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会有这样的遭遇,不过这也是好事,一来咱们找回了铅盒,二来总算有身干衣服穿了,那潜水服的穿的,老秃裤裆里都起痱子啦!至于你说的那个黑老头儿,反正我和头儿谁也没见着,刚才就只看见了你小子傻咧咧的站在那儿。”老秃坐在地上一边挑着自己脚上的水泡,一边和崔希念叨着。
而蝮蛇此时则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守着那只铅盒皱着眉头,听了崔希讲述的事情经过后,他始终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似乎他也在思考那个神秘的老头会是什么人。
“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突然,那个许久没有出现的求救声又从铅盒里响了起来,三个人先是一惊,然后立刻围拢了上去。
“头儿!这个东西又响了,是不是咱们打开看看?”老秃问了一句。
“嗯!虽然不知道这个求救信号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唯有打开它也许才会知道真相了。”蝮蛇点了点头说道,只是他心里好像也没有底。
就见老秃没吱声,从地上将铅盒抱在腿上,用手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又摇了摇头,嘟囔道:“怪了,这玩意儿,光溜溜的,想他娘的打开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了?”随即,他把铅盒放在地上,拿过一把匕首,就要硬来。
崔希看在眼里,心说“你老小子不是曾经吹牛皮说这个铅块儿是什么军用物资吗?怎么?现在打不开了,就要蛮干吗?”,便连忙一把拉住了老秃,说道:“你可别乱来,万一这盒子本身和里面的东西就是一体的,你要是用刀硬砍,不就弄坏了吗?咱们动动脑子,你刚才在林子里的聪明劲儿怎么突然就没啦?”
“不可能,它要是一体的,光会发出滴里嘟噜的声音,那算是什东西?”老秃根本不信崔希的分析,仍要执意破坏铅盒。
“等等,也许他的话是对的!”这时,蝮蛇终于开口了,制止了老秃。
接着,蝮蛇也从地上抱起了铅盒,颠了颠,又晃了晃,然后反转了每个面细细的检查起来,检查到第四个面,也就是铅盒背对着他们的一个面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丝不一样的地方,就见这一面的边缘上有数条暗暗地纹路,弯弯曲曲,很像是波浪,沿着纹路,在中央有一个圆圆的图案,又像是太阳,而迎着太阳则有一只飞鹤模样的鸟,正欲展翅高飞。整幅图画都是暗纹绘制的,所以用手摸上去感觉不到,画面并非是一般所常见的那种古朴的山水画,相反却是极为简洁,只有寥寥数笔,但意境却表达的十分清晰,大海之上,一轮朝阳之下,有一只鹤正欲高飞。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头儿,这图案难道有什么指示吗?”崔希在一边问道。
“你们注意看那只飞鹤的眼睛,看看是不是有点不对劲?”蝮蛇反而让给崔希和老秃去观察那只鹤的眼睛,难道问题出在那里?
于是,三个人的脑袋挤在了一起,一起盯着鹤眼又观察了起来,只是看来看去鹤眼就是那么一个圆圆的小点,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啊?蝮蛇,取过手电,将光束对准了鹤眼,这一照之下,却见只有这一点不会反光,似乎是凹陷进去的,难道这就是古怪?
崔希看了看老秃,发现他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心说“如果鹤眼就是打开铅盒的机关,那能做出这等手段的人也着实太高明了吧!”
崔希在一边胡思乱想,而蝮蛇却没有再耽搁,而是伸出了一食指在鹤眼上轻轻的摸了摸,然后单指用力一摁,“咔”的一声,整只鹤首竟然被摁了进去。
果然有机关,崔希见到此景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再看原本光滑如镜的铅盒上,竟然沿着那些海水纹裂出一条缝隙,与此同时从铅盒内部一道幽蓝的光透了出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脸上写着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惊诧。蝮蛇稳了稳心神,便伸出双手扶住铅盒的两端,稍稍一用力,铅盒被一分为二打了开来。
铅盒内部的庐山面目终于露了出来,铅盒本身说大不大,而其内部在一层厚厚的防震材料的包围之下,有一只如同旧时半导体大小的长方形匣子被固定在了其中。半导体匣子上有一排旋钮,正面有一个液晶屏,还有一个喇叭,通体黑色,样式跟崔希小时候外婆家里面的收音机像极了。
“他娘的,这也不像是军用品啊?怎么跟我见过的不一样呢?”就听老秃在一边嘟囔了起来,看来他也没了主意,终于开始承认自己走了眼。
“我觉得这个东西像是一个发报机或者说是一个信号接收器。”崔希想了想说道。
“别扯了,发报机得有收发两种装置,你看这个匣子有吗?要说信号接收器还差不多?”老秃立刻反驳道,这家伙只要让他揪住一丁点漏洞,说什么也得借机显摆一下他的高明。
崔希没理他,又说道:“可是,如果它仅仅就是个信号接收器的话,那么,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让咱们费这么大的劲儿找到它吗?还有那个神秘人又为什么先是抢了咱们的东西,然后再引着咱们上了这个小岛再让我们自己找到了盒子呢?”
“这个,哦,嗯……”老秃这回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了。
崔希略带得意的瞥了这货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蝮蛇。
蝮蛇面无表情的看着崔希,沉沉的问道:“那你说是为什么?”
“这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其中一定还大有文章,咱们还需要小心行事。”崔希说道,其实这是他的心里话,自从经历了一切之后,崔希便觉得事情绝非一个所谓的无聊游戏那么简单,似乎我他们正在慢慢的步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每走一步都仿佛是被人安排好的似的。
“切,原来你小子也说不上来啊,我还以为是什么高谈阔论呢?只不过就是一种感觉,怎么样,秃爷说的对吗?”老秃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脸上的汗说道。
“老秃,请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说那个白头发老头凭空出现是为了什么?还有他究竟要告诉我什么?你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分析一下,难道真的不觉得有问题吗?”崔希对着老秃反驳说道。
“第一,你说的那个人只有你见着了,究竟是你的幻觉,还是真有其人现在还不好说。第二,你说他想要告诉你什么,可偏偏这个时候我和头儿出现了,他却凭空消失了,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老秃用手当做蒲扇给自己扇着风,然后说道,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流直流。
崔希确实被问住了,但他知道这并不是老秃的本意,因为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已经到了情绪爆发的临界点,波动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一切都源自这一场没头没脑的风波,在没有任何指示和引导的前提下,眼下盲目的行动,意味着要么消失,要么被遗弃,而相比之下,现在追根溯源的意义也显得异常苍白了。
没了外面包裹的铅盒,收音机匣子里发出的“嘀嘀嗒嗒”的声音愈发显得刺耳,更像是催命的音符在催促着他们去地狱向死神报到。而三个人谁也没有在讲话,就一直沉默了好久。
时值中午,烈日当头,雨林之中更是潮热难挡,蚊虫不时地光顾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啪、啪”偶尔传来的只有老秃泄愤般的巴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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