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有点大了。
我默默地叨念,借助眼前这棵不知名的树干隐匿着身子,双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辆法拉利F430。
终于,大厦下巨大的玻璃门被推开了――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古铜色的肌肤,墨镜难掩的坚毅轮廓,高挑的鼻梁下,薄而性感的嘴唇不笑而翘。他身后一群黑衣人,卑微地鞠躬,谄笑,却不见丝毫羞愧,仿佛跟在他后面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
是他!
迅速扔下手中墨绿的雨伞,敏捷如豹,抄小道,劫在前方的三岔路口。
一分二十九秒!
抽出枪。
三十秒!
轰――!跑车特有的尖锐划过!
黑得发亮的法拉利F430准时出现在视线中。
果然,没有司机,没有保镖车,只有他。
五十万没白花!
我举着AK47,双脚成大字,拦在车的正前方。
雨帘中,一团黑色旋风狠狠地向前冲撞,大雨仿佛已跟不上车速,一滴都来不及落在这匹脱了缰的野马上。
可以肯定,他已经看见我了,但,他的爱驾却没有丝毫减速,仍旧保持时速160公里地朝我疯狂冲来!!!!
扣下扳手,随时准备开枪!
突然――
吱―!的一声刹车!
墨黑的方向盘一转,就在车盖碰到牛仔裤那一瞬间,眼前一花,模糊的车身一闪,一记漂亮的漂移,车轮呈45度角已越过我的身子――!
一声空枪响后,接连着轰,轰声,身后,雷鸣般的马达声已响彻了整条空旷的街道。
我颓然放下手中的枪,缓缓蹲下,观察地面的痕迹。
极深的一道弯痕,已经完全陷入地砖,周围的雨水灌入,汇成一条细细的小沟,显然,开初他并未打算避开我,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主意?
抬头,缓缓地向四周看去。
三点钟位置,一个穿纯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跌坐在地,目瞪口呆,粉红的小伞被风刮跑了五六米,沾了两点污迹又被大雨冲刷掉了。
我望着跑车消失的方向,默默站起,将粉红小伞拾到女孩手中,问:“吓到了吗?”
女孩很漂亮,陶瓷娃娃般的苹果脸,水汪汪的杏眼,长长的睫毛,天然的亚色卷发。
她蠕动嘴唇半天,微微颤颤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的腰,呆呆道:“血……血……
我低头一看,腰间,褐色的蝙蝠袖上绽出了几朵黑红。
是适才跑车擦身而过,侧镜高速摩擦下,破了皮。
淡淡一笑扶起这个洋娃娃般的女孩,撑着粉色雨伞向前走去:“不要怕,一点小伤,姐姐没带伞,陪姐姐到前面的便利店买卷绷带好不好?”
“好。”她呆呆地点点头,水晶般的瞳子没有丝毫世俗的污染。
忍不住,想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时,才发现她竟和我一样高。胸前带着一个牌子“泉异大学二年纪,舞蹈系”
原来和我差不多年纪呵――
她称之为女孩,而我却只能被称之为女人。
请不要误会,我做好心扶起这个女孩,也不误会我是什么杀手,事实上,我并不认识刚才的那个男人,只知道他是社团老大都要让座的上宾。
找他,是为了借他的势力压住老鼠,救出阿宇。
外面盛传阿宇勾搭了鼠嫂,老鼠要找他报复,打算将他剥皮至死,只有我知道,是鼠嫂耐不住寂寞在天心吧勾引啊宇的。
可惜,道上,从不缺道理,只缺权力。
谁是大哥,谁就是道理!
老鼠是斧头帮的龙头,要他放人,就要找压得住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