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头也怕他了吗?毕少白所有的心思都盯在看不出表情的伊夏沫身上,直到锋利的匕首扎上的胸口,一刹那的疼痛唤醒了毕少白的心神,瞬间,眸光冷酷下来,手腕一动,狠狠的抓住了护卫的握着匕首的左手,用力一划下,血花如同水珠的飞溅起来,而一旁的圆儿一抹脸上殷红而血腥的血液,刹那,尖锐的刺激而耳膜的叫声再次的响起。
他竟然当着野丫头的面杀人了,想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毕少白狂烈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懊恼,却将刚刚偷袭的护卫却已经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脖子处汩汩的流淌着鲜血,死前一双眼睁的很大很大,带着死前的不甘和仇恨。
“杀人了!”围观的人群里爆出一阵惊恐而害怕的喊叫声,看着倒在地上死去的两个护卫,大家惊恐的退离了是非圈,只是一双双眼睛依旧带着害怕和恐慌看着站在原地的毕少白。
“公主,公主,我们快走。”圆儿那拔尖的喊叫声终于停了下来,看着胸口滴落着鲜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毕少白,慌乱的开口,紧紧的抓住面无表情的伊夏沫,要将她带离逼近的杀人凶手。
“野丫头,不许你怕我!”看着被圆儿拉着后退的伊夏沫,毕少白恼怒的低吼,双手迅速的擒住伊夏沫瘦削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那些人怕他惧他无所谓,可是他不准野丫头眼里也出现那样宛如看见魔鬼般的惊恐眼神。
啧啧,毕少白真的动心了,虽然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毕竟裴九幽可是在青楼女人里混着长大的,对于感情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毕少白虽然总是一脸的狂傲不可攀,对着小沫儿说话的时候也常常是不屑的轻蔑语气,可是昨夜敢在祥和殿公然反驳太后,裴九幽就明白他是真的动心了。
而刚刚,圆儿那惊恐的叫声,那个偷袭的护卫,毕少白都没有在意,他的心思都在小沫儿身上,似乎担心她露出和圆儿同样害怕的表情,这样的错误绝对不是一个沙场将军会犯的,看来是关心则乱。
好整以暇的喝着豆腐脑,一手啃着肉串,裴九幽懒散的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可惜啊,小沫儿已经是二哥的人了,否则他也可以做一次君子,成人之美。
围观的人看着喝着豆腐脑的裴九幽,再看地上喝着鲜血的脑浆,随即哇哇的吐了起来,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神色不变的俊美公子,看来果真是神人也。
他在害怕?伊夏沫抬起目光静静的看着毕少白接近狂怒的脸庞,侧过目光看向地上的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一具脑壳被撞破,脑浆鲜血流了一地,一个脖子处的动脉被割断,死前狰狞的脸庞清晰可见,可是他杀人时没有半点的害怕,可是看着自己时那目光虽然依旧强势,可是伊夏沫却锐敏的捕捉到其中一抹名为害怕和慌乱的情绪。
裴九幽说他喜欢自己,伊夏沫目光再次的定格在地上的死尸上,在X岛时,从第一次杀人,到后来的麻木,伊夏沫不知道自己手上沾满了多少的鲜血,可是那时见姐姐时,伊夏沫总是洗一个多小时的热水澡,直到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血腥味,才敢去见伊冬雪,那时她也害怕,害怕唯一的亲人知道她杀过很多人,害怕她眼中的惊恐和害怕,难道他对自己也有着这样的感情,因为在乎才会感觉到害怕吗?
“野丫头,你跟我走。”看着沉默不语伊夏沫,毕少白只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绷紧,顾不得四周的人,大掌狠狠的抓住伊夏沫的手腕快速的拖着他向前走着。
“喂,毕少白,你不会要杀人灭口吧?”唯恐天下不乱,裴九幽不满的着,一把甩开手中没有吃完的豆腐脑,拉着准备再次尖叫的圆儿快速的追了过去。
自己竟然害怕野丫头眼里也出现惊恐的神色,毕少白烦躁的大步走着,直到被拖着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拒绝再次随他继续行走,猛的回过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再走的伊夏沫,毕少白烦躁的低吼着,咆哮声里带着一股莫名的慌乱,“野丫头,不许怕我,听到没有,不许你怕我!”
“你的伤口需要上药。”虽然那个护卫偷袭没有成功,可是他胸口的伤需要包扎,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视线只是盯在他雪白外袍上被鲜血渲染开来的血迹。
“什么?”错愕一愣,刚刚慌乱而怒吼的表情僵直在脸上,毕少白神情莫测的看着低着头的伊夏沫,她说什么,他的伤口需要上药,她在关心他,那她应该不会害怕自己了。
一时之间,轻松的笑容出现在俊朗的脸上,毕少白不敢相信的看着低着头的伊夏沫,即使是战功赫赫时,看着敬仰自己的三军将士,他也不曾有着此时的狂喜和激动。
“闭嘴,胖丫头,看戏要安静,毕少白不会杀了你家公主的。”角落里,裴九幽快速的捂住圆儿的嘴巴,低声的开口,熠熠生辉的目光打趣的盯着不远处交谈的两个人。
“野丫头,这点小伤本将军还不看在眼里,不过你若是担心,本将军就给你一个包扎的机会。”骄傲不已的笑着,毕少白抓着伊夏沫的手腕的大手松开,改为抓住了她的手,抬起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随即握着伊夏沫的手大步的向着拐角处的一个客栈走了过去。
“一间上房。”在掌柜殷勤的笑容下,毕少白心情大好着,一把将手中的银子甩了过去,依旧牵着伊夏沫向着楼上的厢房走了去,“送一盆热水上来。”
安静的客房里,毕少白解开了一层层的衣裳,幸好那个护卫之前被折断了右手,所以这一刺才会有惊无险,胸口处只是一个小伤口,因为没有上药处理,所以还在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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