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真假药圣
唐珏看完信,长叹一声,道:“唐师哥,赵师哥逝世之事,请您节哀顺变。您的事我只能先替小女应下,能不能办好,这还得看天意。”
半个时辰之后,唐定坤怀揣两封信火速奔往南方,风雪再大也阻止不了他前进的脚步,每日只歇一个时辰,马不停蹄,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到了湘城。
唐定坤进了贺府见到贺红莲,直接禀明来意,道:“劳烦你带我去见药圣大人。”
贺红莲外表粗鲁,心丝细腻,问道:“我家公子可跟你说了药圣的情况?”
唐定坤摇头,急不可耐道:“我知道药圣大人是唐师弟的女儿。”
贺红莲道:“你先坐着喝口茶,我去请她过来。”
“那如何使得,堂堂的药圣大人岂能过来见我这个小人物?”唐定坤惊诧中还有些怒意。
贺红莲一听,起身带唐定坤去往后面的院子,道:“她在我家公子眼里是药圣,可是若按世俗的定级,怕是算不得。”
唐定坤忍着没骂出口,到了第三进的院子,一只雪白的狮狮虎兽跟一只黑狗在雪地里打闹玩耍,倒没觉得什么特别之处。
贺红莲在书房外面高声道:“小姐,公子的一位唐姓师哥想见你。他带着公子的亲笔信。”
唐定坤站得笔直,低头瞧见鞋面沾满泥土,立刻慌张起来。
他知道女药圣一般有洁癖,若是唐雪瑞瞧见他如此脏,对他起了厌恶之心,这可如何是好。
书房的门开了,一只粉色绣着黄色迎春花的可爱小鞋子露了出来,而后是一个穿着果绿色长裙、梳着双丫鬟、鬟插珍珠银钗、身高刚过三尺、容貌很漂亮的小女孩走出来,软糯甜美的声音响起,“雪瑞见过唐师伯。”
“你就是唐雪瑞,你是药圣?”唐定坤声音颤抖,气得差点没昏厥过去。
他跪了金凤霄、唐珏,求来两封引见信,万里迢迢赶来,竟是被骗了。
他时日不多,想死在门派,葬在舅舅邓斗师坟墓旁边。
该死的金凤霄、唐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如此消遣他。
守护之戒里的虎灵兽正在咆哮,“死无双,你都封了我整整四个月,我吸收不到灵气,再这样下去会掉阶!”
无双奶声奶气的安抚道:“好了,现在外面来了一个机会,这个老头子的修为高过贺红莲,他若是对主人有半点杀意,那你就出来干掉他。”
虎灵兽亢奋的道:“本灵兽早就盼着这天。”
无双道:“闭嘴。主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倒宁愿你一直等下去。”
唐雪瑞以为老人家是长途跋涉累的,摇头道:“我只治过几个人,还都是家里的亲人,药圣可不敢当。金师伯的信呢,我瞧瞧。”
贺红莲上前,双手将信递给了唐雪瑞,横挡在她与唐定坤之前。
唐定坤气极而怒,一瞬间恨不得冲回门派,把金、唐二人狠狠的暴打一顿。只是那又能怎样,他的命运便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亏得他没有对唐雪瑞心生歹意,泄露杀气,不然虎灵兽就会趁机冲出来咬死他。
虎灵兽骂道:“无双,你这个乌鸦嘴,被你说中了,她很安全,一点危险都没有!”
无双立刻将虎灵兽的声音封住。他要不是闷得无聊,才懒得跟死老虎说话。
“唐师伯,我解过毒、接过碎骨,倒是未治过经脉堵塞。你万里而来,我就算治不好你的经脉,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这粒是养气丸,你服下到客厅,我去那里给你诊脉。”唐雪瑞收好信,坦然自若从守护之戒里面取了一粒养气丸。
她自从得了“偷命”,便丢弃了青铜小鼎,所有药丸、汤药都是用“偷命”所制。
她将药丸的九成药香收敛入丸内,确保药效不流失。这样的炼药手法在前世曾震惊国内外医术界。
她在书上看到这个世界的药丸是药香外溢,且药效易挥散,除非放于极为稀有的空间储袋物,不然就是药圣炼制的药都都只有两年保质期。
唐定坤一看养神丸黄豆大,呈灰黑色,药香极淡,他身上带的三粒药丸哪粒的品相、药香都比它强,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
贺红莲从唐雪瑞手里接过药丸,道:“养气丸,斗师战斗时斗气耗尽,付下一粒,便能恢复九成斗气,此丸可以反复使用。小姐对师伯可比对我大方多了啊。”
唐定坤一听,很是不信,不过反正是送给他的,那就拿过来放进嘴里吃了。
他寿元将尽,若是药丸里面有剧毒,临死前出手也能把两女杀了抵命。
“竟然真是如此!”唐定坤禁不住夸赞出口,见贺红莲黑脸含笑,顿时闭上嘴巴。
他心里后悔把养气丸付下这样随意的当成糖豆吃了。
他望着唐雪瑞小小的背影,药圣不该是这么小,更不该是如此的和蔼可亲,脾气如此好。
他所见过的药圣年龄最小的都是百岁,基本上都是性格清傲,视斗师以下级别的人为奴仆,便是对斗圣也是呼来喝去。
青松门的药圣住在青松一峰,一年开炉炼药的次数不超过十次,每次炼出的药除去义务给门派的三成,余下的全部天价售卖。
门派里面想跟青松一峰药圣当徒弟、打杂的弟子数不胜数。他这样的巅峰斗师就有几百个。
他曾经有过机会在药圣跟前侍奉一日。
那日,他仔细检查了衣装,唯独忘记未剪手指甲,结果正好药圣的一位女药圣朋友来访,他端了茶上来,女药圣瞟到他的手指甲,目光厌恶,根本不碰茶杯。他退出大厅,就被别的弟子替下来。
唐雪瑞给唐定坤把完脉,星目充满自信,请他站起来走到厅中央,上前指着他的后腰一处,道:“你的伤根源是在腰部。”
唐定坤正要反驳,却被唐雪瑞后面的话震的灵魂出窍。
唐雪瑞笃定道:“许多年前,你从高空摔下来碰到硬物,有几根神经断了,导致动作有时不协调,偶尔手连剑也握不住。”
唐定坤呆如木鸡。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他与舅舅赵斗师在墨国被几个仇家联手打成重伤,逼得跳了崖,后腰撞在一块突起的黑色石头。
他一直以为穿着精银丝宝甲没有事。
唐雪瑞走到唐定坤正前方,抬头仰视小脸一板,道:“你不以为然,非但没有服药治疗,还强行修炼,使得丹田周边的经脉破损,斗气无法全部输送进入丹田,苦练多年、服了许多药丸,仍然无法突破成为斗圣。”
唐定坤老眼淌出两行浊泪,感慨万端道:“您都说对了。我看过五位药圣,都没有您说得这么详细。”
短短一会儿功夫,他的心情从峰顶跌至谷底,又从谷底冲回了峰顶。
唐雪瑞心道:那是当然,我的把脉手法与这个世界的医师、药师都不同,最重要的是我拥有宝瞳,能够内视人与兽体的血肉、骨骼。
唐定坤取了一封信,道:“这是您爹爹的亲笔信。”
唐雪瑞惊诧道:“爹爹的家书。实是麻烦您万里送来。”
“您千万别这么客气。”唐定坤赶紧双手呈上信,待唐雪瑞看完,愁苦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能治好我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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