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未来的岳父母是件非常紧张的事情,但这是道坎,只要迈过,以后就好走了!
青青的母亲突然到来,在我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女儿重病,作母亲的自然要过来看望,更何况还要看看未来的女婿。
这是一位典刑的农村妇女,个头不高,肤色黝黑,脸上布满皱纹,穿着深蓝色的土布衣裤,朝我望来,郑秀敏并没有随我一起进来,否则房间内可能还容不下。
盘贵介绍过我后,我忙回应:“伯母,您来啦!”
旁边还站了一个个头不高的年轻人,同样的装束和肤色,不过生了大鼻子跟厚嘴唇,见到我,忙用湖北口音介绍:“妹夫你好,我是青青的堂兄,名字叫盘成。”
我放下了手里的礼品,盘贵示意堂弟跟他一起坐在陪护床上,然后请我坐在沙发上,跟他母亲相邻而坐,询问道:“袁大夫,郑军医呢?”
“她还有别的事,要晚一些才能回来!”我回答。
盘贵的母亲和堂弟不住的打量着我,我忙打开了营养快线的箱子,取出了饮料请他们饮用。
“小伙子,听说你还是一名大夫?”这位妇人用微弱的声音向我询问,我点头应了,回答:“是的,我原来在洛阳矿山医院上班,现在在省医院实习!”
对方叹息了一声,眼里含着泪水,我则紧张不已,也不敢多说话。
盘成就向我询问:“青青她还能苏醒吗?”
我回答:“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但曾经有昏迷多年的植物人苏醒过来的情况,前提是一定要照顾好病人的身体,多陪病人聊天!”
盘贵的母亲再次发出了一声感叹,用蓝布手绢擦拭眼角的泪水。
盘成就表示:“袁大夫,多谢你对我青青妹妹的照顾了!我伯父他身体不好,这事我们还一直瞒着他!”
我还没有回答,盘贵的母亲就对我一本正经的道:“袁大夫,青青现在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也可能永远都无法苏醒,你没有必要一直守着她,你还年轻,如果你离开青青,我们绝对不会怪你的!”
盘成也表示:“袁大夫,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如果让你把青春都浪费在青青妹妹身上,我们一家都会过意不去的!”
我忙表态:“你们不用担心和愧疚,我既是一名医生,也是青青的男朋友,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病人和恋人的,我会一直照顾她,直到她苏醒为止。”
“可要是青青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呢?”盘贵的母亲向我询问。
我鼓足了勇气,表示:“那我就照顾她一辈子!”
他们俩没有在说话,盘贵道:“娘,你和我爹就放心吧,袁大夫不是一般人,我相信他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
没多久,郑秀敏敲了门,盘贵忙向大家介绍:“这位是洛阳军区的郑军医,她也在照顾青青。”
盘成见到郑秀敏,露出了惊讶的眼神,忙起身点头道:“你好,我叫盘成,是青青的堂兄!”
郑秀敏礼貌的回应,便对我道:“袁大夫,你们科长叫你过去一趟!”
我忙应,盘贵也道:“阿成,你陪我娘在这里休息,我跟袁大夫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等下会有特护来照顾青青的,到时候,你最好出去回避一下!”
盘成有些不明白,郑秀敏忙从我口袋里取出了黄鹤楼香烟,塞到了他手里,道:“我们也不知道你是否抽烟,这包烟是袁大夫买来送你的!”
青青的母亲对我们道:“你们去忙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
我们仨离开了病房,郑秀敏当即对盘贵道:“市刑警队的人给你打电话了?”
盘贵点头应了,道:“就是向我询问昨夜在太平间外发生的事情,电话里也说不清,我会向他当面解释清楚的!”
来到医院保卫科,我们在会议室内见到了周国柱等人,夏科长和游队长也在,我忙向他们介绍了盘贵。
尚宝丰就开始对盘贵例行询问,夏科长将我叫道一旁,道:“你的照片拍了吗?”
我点头应了,他把身份证和毕业证还给了我,道:“太平间外的命案还有隔离病房楼内的解剖室,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的我焦头烂额,不过也除掉了曹哲成这个赖皮,你以后尽量少惹事,上班就守住太平间即可!”
他又补充:“老曹的尸体在太平间内暂放。你可要看好,绝对不能损坏和丢失,否则你的饭碗就丢了!”
我应了,他让游队长向我介绍消防知识跟太平间的重点工作。
等游队长介绍完毕后,尚宝丰也录好了盘贵的口供,向周国柱征询后,就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我忙向他们告辞,郑秀敏带着我们俩出了会议室,离开行政楼,然后向盘贵询问:“伯母这次来武汉不知要停多久?”
盘贵回答:“我父亲身体不好,所以我母亲来这里也不能多停,明天就回去,你在军区招待所的房间退了吗?”
郑秀敏回答:“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全,凶手可能会将你们俩灭口!”
盘贵没有害怕,我忙反问:“可我们都没有看到昨夜的谋杀案,凶手为何会将我们俩灭口?”
“可凶手不知道啊!”郑秀敏分析:“我们都被刑警队的人叫来问话,如果被凶手得知,就可能将我们灭口,我倒不怕,你们在太平间内千万不要开门,如果迫不得已开门,也要做好警戒!”
我们准备往病房楼返回时,郑秀敏道:“我要得去拿袁大夫的照片了,你们先回病房去吧!”
盘贵道:“袁大夫,我们还是去太平间察看一下吧,我心里感觉很不踏实!”
我应了,我们俩便往太平间赶去。
太平间的大铁门在白天也是关闭的,我按了门铃,翁伯开门,见是我们俩,有些疑惑,但还是请我们进来。
“你们俩是为曹哲成的命案而来的吧?”翁伯猜测道。
我应了,盘贵道:“翁伯,我想看下老曹的尸体!”
翁伯在椅子上落座,道:“就在停尸床上,你们自己进去看吧,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家伙死得很难看!”
在太平间的停尸床前,我掀开了白床单,床上曹哲成的尸体已经被清理过,但他的嘴大张,双目圆睁,充满了惊恐,身上没有穿衣服,露出了几处被电击过的伤口。
“死者是被电击棍电死的,刑警队的人只需要查电击棍的来源即可。”我表示。
盘贵的脸色有些难看,辩驳道:“电击棍这种东西虽然是管制物品,但只要有钱,不用身份证登记也能买到,武汉市的夜里其实也很乱的,但这些流氓混混只敢欺负落单的外地人。”
在曹哲成的手牌处,我看到他的手臂内侧刺着一个“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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