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离见我眼神定住了,有些不安地问。
“啊,没什么。”我把短剑拔出给他看,“看,我这把短剑怎么样?”
“太漂亮了,一看就是把好剑。”
我得意道:“知道吗?这是我临上山前,山下那个村子的族长亲手交给我的,是他们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是上古神器,族长身份的象征。”
“那他为什么交给你?”
“想开了呗。这剑放他手上也拔不出来,就是个摆设。碰巧这剑认我,我一拔它就出来,一点都不费力。不信你试试。”
我把剑插入剑鞘递给他。离接过剑,一拔,没拔出来;再拔,还是没出来。最后,离使出了吃奶的劲,脸都憋红了,也没拔出来。
我把剑收了,嘚瑟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离连道:“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没道理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有缘人呗。”
“哪来那么多的有缘人呐,除非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怎么会?上古诶,大哥,你看我有那么老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
离摇摇头,一脸的困惑。
我推了他一下,“别纠结了,告诉你,我今天就打算用它来结果那些蝴蝶的小命。”
“好。”离点头,好象还挺期待看这场好戏的。
“你现在就唱歌引它们出来,我要好好试试剑。”
妖魅的歌声从离的唇齿间飘出,一只只硕大的蝴蝶再次从洞中跌出。
此时,这些东西在我眼里已经不是什么美丽的尤物、令人惊艳的仙子,全是青面獠牙食人恶魔。
我拔剑出鞘,那剑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杀气,嗡嗡作响,如虹的剑气直冲了出去,咄咄逼人。我甚至感觉到它在我手中微微的震动,似乎急不可耐的要跃跃欲试。
我试着朝着那些蝴蝶挥舞了一下,与剑气遭遇的蝴蝶顿时变成两截。离的眼睛本来就差不多占了脸的三分之一,这会儿更是看起来要占到半张脸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连歌都忘了唱。
我趁着蝴蝶们缓神的当儿凌空将剑舞得连成了片,只片刻功夫这一众的小恶魔便被杀得肢离破碎,片甲不留。
我停下了手,嘘了口气,昆也安静下来。
这是我和昆的第一次联手,我们仿佛原本就是浑然一体的,和谐自然。
昆象有生命一样,剑气自行收回,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手中。
看它全身上下依旧寒光四射,竟未沾上半点污秽,连擦试都可以免了,这自净的功能还真是强大。
我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一眼瞥见离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枚鸡蛋了。
看他那样,我得意地笑了,以为那某人是被我英武的形象帅到了,谁想离指着我开口便是一句“你杀生了”。
好家伙,一言将我轰得外焦里嫩,好一阵尴尬。
是啊,犯了杀戒啊......
可是我不杀它们,它们就可能杀我。
先前被它们的同伴围攻,伤虽好了,可那痛感却是实实在在的,我可不想妇人之仁。
再说,昨天我也犯了杀戒了,你怎么不说?
我瞪了他一眼,那货马上说:“杀戒都犯了,那吃肉就不能问题了吧?”
这都哪跟哪啊?真是的,有话就不能直说?我没好气地问他:“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那货忽然诡异一笑,噌噌噌就爬了下去。我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那家伙跟捡到了宝似的,把七七八八被我砍成碎块的肉都收集在了一起,在水潭边堆成了一个小丘,然后还心满意足地站在边上欣赏了着。
我在上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就是觉得这家伙嘴都快咧到耳根了,离得几丈远都能感觉到他那颗欢呼雀跃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在唱歌。
这家伙突然在肉堆中翻捡了一块拿在手中,我估计是挑选了他认为最好的,转身就要往岩壁上爬。
不会吧?又来了!
我连忙把他喝住,“要吃你自己吃,别给我啊!”
“真的很好吃!”
离有时候还真是执拗得让人哭笑不得。
我唬着脸吼他,“好吃我也不吃,你不知道它们是吃什么长大的吗?恶不恶心?”
离象是受了挫,一下子收住了动作,僵在那里低下头,半天不说话。
我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伤人了。虽说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感受,可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才是王道。
离慢慢挪到那堆肉旁边,蹲下,双手环膝,把头埋了进去。
我连忙从上面跳下来,走到他身边。
我用腿碰碰他,那家伙没抬头。
我心说,这老哥不会是哭了吧?我挠挠头,有些后悔,不晓得要怎么哄他才好。
看着那堆小山一样的肉,脑中灵光一现,忽然有了主意。
我也蹲下,一手揽了他的肩膀,柔和了声音说:“诶,这么多肉一时半会也吃不完,放这儿还不得放臭了啊?我有个主意,咱把它们烤成肉干,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你看怎么样?”
这招果然好使,那货一听,立马笑逐颜开地抬了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此话当真?”
我笃定地点头回答:“当真,当然当真了,一会儿咱就开干。”
“那你不嫌我恶心了?”
我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想哪去了?我是恶心那些死尸,不是恶心你,放心吧,放心吧。”
说着还学着净空的样子摸摸他的头,离就开心地笑了。
我心说,哎,这位大哥还真挺好哄的。
离突然无限神往地说:“我还从不没吃过熟的东西呢!”
看着离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哎,我想怎么着也得满足他的愿望了。
“这样,外面天黑后,你把这些肉都运到上面去,我在上面点火,给你来顿烧烤大餐。”
“好啊,好啊,那就在这儿烤呗,往上运多麻烦。”
我翻翻眼睛,给了他一下,“你那么多手,吃现成的,还嫌麻烦?洞里这么个小地方,不透风,烤起东西来得熏死个人,知道不?再说了,想吃就得干活,懂不?”
离一听马上表示明白,并且急不可待地说:“那我现在就运,上面白天也很少有人来。”
“随你便。”
想了想,我把包裹里的饼取出,将包裹皮供献给他用。这样一次还能多运点,能省不少力气,离很是高兴。
看着他一趟趟跑得挺欢,我这心里还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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