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师傅撞得这一下并没有对垛子造成什么样的实质性伤害,但是对于陈师傅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陈师傅将垛子撞得倒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然后就看到陈师傅用最快的速度奔向之前掉在地上的那柄短柄斧。
陈师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些力气,在死亡的压迫之下陈师傅爆发出了平日里绝对不可能达到的速度,甚至垛子都没来得及反应陈师傅就已经将那把短柄斧拿在手中了。
可是,陈师傅却没有回头用手中的短柄斧去砍垛子,而是三步并作两步朝着之前传出犬吠的那个笼子跑了过去。
不错,陈师傅的计划正是利用笼子里的那条恶犬来掣肘垛子和胡少华,从而缩短自己和胡少华他们之间的差距,摆脱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从而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这个计划虽然说并没有考虑那条恶犬反过来咬自己的这种情况,而且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是这却是陈师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到的最可行的办法了。
而且,到目前为止,一切似乎都在朝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
可是,就在陈师傅拿着短柄斧冲到那个笼子那边的时候,意外却出现了。
垛子那边完全没有想到陈师傅看似虚弱的倒在地上竟然会留有力气暴起发难,一时大意之间整个人给硬生生撞退了两步,就连即将要劈下来的那柄斧子也落在了空出。
力量落在空处的感觉让垛子几乎吐血,可是更让垛子感到吐血的事情出现了。
垛子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师傅已经冲到了关着那条狗的笼子那边,并且手中多了一柄短柄斧,垛子瞬间就明白了陈师傅想要干什么,可是从他的角度来看,想要阻止已经迟了。
就在垛子以为一切已经迟了,想要上前去弥补自己疏忽的时候,垛子突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就在陈师傅就要完成自己计划的最后一步的时候,一个人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胡少华!
胡少华一直在一旁观察,看到陈师傅眉头皱起便猜想事情可能有变,然后就见陈师傅撞开垛子,一个人往右边的笼子冲了过去,心念一动,便知道了陈师傅的所想。
随即,胡少华用最快的速度挡在了陈师傅的面前,完完全全挡住了陈师傅的去路。
眼看那关着狗的笼子就在自己面前,冷不防闪出一个人影,陈师傅没有办法避让,旋即抬起手中的斧子,朝着那个人影便劈了出去。
可是,结果很明显。
只见胡少华稍稍后退半步,避其锋芒,趁着陈师傅这一斧子劈空,然后以手为桥,左臂嵌入陈师傅右臂的肘关节处,然后右手擒住陈师傅的手腕,用力一扣。只听得陈师傅手腕关节发出“咔吧”一声,短柄斧应声而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卸了短柄斧,胡少华双臂骤然发力,让陈师傅整个人在胡少华身前转了半圈,硬是给胡少华来了一记擒拿,整条右手被胡少华死死地擒住,动弹不得。陈师傅稍稍挣扎就感觉右臂传来一股大力,几乎要将他手臂撕碎。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阴阳眼殓骨人,陈师傅啊。”胡少华死死地擒住陈师傅,凑到陈师傅耳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单从语气根本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陈师傅死死地咬住牙关,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正在沿着陈师傅因为身上伤痛而扭曲的面庞滑落,听着胡少华说的话却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下子,陈师傅算是彻底栽了。
胡少华冷哼一声,双手一用力,只听到一声骨头的脆响,然后便是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陈师傅的右手膀子给胡少华用擒拿直接卸掉了,随着胡少华的手一松,陈师傅整个人倒在地上,右臂已经彻底不能动了,整个人只能像一只虾子一样蜷缩在地上,完全失去了再次反抗的力量。
陈师傅此时距离关着狗的笼子不过一丈远的距离,就这么点距离,对于陈师傅来说都是虚妄。
看着陈师傅如此的情况,胡少华似乎早已料到一般,连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陈师傅一眼,直接一步从陈师傅的身上跨了过去,对那边的垛子说道:“这次,别再出岔子了。”
“哎!”垛子答应了一声,对于垛子和闷三儿来说,胡少华就是他们无可争议的头儿,从心狠手辣到江湖气,没有一个不让他们两个信服的,毕竟对于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来说,实力就是一切。
胡少华走出两步,停下脚步,稍稍偏过头,看了倒在地上几乎已经不动了的陈师傅,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对陈师傅,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惜了,堂堂殓骨人陈友亮竟然死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估计烂了都不会有人发现,若我弟弟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高兴一点。”说着,胡少华自嘲般的哼了一声,然后信步走开,恢复了之前毫无情绪表露的样子。
对于胡少华的过去,垛子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垛子知道自己这个老大不好惹,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的好。而陈师傅就更是听得莫名其妙,胡少华的弟弟?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反正这一下,陈师傅算是彻底跑不了了。
垛子狞笑着活动了一下肩膀,朝着倒在地上蜷成一个虾子的陈师傅走了过去,他就不信,这一回还能再让陈师傅跑了。
两柄明晃晃的短柄斧在垛子的手中如同勾魂使者黑白无常手中的锁链,只要往脖子上这么一套,陈师傅便要在奈何桥上走这么一遭了。
垛子走到陈师傅的身前,扬起手中的短柄斧,朝着背对着自己蜷在地上的陈师傅就劈了过去。可是就在垛子以为自己这一斧子绝对能要了陈师傅性命的时候,陈师傅却突然动了起来。
不知道陈师傅什么时候将之前被胡少华卸掉的短柄斧拿在了手中,在垛子劈出这一斧子的同时,陈师傅不顾一切的将手中的短柄斧劈向笼子前面的锁头。
“啊——”陈师傅的惨叫声响彻夜空,血光在短柄斧的斧刃上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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