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
温温热热的柔滑在唇上滚动
丝丝缕缕的清甜侵入唇瓣,好香,是粥的味道。恨不得一口将它吞入肚里,可为啥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哦,想起来了,我应该在昏迷。我是一个病人。
不知在照顾我的是谁。意识中,最后,是一个高大的黑影。粥,不晓得是不是他熬的呢?
呵呵,会做饭的男人。
天生的,对这类男人有好感。古人说的没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正沾沾自喜,突然——,温热的粥香离开唇瓣。耳边,很远,又好像很近,传进一男一女的声音。
“拿筷子来,直接撬开她的嘴灌去!”男人不耐烦地说。
“少主,老爷吩咐,粥一定要您亲自喂下。等少夫人醒过来后,好感动一番,女人,要心情好才容易受孕。”另一把柔声劝道。她的声音很好听,似乎每一个字都用鼻音精心美化过,柔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又不为过。
可惜,男人却似不解风情,烦躁地将瓷器重重摔到地上,呯!!呯!!
随之,叮叮,几声碎片轻微的碰撞。料想,是女人在收拾地上残局。过了一小会。“啊,刮到手了”沉默中,女人突兀地叫了起来。娇俏带嗔。没听到男人的回话,只觉微风一拂面,附近响起一阵窸窸窣窣,随后,一串串娇喘呻X吟,蓦地在空气中爆发。
“啊,少主,驿儿爱你好爱,不要停求你”女人褪下了原本包裹在外仅剩的矜贵,用近乎卑微充满**的嗓音引诱能让她得到满足的男人。只是瞬间,呻X吟再次拔高,仿佛没有丝毫喘息之机,不再夹带任何感**彩,纯粹发泄内心的**。
娇吟和粗喘交织着响遍了每一个角落,爱欲旖旎久久没有消散。
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旁边有一对ML得不亦乐乎的男女。
诡异的画面,纳闷的病人。
不用多说,大家就可以猜到我此刻的心情了吧。
原以为天降个会熬粥的男人喂我粥,却不料,他竟在病床边和另一个女人缠绵,这也就罢了,火不及身,事不关己,但缠着缠着两人竟侵占起我的病床来。
嘭,床被剧烈一撞,猛地摇晃起来,身旁陡然挤过一团火热。
“少主唔再过点,少夫人要掉床下了。”明明是拒绝的话,却透着欲拒还迎的得意。
“嗯。”粗嘎的男音沉沉一应,大手从我腰部游走,搭上胳膊,猛地向外一推!
我翻了个转,身下一空,呯!摔到地板上。
Shi-t!
我的头——痛!
欺人太甚!!佛都有火!!!!
更何况咱只是一个混混!!
就算不认识,也不用在“医院”当众ML这么嚣张吧,我***是个病人!不是来看西洋戏的!
原本就郁闷的我蹭出一团怒火,在心底暴走。
睁眼!睁眼!于小晴,你TMD睁眼啊!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做王八事!
用力,用力,再用力一点,哗!一缕阳光印入眼帘。我***醒了!
单手撑地正要爬起,突然头上一道寒光直落。我忙侧头一避!
棕色的刀柄,十厘米的刀峰,好家伙!一把水果刀,掉在离脖子不到两厘米处!
呼,好险,王八羔子!我暗骂一声,顺手操起地上的水果刀,用力一撑,站起,往床上的狗男女逼去。
床上,正快速抽X送的男人身材极好,完美的黄金比例,结实的肌肉,每一块都给人予一种很强壮,诱人的张力,衬上古铜色的肌肤,简直将男性的狂野不拘发挥到极致。
可惜了,男色在我面前无效,前面说过,****对我来讲就是一坨猪肉。
我手中银光一闪,抵住伏在上面的男主角大动脉,厉喝道:“你***谁,马上给我滚下床!交出手机!”
“看来地下室的十一天,没让你学乖。”男人对动脉上的寒光无动于衷,修长的手指在身下女人的长发间来回穿梭,腰身下的动作不见丝毫减缓。
仿佛,我手中的刀是玩具店的旧货。
“是你?你想怎么样!”我闻言,语调一降,褪下适才的狂躁,冷冷道。
经历过生死的我,已经进步了。不再胡乱嚣张,不再随意狂躁。我顿悟了另一个人生道理:和小混混谈判要嚣张,拿枪扔刀比大小,和大鳄谈判则完全不同。要拼冷,拼谁更沉不住气。眼前的基因突变男明显属于后面一个级别。
“认得我的声音了?有进步。”男人缓缓转过俊脸,语中不带一丝感情。
我将刀锋递进一寸,威胁:“我的耐性有限。”
几缕殷红从刀下溢出,身下的女人正要尖叫,他已单手捏紧她的双颊,制住她出声,直至女人瞪大的瞳孔惊慌褪去,他才蓦然放手,挥手示意女人帮他穿衣。
女人不敢多言,从他身下滚出来,失措地看了我一眼,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跪在床上侍候他穿上,穿着穿着,小脸一红,闪过一丝得意,竟抬头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一只以为是孔雀的鸡,我懒得理她,双眼直盯着男人捕捉他面上的每一丝神情,想从中揣摩出一点端儿。
男人似乎吃定我不敢动手,他站起来,竟迎着刀锋走向前面的书桌。
而我,也当真不敢杀他,对于地下室中是否真曾挂过43999个人,我保持怀疑态度。但男人缔造出一个小城市一样面积的地下室却是真真实实的,他身后有多少势力,谁说得清。向一个不清楚底细的敌人动手是非常不理智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像绵羊一样屈服。
因为个头的关系,我掂高脚尖,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后退,保证刀锋和他的动脉只有一皮之隔,时刻警告他,倘若有什么不利于我的行动,我就立刻与他玉石惧焚。
男人坐上书桌旁的老板椅,将身子深陷入柔软的真皮里,掏出一根雪茄,点燃,含入口中,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倨傲地盯着我。
仿佛,我在唱一场独角戏,他是给打赏的观众,正等着,我将后半段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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