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昆仑山深处有一禁地,里面住着一位仙人。据说,他是上古时期一块巨大的陨石孕育出的生灵,与天地齐寿,拥有宇宙洪荒之力,法力无边。可这只是传说,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我那时候好奇心强,总想闯进去一睹为快。”
净空好奇地追问:“那你进去了吗?”
“嗯,进去了。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闯入惹怒了仙人,我的脚刚踏过界就发生了雪崩。那雪崩好可怕啊,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吓得我都不会动了。就在这时,我看见雪浪之上有一白衣少年,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衣袂飘飘,似是踏雪而来,好帅啊,我当时都看呆了……”
瑶尘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然后呢?”
“然后?”瑶尘上去照着净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干嘛要问老娘然后?然后我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你满意啦?”
净空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小声嘀咕:“哼,跟个母夜叉似的,就是再见,人家也不见得能看上你。”
“你说什么呢你?别以为你小声我就听不见!”瑶尘气得上去就扯净空的耳朵,“你说谁是母夜叉?你给老娘说清楚。”
净空被扯得直咧嘴,我忙拉了瑶尘的衣襟,讨好说:“姐姐,那你是怎么得救的?”
瑶尘叹息了一声,两条好看的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斯斯艾艾地说:“哎,我也不知道。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界外了。”
我眨眨眼,“要我说,肯定是那位少年救了你,否则,雪崩诶,你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瑶尘的眼睛唰地就亮了,“你说的有道理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说他还挺在意我的,哈哈,太好了。”
自言自语着,就唱上小曲自个儿蹦跶地往前“飞”了。
净空揉着耳朵,在背后用拳比划着捶她的动作,无声地骂着她“疯子!”
瑶尘突然回过身来,把净空吓得赶紧把手背到身后。
只见她笑眯眯地冲我招招手,然后把双手拢在嘴边冲我大声喊:“谢谢你啊,净心!”
说着又扭回身,舞动着双臂步履轻盈地继续向前蹦跶去了。别说,那姿势跟跳舞似的,还挺优美。
解决了一件大事,三年来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被搬走了。因此,虽说这黑漆漆的夜色谈不上美丽,但我的心却轻松了不少。一高兴,夜能视物的我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起来。
这可苦了净空,磕磕绊绊跟头把式地在后面追,结果距离越拉越大。等我想起来回头找他时,哪里还有他的影?
不好,不会是着了什么道了吧?否则,他跟不上我大可喊我呀?可什么东西能无声无息地把他带走,连我都没觉察到呢?
我一时慌了神,忙闭目搜寻他的气息,却搜到了一股腐朽之气。
我赶紧往回跑,边跑边张开周身的毛孔去感知弥散在空气中的一切讯息。结果在离坟场有不远处,远远地就看见净空在围着坟场跑圈。
我忙冲过去,看他一脸痴痴呆呆的,便一巴掌打了上去,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哎呀,净心,可下追上你了。你怎么回事,平时耳朵那么灵,怎么今天干喊你都不停呢?都快累死我了。”
“你喊我了?”
“是啊。”净空擦着满头的大汗,脸色苍白地说。
“你看见我在你前面?你刚才是在追我?”
“是呀,怎么了净心,你怎么怪怪的?”
我皱了眉,警惕地环顾四周。很明显,净空追的人不是我,他是遇到了鬼打墙吗?可一般情况下,鬼打墙只是干走走不出去而已,不会看到幻象的啊?看来,这邪祟的道行可不浅啊,刚才竟然没发现。
放眼望去,却不见了张连生和那假道士,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时辰还没到,假老道应该还在折腾才对呀,可是人呢?难道我也中招了?
我忙对净空说:“拉着我的衣服,站好别动。”然后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念起了往生咒。
我从没用如此大的念力来念往声咒。很快,一缕缕黑气从坟头上飘出,整座坟场被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
一些古古怪怪的声音在黑雾里飘荡,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又似野兽咆哮。不多时,所有的黑雾便拧成了一团向我扑来。
我小腹处的内丹象有了感应似的,突然发光放亮。那光芒刺眼,迅速放大,照亮了我的全身,向外辐射。
黑雾触及光亮,象被灼伤了一样,怪叫着要逃离。这我哪里肯,一个弹指过去,只听一声哀嚎,一副白骨应声坠地。
我走过去,嘁哩喀喳,三下五除二,将那白骨拆得七零八落,堆成一堆。然后,用念力一指,那白骨便噼噼啪啪的燃了起来,哀嚎不断。不过,那声音随着火焰越烧越旺,变得越来越小,逐渐了无生息。
我盯着那火,直到白骨化成了灰,火苗一点点地熄灭,我才移开目光。一看旁边的净空吓得脸都绿了,我忙安慰道:“没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千年的白骨成了精。你刚才着了它的道,被遮了眼,自己围着坟场绕圈呢。你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我。”
“我说呢,你怎么不理我,原来是它搞的鬼,真是活该。今儿化成了灰,看它以后还怎么害人。”
正说着,远远的传来一阵呻吟声。跑过去一看,地上塌出一个洞。往里一瞧,正是失踪的张连生和那个假道士。
我忙问他怎么回事,张连生说他也不清楚,就是突然被一团黑气卷了,醒过来就在里面了。我叫他把手给我,和净空一起把人拉了上来。
“多谢小老板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小老板,劳烦你再救个人吧。”
我看了眼洞里,假道士已经没了气息,便道:“别废力气了,人已经没了。”
张连生落了泪求我:“小老板,你行行好,好歹把他弄出来安葬了吧。”
我看着他,有些无情地说:“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你说。”
“一会儿弄上来,必须火葬。”
“他已经为老板偿命了,就不能给他留个全尸吗?”
“我怕他日后会在这个积尸地成精做怪,为害一方。实不相瞒,刚刚把你们掳走的就是成了精的白骨,那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我不能答应你。但你放心,我会替他超度的。”
张连生咬了咬牙,“那好吧,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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