途,悲哀可泣,先人的罪孽要后世的族人偿还,这让毅者们越来越少,毅氏的命途越来越窄,只是毅者如此,天之锁定,如何能该,所以身为后人,我们只能如此偿还。”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不用管我是谁,我就是一残息亡灵,当初我躲避灾祸,逃至这荒漠,却依然躲不过劫命,即便没有劫命,老天也会给你降临劫命,狄戍逆天,取自于毅者的术法,我们的祸根,理应由我们来埋葬,我是噬魂灵魄,你也是噬魂灵魄,这般天意,不可违逆,毅潇臣,狄戍虚魂,欲恶的融聚,它不该存在的…”
话落,这火红如龙的烈焰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冲向毅潇臣,那一刻,毅潇臣痛楚万千,好像被仍如火焰山烘烤,殊不知,这是阳相之力,阴相相合,方才是毅者的阴阳道途!
烈焰消散,长龙无影,取而代之的一个浑身缠绕青红烈焰的妖人。
狄戍虚魂见了,顿时狂啸:“阴阳之力,果然是阴阳之力,毅者,混账毅者,肮脏毅者,你们到底要把这般力量送于我了…”
狄戍虚魂咆哮袭来,如天幕一般的紫色气晕携着它身后那紫色明阳压来,势要在这一瞬间吞噬这个卑微的毅氏后人,可是毅潇臣在烈焰和魂息中已经沉沦,这不是他自己要沉沦,而是命途让他不得不沉沦,生息体魄,全然消散,只有噬魂体魄带着那一丝的心性冲涌迸射,吞噬如此的虚魂欲恶,将毅氏的阴阳之力封禁决根,只有这样,毅氏的命途才算重新诞生,当然,也可以说是彻底的逝去…
魂息欲恶,无情的凶杀、怜悯、肮脏、污秽…这一切的力量都在毅潇臣沉沦噬魂妖灵那一刻结束了。
巨大的震动从虚无境中传出,好似天崩地裂的冲击瞬间毁掉了坟冢之地,明尊,风离涅,傲世腾麟这些人在瞬间就被巨大的风流冲出来这肮脏的欲恶之地,在失去意识前,风离涅彷徨可悲却又可泣,他虽然未进虚无境,可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切都好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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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纷飞,寒风微凉,俗世就像那沉浸在睡梦中的佳人,永远那么静谧。
南明非自然安全部,此时已经人去楼空,门阁组织的溃散败亡,让一切都没了意义,同样的,赢族、蒙族、傲世这些藏匿俗世的邪者道者们也都在某一刻像蒸发了一样从人间消失,原本混乱不堪的道途在这一刻终于恢复了它应有的模样。
不知何地,不知何时,微蒙的雨雾中,一人,一伞,默默的走着,风住,雨息,艳阳照耀,她收齐雨伞,抬头望去,似乎一切都如往日一样,可是那般血红的牟子却在诉说着,一切都已经变了,不知到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了这般静谧的生活,可是心魂内的嗜血之意就像钻入体躯深处的腐虫一般,慢慢侵蚀着她的灵魂,或者说,她应该没有灵魂,她只是一具带着人息心性的尸,一具无法找到源头的僵尸。
“毛子,你到底随着你那邪性的大哥死了那个鬼地方,可是你知道么,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般血涩的生活!”
沉声细语,眉目清秀,可是当她回身那一刻,森白的尸牙已经微微凸出,雪莉,这个在沙坨古城中茫然活下来的邪人将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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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一望无垠的荒凉凄冷,无时无刻不再变幻着地形位置的沙丘随着风吼来回移动,瞩目望去,那驼队的铃铛依旧在隐隐作响,没人知道它们要从何处来,也没人知道它们将往何处去。
“姬钰,这样做,值得么?”
“不知道,可是…他…不会死…因为我们活着…”
话落,人息,两具身影,一行驼队,伴着炙热的风息,继续在这沙海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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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峰下,两人两杆垂钓许久。
“那个人,会真的死了?”
“死?恐非不然?”
“如此,那他会在何处?”
“在他该在的地方…”
话落,钟离将手中的鱼竿抛向了更远的水面,似乎哪里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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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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