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惹事!”童瞳不满的瞅着十一和秦清,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挫败的无奈,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了。
“好,你没有一出门就惹事,这是怎么回事?”十一微笑的看着炸毛的童瞳,看着她气鼓鼓着脸颊,瞪大一双细长的眼睛,如同可爱的小仓鼠,让十一也忍不住的伸手在童瞳的脸上掐了一下,软绵绵的细腻肌肤让十一终于明白为什么谭骥炎总喜欢对童瞳动手动脚,不是抱着就是这里掐掐,那里捏捏,要不就是揉着小瞳的头,这手感还真的不错。
“谭亦你来说,我有没有惹事。”被十一这明显不相信的表情给气到了,童瞳将婴儿车里的糖果给抱了出来,反正现在自己是没有什么信誉度了。
“白阿姨,妈咪刚刚停车的时候看到吴波带着很多人在这边,妈咪担心是来找秦阿姨的麻烦,所以下车去查看,然后救了这个……”谭亦看着坐在一旁还有些颤抖的中年女人,小脸上眉头皱了一下,原本想要称呼为阿姨的,但是一看这年纪比起十一和秦清明显要老上很多,叫奶奶又不合适,谭亦继续道,“救了这个婶婶,想让秦阿姨帮忙调查一下事情。”
“吴波?怎么回事?”十一诧异的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神色萎靡,明显受到惊吓的中年妇女,吴波虽然招摇惹事,但是也不会浪费精力带人来抓一个明显就是乡下的中年妇女,而且还亲自带人过来抓,这事做的太掉价,除非这个女人非常重要,重要到吴波亲自动手。
秦清一直是冷着脸,气息冰寒,即使这事牵扯到了吴波,秦清也没有多在意什么,而是在整理着手头刚接到一个案子,是一起离婚的案子,男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钱没有,但是固定资产也有千万,
女方上诉离婚,法院一审判决胜诉,男方赔付女方一百万的存款,外加一个三室一厅的公寓。
之所以判的这么多,是因为男方涉嫌到了家暴和婚外情,可是一审判决下来之后,男方却提起上诉,律师提交法院的上诉书中却说女方对男方有家暴,经常对男人长达几个小时的谩骂和人格侮辱,还常常将男人半夜关在门外不开门致使男人无家可归。
至于女方出具男方家暴的照片,男方律师反驳这是夫妻双方争吵时的冲突,夫妻双方都富有责任,不能单一的认定为是男方对女方家暴,冲突时女方也殴打了男方,只是男方并没有留下证据,女方为了胜诉就找到了秦清这家新开的侦探事务所,想要秦清帮忙调查男人出轨的证据,最好有照片或者语音录音这些证据支持女方的二次开庭。
“我叫李崔秀,在北京打工,我家男人最后还是没有救活死在了医院里。”李崔秀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再次涟涟的落了下来,悲恸的抹着眼泪,“还是童小姐上一次好心给我找了关系,可是半个月之后,医生说是术后感染,我家男人还是去了,之前我们在北京郊区买了一个三间的瓦房,欠了不少钱,我白天在工地烧饭,下午的时候去公司里当保洁员,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
李崔秀是真的不明白怎么有这样黑白颠倒的人,明明是对方将踢倒了拖地的水桶,脏水泼到了裤子上,却偏偏说是将用脏水泼了他,然后导致两千万的生意黄了,李崔秀这辈子见的最多的钱就是二十万,买了三间瓦房。
在他们农村里,这三间破破烂烂的房子,七十个平米都不到,连个院子都没有,最多两万块钱,可是在这里足足要三十多万,李崔秀和她男人存了二十多年的钱,再加上从老家借来的,再加上工地工友借的,付了二十万,还差钱十多万,所以李崔秀只能打两份工钱来还债。
“这事很诡异吧,按理说这些阔少爷生气是肯定的,不过最多将人打一顿消消气,哪里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抓人还囚禁。”看着沉思的十一,童瞳对着她努努嘴,童瞳如今也算是圈子里的人了,这些官二代权二代们脾气大那是肯定的,谁招惹了他们轻则一顿毒打,重则倾家荡产,丢命的也有。
可是李崔秀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吴波这边出动了这么多人找人抓人就显得太诡异了,而且抓到李崔秀又怎么样?她现在欠了一屁股子的债,就剩那三间勉强可以遮风避雨的瓦房,童瞳可不认为对方是看中了这破房子。
“我来看看还有没有监控录像。”十一将椅子转向了办公桌这边,纤细的手指敲击在键盘上,调出了李崔秀兼职的公司,可惜这一天的监控录像被人给删除了,这也是情理之中,既然对方是讹诈李崔秀肯定会删除监控录像,但是当十一用病毒侵入到了公司保安科的电脑,连硬盘上存储的录像都被删除了,无法复原,这让十一越来越感觉到事情蹊跷了。
真的删除监控录像很简单,但是连硬盘和存储器里的监控录像都给彻底删除了,这至少是要精通电脑的人来做的,而且做的这么细致,绝对不会是为了刁难一个无钱无势的中年妇女。
而童瞳也快速的询问了一下李崔秀一些情况,似乎只是在聊天让李崔秀放松一下,可是童瞳却是在不动声色的收集情报,也在密切注意着李崔秀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包括她的眼神,但是这一切都显示李崔秀只是一个普通人,她还一直以为吴波和韩哥抓自己囚禁自己,是因为想要让她赔偿那两千万,根本不知道这其中藏着猫腻。
秦清这里也准备了一个休息室,之前李崔秀从被囚禁到逃出来,担心受怕,人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不说,也没有精神,吃不好睡不好,这会见到童瞳总算安心了,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那么多人看着李崔秀不可能逃出来的。”童瞳毕竟是敏锐的,一针见血的就指出了这其中最大的一个漏洞,那么多人看着一个中年女人,虽然李崔秀有一把力气,但是凭借李崔秀一个人怎么可能逃走,除非是有人有意放走李崔秀。
“她没有问题?”十一看着童瞳通过聊天记录下的关于李崔秀的一切资料,甚至包括了她的家里人,包括他们村子的资料,快速的扫了一眼,即使是受过训练的专业间谍,也不可能在童瞳和十一面前伪装,所以这个李崔秀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不是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知道了什么事,所以吴波那边想要杀人灭口。”秦清接过十一递过来的资料看了看,毕竟只是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资料可以看的,李崔秀和她男人只有一个儿子在外地上大专,今年六月份就毕业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生性有点怯懦和自卑,上的也是地方的大专,根本不可能招惹到什么人什么事。
“要杀人灭口的话,十个李崔秀也被杀了,就算她被杀了也没有人会调查,李崔秀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唯一的人才就是她上大专的儿子,真出事了也闹不大,吴波他们为什么囚禁李崔秀又将她故意放走?”童瞳也感觉一头的雾水,李崔秀没有问题,她的儿子和家人都没有问题,她身上到底有什么让吴波这么在意。
饶是童瞳和十一、秦清聪明过人,但是这没头没脑的事情也让童瞳她们是一头雾水,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童瞳直接掏出手机准备骚扰谭骥炎,顺便看看谭骥炎能不能看出一点门道来。
【谭书记,你在忙么?】童瞳低着头按着手机,嘴角情不自禁的噙上了笑,眉眼之间都是一种幸福的味道。
【又惹事了?】谭骥炎的短信和他的人一样向来都是言简意赅。
【难道我找你就因为惹事了?】童瞳气的牙痒痒!幸好谭骥炎现在不在童瞳面前,否则童瞳绝对会扑过去啃几口解恨。
【小瞳有事说事。】谭骥炎发完短信,示意一旁的于靖继续汇报情况,新年伊始,谭骥炎如今又才胜任市委书记,工作量自然是多的吓人,而原本谭骥炎在政坛势头正旺,所以虽然工作忙,但是效率还是挺高的。
但是如今却是今非昔比了,高层的人还在张望等待,想要看看谭骥炎到底能不能挺过这个难关,可是下面的人就没有上面的人那么精明了,刻意刁难的目前还没有,但是消极怠工的一大批,所以谭骥炎开展工作就显得困难多了。
“财政部那边还在拖。”说起这个,于靖都有些的恼,之前不是没有见过狗眼看人低的,但是如今还真的遇到这样的极品人渣了!不要说将钱拨下来,于靖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
谭骥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沉声开口,“你处理其他事,财政部这边我亲自过去一趟。”
“可是财政部这边是袁家老爷子一手提拔的,袁家和你素来不和,如今袁家更是有靠向崔家的倾向,你过去他们只怕会更加的刁难。”于靖皱着眉头不太赞成谭骥炎亲自过去一趟的建议。
于靖过去他们都明着刁难,但是于靖虽然有实权,但是正的论起来也只是谭骥炎的秘书,财政部袁家一贯都是墙头草,虽然和谭骥炎不和,但是也不敢真的刁难如日中天的谭家,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谭骥炎目前局势堪忧,刘处长避而不见肯定是袁家授意的,于靖担心谭骥炎亲自过去会受辱。
“不用在意,我过去就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刁难。再说以前我们在县城的时候,为了一个那个修路的项目筹集资金,可是受了不少刁难。”谭骥炎冷峻的脸色也柔软了几分。
当年谭骥炎从政,谭老爷子那是跳起来跳,火气冲天,直言说要断绝关系,不管谭骥炎在政坛里碰壁了也好,走投无路也好,谭老爷子都不理会,而谭骥炎从政也没有想要借谭家的势力,更何况谭家在军区是一把手,在政坛上力量还很薄弱,才从政的谭骥炎级别很低,所以谭骥炎也硬气,直接外放到了一个贫困县成为了副县长。
而当年于靖就跟了谭骥炎,不管当年多么艰难,于靖跟着谭骥炎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那个时候,于靖还不知道谭骥炎的显赫身份,直到后来谭骥炎竟然会外调到上海,于靖知道消息之后就震惊了,从上海调到地方容易,但是从地方想要调到上海,那无异于是登天之难,尔后谭骥炎坦诚了自己的身份,于靖对谭骥炎就更加的佩服。
童瞳是准备继续给谭骥炎发短信将事情给说一遍,可是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但是童瞳记忆力极好,过目不忘之下,童瞳还是记得这是崔斌的电话号码。
“中午我请你吃饭。”电话另一头的崔斌也知道童瞳那就是一根筋到底,和她玩什么说话的技巧,什么明示暗示那都是白搭,所以崔斌也学聪明了,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不要忙着拒绝,小瞳,你该知道你这件事上,我出的力可不比谭骥炎少。”似乎知道童瞳要说什么,崔斌抢过话,可以想象此刻童瞳那一副气恼却又没有办法的炸毛模样,崔斌好心情的笑了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求而不得又如何,一道寒芒自镜片之后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
“地点!”童瞳的确是恼了,但是她也知道外交这一块如果不是崔斌一直强硬的卡着不放,谭骥炎受到的压力只怕会更大。
童瞳将糖果和谭亦托给十一照顾,自己独自一个人赴约了,不过在开车之前还是发了短信给谭骥炎说一声,而谭骥炎也知道童瞳的身手,倒也不担心崔斌真的做什么。
崔斌给的地址还真不好找,所以崔斌的车子就停到了路口,也知道童瞳喜欢开车,所以也没有让童瞳下车上自己的车,直接开着车在前面带路,童瞳的车在后面跟着。
“怎么?认为我这样的人就该在五星级酒店吃大餐。”十多分钟之后,将车子停在了停车位上,崔斌带着童瞳又走了六七分钟。
看着眼前明显是一片四合院的普通住宅区,小脸上立刻清晰的表现出了她的疑惑不解,这里也有吃饭的地方?
“陶师傅,两位。”从没有人的表情是如此的简单,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明白,崔斌笑了笑,径自的走到了一间看起来就是住宅的四合院面前,直接推开门,院子中间,一个中年男人腰上系着围裙,这会正在院子里晒腊肉。
“好叻,请进。”中年男人正是这个四合院的主人,看到崔斌也没有什么恭敬之色,只当是普通的朋友照顾一般,将手头的腊肉给晒好了,这才转身向着厨房方向走了过去。
“这里一般人都不知道,也不对外接待生意,陶师傅喜欢做饭,很多菜式都是自己研发出来的,口味很独特,你一定会喜欢。”崔斌领着童瞳进了包间,古色古香的木制家具,让人只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能用得起这些老红木的家具,只怕也不需要靠饭店来赚钱糊口。
包厢是完全古式的,说是饭店的包厢更像是早些年明清时代的普通人家的房子,木制的房门被推开,一眼看去就是一拍迎着后院开启的木制镂空窗户,年代久远了,木头的颜色微微的泛着灰暗的色调,一张原木桌子摆在窗户边,上面放着一个茶盘,不是雅致的茶具,而是古代寻常人家用来喝茶的那种青花大茶壶,四个茶杯。
左侧是一个五斗橱,然后是一个小矮柜,随意的摆了些零碎的物件,包厢并不太太亮,角落的一个落地大花瓶,一根手臂粗的梅枝插在瓶子里,也没有讲究什么美感,粗壮的梅枝上细小的枝桠上的梅花或是怒放或是含苞,香味扑鼻,让这间看起来普通的房间多了几分雅趣和馨香。
“这里不用点菜,每天有什么菜,陶师傅就烧什么。”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崔斌给童瞳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若是和其他人在一起,崔斌向来都是被人伺候的主,估计就是崔斌主动倒茶也没有人敢喝,可是和童瞳在一起就不同了,崔斌不由自主的主动照顾着童瞳,而童瞳也没有什么压力,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茶。
“你今天答应我出来是因为谭骥炎。”崔斌说起来时心头还是有几分的苦涩,只是面上不显,端着茶杯优雅的啜了一口,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犀利看着童瞳,明明就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明明很多时候看起来也很普通,不过是一个女人,偏偏就入了自己的眼,而崔斌也发现了以前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崔斌只是打发时间,只是闲的无聊,有的时候是为了应酬,又或者是为了男人的生理,只是过尽千帆之后总会有种倦怠和厌恶。
但是和童瞳在一起的时候却不同,那种隐隐透露着喜悦的感觉,那种迫不及待,崔斌甚至在出门前还照了镜子,整理了衣服,如同和初恋情人约会的毛头小子,呼吸的空气似乎都是甜甜的。
“没有下一次。”童瞳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崔斌,虽然茶具很普通,可是茶叶可是国供特品,普通人都喝不到的,可惜童瞳对喝茶并不太讲究,虽然曾经在国安部的时候研习过茶道茶艺,不过童瞳喝茶和喝白开水没有什么区别,可以说是牛饮,但是这样的爽快不做作的举动,和崔斌以前见过的那些娇柔做作的女孩一比,更多了一份赤诚的美丽,质朴简约。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崔斌也知道童瞳今天能答应出来也出来已经是底线了,他不能利用在外交这一块帮了谭骥炎无限制的要求童瞳出来见面吃饭,再说这也不是崔斌今天和童瞳见面的理由。
“什么事?”童瞳看着明显客气的崔斌,隐隐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崔斌这是有事求自己?可是童瞳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事。
“韩雨你知道,也算是我的死党,李崔秀被你带去秦清那里了,你放心我绝对会保证她的安全,等韩雨出了气,我会给她一笔钱当做补偿。”慢条斯理的开口,崔斌隐匿住眼眸深处的锐利之色。
李崔秀?童瞳愣了一下,原本之前就和十一、秦清在猜测李崔秀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直到吴波兴师动众的抓人,如今崔斌再牵扯进来了,童瞳突然感觉这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只可惜以童瞳的脑袋瓜子暂时还想不透其中的诡秘。
“你们有必要和一个中年妇女这么计较吗?”童瞳慢悠悠的开口,她不擅长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不代表童瞳笨,该精明的时候童瞳依旧很圆滑,此刻她就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崔斌,似乎很不屑他们这么刁难一个普通人。
童瞳此刻的表情让崔斌暗自松了一口气,也对,李崔秀只是一个意外,这件事外人根本不可能查到什么,就算是李崔秀自己也不会知道到底因为什么而被抓,崔斌笑了笑,带着世家子弟的纨绔和嚣张,“没有办法,韩雨这一次是被气到了,而且韩家关系比较复杂,韩雨和他大哥正在争夺韩家的大权,而韩雨在关键时期丢了两千万的生意,这可不是小事,他想要出口恶气,我这个当兄弟怎么也要帮忙。”
“不过你放心,不会闹出人命的,否则不要说一个李崔秀,就算是十个百个这会已经死的烂成灰了,韩雨只是想要出出气,所以才将人给囚禁起来,哪知道她竟然还逃了,哼。”崔斌补了几句,言语之间很是高傲不屑,他只心疼自己的兄弟因为生意在韩家落败,所以要报复罪魁祸首,但是却没有想过李崔秀根本就是无辜的人,是韩家兄弟争夺大权的牺牲品。
“这事我不管,秦清已经接了李崔秀的事了,她会查清楚到底是韩雨自己将水桶给踢翻的,还是他诬陷李崔秀。”童瞳直接将事情给脱的一干二净,当自己傻子呢?真的要报复发泄一下,用得着将人一直给囚禁着,而且还能让人跑了,童瞳总感觉这其中还藏着更深层的东西,只可惜这样没头没尾的童瞳也不清楚,麻烦的是李崔秀到底惹了什么事她自己也不知道。
崔斌很是无奈的看着拒绝自己请求的童瞳,童瞳性子简单崔斌是知道的,这事明显就是韩雨依仗着财势欺人,若是其他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拒绝自己的请求,但是偏偏这事就被童瞳给撞见了。
“算了,菜送上来了,先吃吧。”崔斌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多说,这会提一下也就算了再说就会惹人怀疑,而且崔斌相信童瞳肯定会将这事告诉给谭骥炎,以谭骥炎的精睿,他必定不会像童瞳这么好心,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得罪自己,尤其是目前局势紧绷,谭骥炎绝对是给自己示好,所以崔斌相信最后李崔秀还是会被送到自己这里来。
菜很快送上来了,三菜一汤,分量不是很多,两个人吃刚刚好,口味的确很独特,童瞳也吃的高兴,顺道拉着陶师傅询问菜是怎么做的,一时之间两个人倒是相谈甚欢,如同忘年之交的好友一般。
这样一个有趣的人为什么偏偏自己没有遇到!崔斌目光带着几分宠溺和眷恋看着熠熠着眼睛请教的童瞳,这一次谭骥炎若真的败了,崔斌原本温柔的表情中快速的滑过冷酷至极的阴狠之色,成王败寇,到时候即使谭骥炎不愿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捧一个人困难,但是要抹黑一个人太容易了,崔斌可以想象当日后谭骥炎真的败了,弄个罪名将人给关进去,监狱那种地方素来都是最黑暗的,到时候即使弄不死谭骥炎,也能关上他十年八年,所以崔斌完全相信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达成所愿!
童瞳和崔斌离开时谭骥炎的电话刚好过来,即使再放心多少还是会在意的,而童瞳也刚好要将李崔秀这事告诉给谭骥炎,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所以直到谭骥炎在财政部这边,童瞳准备直接开车过去和谭骥炎见一面。
“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刚好我也过去有点事。”童瞳接电话时,崔斌并没有离开,反而是侧耳听着,听到财政部三个字,崔斌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以前谭家风光一时,袁家肯定要避其锋芒,可是如今谭家有落败的趋势了,所以袁家势必会趁机踩上几脚,落井下石的打压谭骥炎,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刁难还是可以的。
谭骥炎虽然刚升任为北京市市委书记,可是和财政部还是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的,财政部这些年一直是袁家在把持,又有崔斌在暗中,谭骥炎即使想要安插人进来那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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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部可以说是所有部门里最有钱的单位了,不要说财政部里的人员,就是门卫那也是香饽饽,哪个部门不需要用钱,哪个部门敢得罪财神爷那是傻了。
当初谭老爷子在军区里那自然是要扩张军费的,袁家把持着财政部不是说不给钱,而是给你们钱可以,这也是国家的钱,不是袁家的钱,给哪个部门不是给,给军区也算是卖了个大面子,可是袁家是想要从中谋取一些好处的,这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一些关系,一些位置,从而让增加袁家的势力,培植自己的亲信党羽。
只可惜谭老爷子是行伍出身那脾气是又臭又硬,军费给弄到了,但是袁家屁好处都没有沾到,从此这算是结了仇了,军区这边增加军费开支是不可避免的结果,尤其是随着中国实力的增加,美国和日本沆瀣一气,国外局面不平稳,中国想要在国际上有说话的力度,想要维持主权领土的完整,没有武力支撑是不行的。
所以袁家就看着军区军费年年扩张,自己把钱送出去了还捞不到一个好字,袁家拿军区拿谭老爷子没有办法,等谭骥炎外调结束回到北京之后,袁家立刻得瑟起来了,折腾不了老的还不能折腾小的!而且谭骥炎在政坛,想要弄什么项目,想要搞什么建设来增加政绩,那就是要钱,就需要从财政部拨钱,袁家已经决定在这里卡死谭骥炎。
可是谁知道谭骥炎比起谭老爷子虽然脾气小了很多,但是谭骥炎那手段,那城府,那心计,袁家好几次想要刁难谭骥炎,却都被谭骥炎安全避开了不说,还闹的一个里外不是人的局面,谭骥炎手中操控了不少媒体,再加上他所要做的事情很多都是关于民计民生的大事,财政部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刁难谭骥炎,所以矛盾就是越加越深,到如今差不多是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李处长在么?”谭骥炎在门口做了登记,这是规定,不管什么人什么身份来财政部办事都要登记,而门口的士兵检查了谭骥炎的证件之后,眼神闪了闪,放行之后,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内线。
“李处长有个临时会议,人还没有回来,谭书记你在这里等着吧。”负责接待的男人是袁家的亲信,此刻知道过来找李处长的是谭骥炎,这个袁家的宿敌之后,态度很是冷淡,看都懒得看谭骥炎一眼,更不用说端上茶水了。
按理说财政部和市府虽然是两个独立的单位,可是谭骥炎的身份摆在了这里,而李处长只是一个处级干部,那是绝对不敢刁难谭骥炎这个市委书记的,可是有了袁家当靠山,再加上目前谭家局势不好,自然连接待处的办事人员都敢刁难谭骥炎。
“打电话让李处长回来。”谭骥炎倒没有勃然大怒,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份即使见不到人,那也应该是被领进接待室坐下,茶水供奉着,可惜此刻,谭骥炎直接坐在了接待处的冷板凳上,但是那份威严和尊贵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折损。
“手机打不通,开会要求关机了。”接待处的男人烦躁的抬起头,刚想要说谭骥炎几句,烦不烦那!听不懂人话吗?可是一对上谭骥炎那冷峻的脸庞,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给吞了回去,这股强大的气场还是很震慑人的。
之前于靖早已经打听清楚了,李处长今天没有外出,也没有所谓的会议,接待处的人这么说只是刁难谭骥炎,而谭骥炎也不在乎,就这么坐了下来,拿过接待处的报纸慢条斯理的看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接待处的人已经出去吃了中饭,当然了,所有人也都直接无视着谭骥炎这个市委书记的存在,也没有说什么邀请他一起吃饭,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谭骥炎竟然还是没有走其实谭骥炎来之前也知道在财政部这边肯定会被刁难,不单单是谭骥炎会被刁难,关键是他经手的项目,还有谭家一派的人只要手续经过财政部,肯定都会被卡主,所以谭骥炎才会亲自过来一趟,让袁家不敢在这里卡主自己。
其他来财政部办事的人自然也是认识谭骥炎的,所以也就知道谭家和袁家之间的不和,这会看到谭骥炎被晾在了这里,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凑过去,一来是因为这是财政部,是袁家的地盘,和谭骥炎亲密熟稔,那等于是和袁家为敌,估计这财政拨款就不要想要了。
二来谭骥炎被袁家刁难,可以说只最为落魄难堪的时候,这时候凑过去不是给谭骥炎添堵找不痛快吗?所以见到谭骥炎的人都远远的颔首致意,然后脚步咚咚的离开,是非之地啊。
“呦,这不是谭书记吗?您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和闲情来我们这里坐坐?”讥讽冷笑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进来的正是袁家三代,听到消息知道谭骥炎被晾在了这里,自然是前来看热闹。
“李处长不在是吗?那行,我去他办公室等。”袁家三代嘲讽的看着谭骥炎,得意而招摇的迈着步伐,谭家也有今天那!“谭书记,既然你不能进门,要不要我带你一块进去?”
谭骥炎连看都懒得看得瑟的袁家三代,如果是他父亲过来,谭骥炎或许还会打一声招呼,毕竟是论起来是长辈,而且也是掌握着实权,和谭骥炎也算是平起平坐,但是袁家无所事事,依靠家里关系弄个官位的三代,谭骥炎是不屑一顾的。
不得不说当年在军区里,东方延看不惯谭骥炎是有理由的,谭骥炎太冷酷,常常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孤傲感觉,尤其是此刻他连个眼神都吝啬给袁家三代,让人感觉袁家三代不但没有讨得什么便宜,反而像是上跳下窜的猴子,形态尽失。
“我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袁家三代彻底怒了,愈发的看谭骥炎不顺眼,原本这些三代们年纪都差不多大,可是偏偏谭骥炎太出色,几乎是每一家长辈们挂在口中教训小辈们的榜样人选,即使袁家和谭家不对拍,但是袁家老一辈也经常用谭骥炎当例子来教训这些无所事事,很有可能在未来二十年里断送袁家前途的三代们,因此也算是积怨尤深。
“怎么袁少爷耍威风还耍到财政部了?”一道戏谑的冷笑声再次在门口响起,崔斌不屑的看着叫嚣的袁家三代,说实话崔斌虽然不待见谭骥炎,但是北京这个圈子里真的和崔斌能不相上下平分秋色的还只有谭骥炎一个。
“崔市长。”袁家三代表情很是怪异的扭曲着,半点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崔斌突然转了方向帮谭骥炎挤兑自己,如果说袁家和谭家只是不对盘,那崔家和谭家那就是生死仇敌,一山不容二虎,只可惜以袁家三代的智商和情商还是弄不懂这些门面工作,不管谭骥炎和崔斌怎么斗,真的见面了,该有的礼节和风度是必须保持的,这是世家子弟必须具备的涵养。
“小瞳,那我先走了。”崔斌理都不理会袁家三代,也没有和谭骥炎招呼,只是风度翩翩的和童瞳说了一声,微微一笑的转身离开。
袁家三代这是彻底傻眼了,实在弄不懂崔斌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刚刚才帮谭骥炎挤兑自己,可是转眼却又看都不看谭骥炎一眼就离开了,这还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还在这等?”童瞳同样没有理会离开的崔斌直接向着谭骥炎走了过来,没有来之前在车子上崔斌大致的说了一下袁家和谭家的夙愿,童瞳还直心疼谭骥炎被人冷淡,但是这会一看,谭骥炎的确是坐冷板凳了,但是坐这么坐的这么有架势威严的还真是头一回见,童瞳心里头那一点点心疼早飞的无影无踪了,“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谁能耗得过谁?”
“嗯,和我说说你到底惹什么事了。”谭骥炎没有忘记童瞳之前的短信,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童瞳立刻蹭过来亲密的挨着谭骥炎坐了下来,然后噼里啪啦的将李崔秀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袁家三代被无视之后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原本以为过来能看到气急败坏的谭骥炎,看一出热闹,谁知道谭骥炎太淡定,反而闹的自己没有面子。
而此刻在楼上办公室,李处长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谭骥炎就这么守在后下的接待室,来来往往的人进出电梯都要经过,李处长这一百八十斤,一米六的身高,即使想要伪装一下逃走都太难,今晚上要怎么下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