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举起拐杖，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看你平时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满脑肥肠，不好好学习，金阳也感觉到这里有问题，也许下面还有什么有毒气体，不过为师有办法。”

　　他接过矮胖个手上的竹篮子，轻轻敲了三下，里面的白鹅被惊醒，哇哇地乱叫起来，两只脚掌乱蹬。

　　他用两根红绳分别将两只白鹅的一条腿系住，让白鹅走在前面，他们走在后面，跟着一步一步往石阶下面走去，金阳边走边在心里记着石阶的数量。一看这就是北派的伎俩，这种方法很土，可是很有效果。

　　两只鹅在前面晃晃悠悠，咯吱咯吱乱叫着，看样子心情很是畅快，不见它们身体的有任何不适。走到第3000个台阶，两只白鹅还有往下继续走的趋势，蹦蹦跳跳是动物的天性，可是对于他们就不是这样了，累得气喘吁吁，金阳赶忙停下脚步，说：“张老，我看再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个地方深不见底，现在已经往下走了3000个台阶了，应该在600米的深度了，要再这样走下去的话，我们恐怕真要走到地狱里去了。”

　　张老停下脚步，一向稳重的他，这时额头上也冒出冷汗来。他以前倒斗的时候，没有碰到过这么深的古墓，秦始皇怎么会把自己葬在这么深的地方？

　　瘦高个问：“师父，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往下面走？”

　　张老看了一眼向下的台阶，说：“暂时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接着往下面走着试试。”

　　那两只白鹅倒是很欢腾，一直往下，坚持不懈地走着。这时，佟香玉突然说了一句：“我们好像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金阳下意识地扭过头一看，她说的还真对，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他们不久前入口的地方，这里有个豁口，他们不久前就是从那里进来的，现在怎么又到了这个地方？

　　金满堂问：“这里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出口？或者是另外一个入口？只是样子长得很像罢了。”他边说边仔细打量着那个豁口，检查了好几分钟，最后脸色颓废下来：“佟香玉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们来过的地方。”

　　活见鬼了，走了半天，还是在原地不动，在古墓里面最怕碰到这种情况，上次金阳去大兴安岭的时候，也碰到了这个情况，前后都是棺材，不知道这次是不是这种情况。

　　一碰到这种情况，他们就会心里焦躁，这种无止境的路只会让他们的心智消磨得越来越厉害。不断地在里面行走，周而复始，迟早会困死在里面，就算没有碰到机关，也迟早会渴死饿死。

　　张老说：“我们是碰上鬼打墙了。”

　　佟香玉问什么是鬼打墙？张老说：“鬼打墙就是我们一直在一个地方转圈，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我们现在恐怕碰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佟香玉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

　　张老说：“鬼打墙一般有几种可能性，被妖怪迷惑了心智，或者这里是有我们觉察不到的机关。”要说这里真有什么妖怪，我们还不敢肯定，还是先看看这里有什么机关为好。

　　金阳听一些盗墓贼说起过一些他们进入古墓的事情，他们曾经也碰到了类似的情况，在台阶里面走，每走到第23步又会回到原来的地方，最后发现，原来这每个台阶之中有一个细小的标志，让人误以为这些石阶没有什么不同，实际上是这些标识引诱着他们不停地走，所以他们仔细检查这些台阶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差异。

　　他们几人找了十几个台阶，仔细寻找，发现这些台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有细小的标志，每个台阶都有一个向中心点倾斜的很小的弧度，这个中心点就是那个黑色的圆柱体石墙，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石阶是盘旋而下的，可是他们走着走着，竟然走上来了，中间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向上走的趋势。

　　金满堂说：“要判断是不是有机关，我们得做一些实验才好，这石阶有400米深，我们扔块石头下去，看会不会再滚上来。”

　　金满堂拿出一个金属圆球，这是他活动手腕的物件，往石阶下面一扔，金属圆球碰撞石阶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响声由大变小，最后消失了。

　　张老说：“我们现在分成两拨，你们三人先站在这里不动，我们三人继续往下走，看能不能从别的方位走过来？”

　　矮胖个说：“师父，您一大把年纪了，要不你和我们待在一起，我和师兄一块下去。”

　　张老点点头，矮胖个和瘦高个打起手电筒就往下面走，走了不多时，他们听不到脚步声了，看样子他们已经走到了很深的地方。

　　不一会儿，金阳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不是从下方的石阶上传来，而是是从他们的旁边传来的，石阶的右侧是漆黑一片，那声音就是从那里来的。金阳往旁边一望，却发现斜向上方有两个小的亮点，摇摇晃晃的，那亮点逐渐变大，脚步声也跟着清晰起来。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里，张老非常吃惊地喊了一声：“矮胖个，瘦高个，你们两个怎么从这里回来了？”

　　他们两个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也吃惊地问：“师父，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到我的前面了？”

　　张老说：“我们都没动，你们怎么从上面走下来了？”

　　矮胖个想了一会儿说：“我们一直都是低头往下面走的。”瘦高个点点头。

　　他们右侧是一片黑暗，要不是看到矮胖个和瘦高个，金阳都不知道那里也有一个台阶，他们之前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里，现在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突然之间，金属球撞击石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越来越响，最后那金属球从瘦高个和矮胖个回来的地方滚了出来，又沿着石阶往下滚动。接着，金属圆球滚落的声音和刚才一样，由大变小，最后消失了。

　　如果说这个地方是个塔的话，金阳以为他们在塔的顶端，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可能在塔的中间，也有可能在塔的底端，还有可能在塔的任何位置。就好比是一个圆弧，无论朝左走，还是朝右走，都能够走回到原来的地方。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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