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证明,神灯真的听到了我的祈祷,但由于它还埋在地底尚未被挖出,所以有些失灵,竟用了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暂时分开我和司徒墨扬。
侍应遵照吩咐上了一份河豚刺身。
一片一片薄薄的粉红色生豚片在盘中央摆成一朵漂亮的小花,我颤颤巍巍地夹起其中一块,有种反胃的冲动,据说河豚肉是有毒的,万一厨师技术处理不好就会立马暴毙,神仙都救不活。飞机上难道就没有别的值钱东西么。纳闷地瞟了一眼远处淡淡的身影,想起那莫名其妙没了的1888万六千两百块,无名火又起,干脆把心一横,化悲痛为食欲,妈的,怕死咱就不是毒蛇晴!
不管是什么味儿,一份七八片的直接一筷子塞到嘴里,边吞边又嚷了句:“那个谁,再多来几份,这么点喂猫啊!?”
声望输了,钱也给人扣光了,要是再不多吃点,就越亏越多了。大约干掉了十来盘河豚肉的样子,忽然听到滴答,滴答,滴答,一声一声很均匀的沉音。
难道是河豚的毒发作了?心头一惊,忙把手搭在心口上。还好,心脏跳动的速度和耳边传来的响声速率并不一样。当下,心神微定,轻啜了一口橙汁,含在嘴里仔细品尝着其中的酸甜,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危险的信号在大脑区域一直亮着红灯。总感觉有些不祥的事情要发生,可在司徒墨扬的私人飞机上,有谁敢对我这个司徒家的少夫人不利呢?
司徒墨扬固然是惹人憎厌,但几次交手下来,也大约摸清了他的底,无非是被司徒老头逼得迫不得已,名义上娶了我,只要我不招惹他,他也不会主动来招惹我。属于吓唬却不会动真格的级别。
可眼前这种危险的信号却让人有一种随时丧生生命的预感。
我能在道上畅通行走多年,除了有过人的魄力之外,运气也是不可缺少的。而运气又可以理解成为一个人的直觉,对潜在危险的直觉。
又过了两三秒钟,木头被火灼了一下却又未被点燃的烟味飘进鼻里,我再也忍不住,倏然起身,对远处的司徒墨扬厉声道:“喂!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
司徒墨扬微微一扬眉,没有回话,继续浏览手提电脑里一大串一大串的鸡肠(英文)。
我按捺不住,走过去,一巴掌合上他的手提电脑,迫使他看向我,吼:“听到没有!?我闻到有股火药的味道,你的飞机不对劲!赶快叫人检查!”
他视线一滞,似乎诧异了几秒,才向我瞟了一眼,淡淡道:“你对火药很了解么?”
“在海垣也算玩过两把枪。”我皱眉,有些急躁,鼻尖那股类似火药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浓了,本不想回他话,但在这危险关头也只能和他连成一气了。毕竟,不得不承认,我只是一个市级大姐大,遇到的多半是冷兵器,对于军火这玩意,御天,一个环球黑道枭雄的经验一定比我要丰富得多。
司徒墨扬慵懒地向后一靠,淡定地说:“不错,有****,大约还有20分钟爆炸。”
我轻舒一口气:“原来你早知道了,叫人拆了没有?”
“没有。”
他的语气一贯的清冷,霸眉下的冰蓝深眸蓦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和轻蔑。似乎正看着一只掉进他陷阱里的兔子,向他摇尾乞怜,任他肆意玩弄。
他古怪的神情我猜不透,也不屑猜,我只知道,本就烦躁的我看到他这副慵懒傲慢的姿态更加不爽了,当下没有压制自己的火爆性子,亦不管罚钱不罚钱,一句粗口直接轰过去:“操!你***说话能不能有点起伏?那是****,吗的,从你嘴里说出好像变成糖果一样!”
司徒墨扬闻言暗沉的双眉蓦然一凝,一抹冷幽的狠光过底闪过,古铜色的大手重新打开notebook,淡定地继续研究他的鸡肠。
“司徒墨扬!!!!”
任凭我怎么怒视,他都当我透明人一般。
算了,算了,于小晴,算了。不要和这男人一般见识,还有二十分钟,赶快看看有没降落伞之类的,准备跳机。
我深呼吸一口,回到自己座位上,弯腰,翻查起来,不管司徒墨扬有没有后招,我都要做好保障自己生命的准备。
因为,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非常不智的,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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