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摔进那阴壶,已经七荤八素的任松本想继续大叫倒霉的,不过当孙秋红的柔软的身体落到了他身上,这怂货立即闭上了嘴。
小丫头的份量并不轻……虽然她身材极好,原本不沉,再加上服食了那阴灵之气,体重又减了不少,但那壶顶离地面甚高,少说也有三四十米的样子,从如此高空坠下,再压到这怂货的肚皮上,此时腰腹处疼的几欲窒息。不过任松依然觉得幸福满满。
“好象哥要转运了吧?”任松呆呆看着壶顶喃喃说道。
“任松哥!你没事吧?”发现自己摔在他身上的孙秋红,有些紧张的问道,没曾想会落到情郎的身上,女孩儿已经彻底慌了手脚,急忙爬起来查看他的伤势。
“放心,放心!”见小丫头一脸担心,这怂货一脸微笑的说道:“天上掉馅饼已经算好运了,而我被天上掉下来的美女砸到,这么厉害的鸿运,不要说砸到肚子,但是砸扁脑袋我也认啦!”
听他说的有趣,跪坐在身前的女孩儿“噗嗤”一声轻笑,紧接又是一声惊呼:“啊哟,这是怎么回事?”
任松见小丫头看着自己的腰腹一脸骇然,连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自己胸口以下,凹了一个大坑,孙秋红刚才落下砸中的部位,此时如同一张皮般紧贴在阴灵之气组成的地面上。远远看起来,这怂货象是被分成了两段。中间空出的地方,正好够一个人躺进去。
“这……这!”旁边的女孩儿已经被吓到了,眼泪止不住的又掉了下来,伤的这么重,也不知有救没救?
“咦?”瞧着贴在地上的那一层肚“皮”,任松抓了抓耳朵,有些古怪的说道:“怎么这么象迪士尼的卡通片?”
“啊?”一旁的小丫头有些不明所以,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你忘了吗?那些卡通片里的人物,经常会被天下掉下的重物压成一层皮,然后再自己拽起来甩两下就好了。”任松笑嘻嘻的对面前的女孩子说道。言毕伸手抓住自己的肚脐眼奋力一揪,结果,那肚皮如同橡皮筋一样被扯起老长。最后“嘣儿”的一声,弹了起来,因为用力过大,那层皮来回晃荡了数次,逐渐鼓胀了起来……
终于,这怂货的身体又恢复了原样。
“真和动画片一样啊?”一旁的孙秋红看到如此情形,也大为惊奇,又觉好笑又是担心。
就在那肚“皮”被任松从地面揪出来的一瞬间,这怂货顿时觉得如同锥心般的刺痛传来,紧接着那一阵晃动,疼的他一头冷汗,好象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只是喘不过气来,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
“任松哥,你……你怎么啦?”旁边的小丫头终于发现了不对,心急火燎的问道。
长吸了一口冷气,这怂货总算缓过气来:“没事,没事,刚才用力过猛了。”从罢双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旁的女孩儿见也慌忙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下的地面柔软异常,低头瞧了一眼,惊奇叫道:“呀,这地面……是什么啊?”
一旁的怂货见了,哈哈笑道:“不知道了吧?这便是那阴灵之气啊!”
旁边的女孩儿听了,似乎十分吃惊,低头又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无数黑色的云雾在自己脚下,怪不得踩上去软软的,心生好奇的小丫头脚上用力向下踩去,果然,那只脚下,地面凹陷的更厉害了。
当她松开脚上的力道,却意外感觉到这地面传来一股弹力,倒有些象站在了蹦床上?心生疑惑的女孩儿忍不住双脚并扰,轻轻一跳,当她落下的瞬间,毫无声息的,一道强劲的反弹力从地面传来,小丫头顿时被弹起空中一米多高。
“咦?”这回轮到任松稀奇了,他在这壶了住了几天,也没发现居然可以这么玩,不过随即他又皱了皱眉头,好象自己的脚下的阴灵气没那么大弹力啊?
心中满是疑惑,这怂货也试着象孙秋红一样,轻轻跳起空中……“空”的一声响,便如落在了烂泥潭里,两只脚深深的陷在了那黑色的云雾之中,只剩下两只膝盖露在外面。
刚刚做完一个高难度翻转动作的孙秋红见了嘻嘻一笑道:“任松哥,你肯定是力气太大,把这层皮给踩破了!要轻轻跳才行!”说罢,轻身一跃,一个漂亮的七百二十度转身前空翻,落到了任松面前。
“真的吗?我再试试!”看小丫头玩的挺疯,任松忍不住又试着一跳,结果再次被陷在了里面。不甘心的怂货拔出双脚决心再试一次。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形,也不知那狐狸精发现偏胡和李能没有,只是刚才听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声音,听小丫头说两个鬼差已经施法隔绝了内外。根本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此时焦心也是无益,索性放下心事,陪女孩儿玩了起来。
当任松第五次双脚陷进去的时候,那边的孙秋红已经改了玩法,她此时早已不再玩那种原地翻转的体操动作,而是在壶中满场奔跑了起来了,也让小丫头意外的发现,原来不光壶底,连四壁和壶顶也和地面一样,弹力惊人,她此时便借着各种反弹力,在这壶中窜蹦跳跃,还连连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
任松见孙秋红越跳越快,逐渐已靠近壶中间的绿光,连忙出言提醒,复将那绿光会把人传送的阳壶的功效说了一遍,女孩儿闻言慌忙又向边缘跳去,不过她此时已经掌握了壶中跳跃的方法,速度也越来越看,让怂货越看越惊,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
“放心啦,我学过武术和体操,不会有事的!”看起来很开心的女孩儿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让这怂货有些目不暇接。
“武术?体操?那应该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的吧?为什么我不记得?”任松瞪着一双眼睛,惊奇的看着在空中跳来跳去的小丫头。
“嘻嘻!”小丫头一声轻笑,正要说话时,突然无数黑雾从地面升起,把她包裹着钻进了那墙壁上的大洞,任松大吃一惊,刚才没见墙壁上有洞啊?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一大团黑雾将他也围在其中,随着那熟悉的感觉,这怂货恍然,原来是外面的两个鬼差施法将他和孙秋红送出了阴壶。
显然,墙壁上那大洞应该就是壶嘴儿喽,只是前两次他被一团黑雾裹着,所以压根儿没有瞧见。
眼前一片空旷,任松再次摔出了壶嘴,因为冲出来的力道太大,这怂货来踉踉跄跄的向前冲了几步,幸亏旁边的孙秋红一把拉住,这才险之又险的停在了那房顶的边缘。
回头正要抱怨那两个鬼差几句,不料却被他们的装束吓了一跳,原本整齐的黑中山装,偏胡一只袖子不见了踪迹,李能那二条前襟则尽是丝丝缕缕。眼尖的任松更是发现,那破损处皆有焦痕,再看看二鬼露在外焦黑的皮肤,可以肯定是被火烧的。
看着两个鬼差“嘿嘿”一笑,这怂货方才开口说道:“二位差官,你们这是刚从非洲难民营出来吗?”
李能“哼”了一声并未说话,那偏胡却叹了口气道:“唉……也是许久不曾与狐妖打交道,所以疏忽了。一开始便应该把你和这女娃装进那茶壶里。”
说着瞧了瞧自己的胳膊才道:“刚才被那狐狸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我和老李怕她发现,所以就躲在房顶没敢动弹……”
不等他说完,旁边的李能怒冲冲的抢过话头道:“妈的,这狐狸精真是太缺德,直接放三味真火来烧,现在这帮子妖怪真真是目中无人了,连公差也敢打。”气哼哼的低头看了一眼被烧坏的衣服,这二条恨恨接着说道:“要不是怕误了任小哥成仙的事儿,老子非一链子拘了她不可!”
一旁的偏胡拍了拍他的肩道:“行了,别学郭判官那样乱给人安罪名,她又不知道你是鬼差,不过这妖狐……还真他妈手黑!嘶!”他说话时不自觉的摆了一下手臂,触动了烧伤,顿时痛楚难当,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李能闻言哼了一声,复抬手将那阴阳壶递给孙秋红道:“小丫头,拿着你的东西。”
伸手接过那紫铜色的小茶壶,见上面有不少焦痕,让女孩儿有些心疼,她东张西望了半天,却发现刚才那红衣女郎已经没有踪影,便开口问道:“那狐狸精呢?走了吗?”
脖子歪向一边的偏胡点了点头,样子来颇为滑稽,却听他叹气说道:“只怕今晚上不成了!”这下连旁边的李能也惊道:“不会吧!它难道不炼丹了?”他一偏头,见小丫头一直盯着壶看,复又冲她笑道:“别担心那壶,这些法宝只要不伤灵性,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
转过身,将歪向旁边的脸对准李能,那偏胡才开口道:“丹,它自是要炼的,不过今天是绝对不会来的,那金丹虽然急需至阴之气,但一日两日中断却也没事。她今晚起了疑,肯定不会再出来了。”说到这那他把头一扬接着道:“普通的狐狸,在结冰的河面上行走,每走一步都会用爪子敲敲冰面,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转身去寻另一条路。更何况这灵智已开的狐精!”
说到这,偏胡一屁股坐在了那房顶之上,复又将那狐狸咒骂了一通,最后才道:“幸亏老李动作够快,所以那死狐妖并未发现我们,只是因为你们二人的气息让她心生怀疑,今晚肯定是不会再来了,不过她那金丹将成,却也拖延不得,我们身处的这个村庄十有八九以前是乱葬岗,阴气极重,正好用来炼金丹。那狐狸选定了地点,断不会轻易更换。”
“所以,明天,那狐狸肯定还会回来的!”偏胡歪了歪脑袋,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直在旁边静听孙秋红开口问道。
那边的二条鬼差李能,恨恨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在这里等吧!”复又对她和任松说道:“这一次我会在那狐妖来之前就把你两个装进茶壶,只要她闻不着鬼魂的气息,便会安心炼丹,倒时候把那丹抢过来往壶里一塞,任小哥将其服下便可。”
听偏胡这么说,任松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只能在这里接着等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孙秋红,猛然想起这丫头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不由暗骂自己糊涂,开口对她道:“即然明天那狐妖才能到,不如你先找个饭馆什么的吃些东西,休息一下。”
却不料小丫头连连摇头说道:“一点儿也不饿,更不觉得困,好奇怪。”一旁的李能闻言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吃了那么多的阴灵气,现在自然精力充沛,不过,那东西对阳魂伤害颇大,最好不要当饭吃……”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一旁的偏胡惊讶道:“咦,怎么这里有邪派修士?”
“在哪?”
“什么?”
听到偏胡的话,其余三个皆是一惊,李能和孙秋红几乎是同时问道。
“不会是偷走任松哥身体的那个坏蛋吧?”女孩儿接着询问。
一旁的李能闭目略一感应,摇头道:“不象,法力不深,象是两个初学乍练的鬼修。”
那偏胡起身瞧了瞧,扭头对任松和孙秋红道:“你两个呆在这里,我和老李去瞧瞧!”说罢,却见他们各自将身子一抖,原本破破烂烂的中山装又恢复如初。二鬼差纵身跳下房顶,直奔北面去了,这怂货远远见他们绕到了村子后面没了踪影。无奈的又坐在那房脊之上,一回头却见小丫头正一脸微笑的瞧着自己,满脸尽是欢喜之意。
不由笑骂道:“这女子,这会儿怎的这么高兴!”
女孩儿嘻嘻一笑,也过来坐在他身边说:“当然高兴,以后又可以和任松哥在一起了。”话音刚落,却发现自己居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顿时大羞。一头钻进任松怀里,只是不肯出来。
这怂货心中好笑,刚想再捉弄她两句,却见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此时早已脏的变成了灰扑扑的,想到小丫头这三天为了救回自己来回奔波,心中一疼,原本那句“鬼意儿女子”便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在房脊上静静依偎在一起,都不曾开口,月光从空中披洒下来,为二人镀上了一层银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松远远看见胡李两个鬼差各提着一个小人儿,从村后面走了出来,不一时就回到了原来的房顶上,见鬼差来了,原本一直在任松怀里不肯抬头的女孩,慌忙站了起来,一时间脸色通红,生恐被他两个取笑。谁知,那偏胡并未说话,只是将手中那小人提到任松面前道:“任小哥,这两个小东西,真是你身边的童男童女么?。”
“什么?”刚才早就看见两个人的手中提着两个小人,只是离的太远,瞧不清楚,此时看的真切,可不就是任旺财和任如月吗?自从上次这对纸扎童男女消失之后,就一直不曾出现过。不知如何跑到了这村庄里。
瞧着两个动弹不得的小家伙,任松满脸奇怪的问道:“咦,你两个怎么跑这里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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