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窿历七九四年,四月二十六,凤言汐连同蓝若尘两位王爷带领一千精兵赶往东陵邺城,迎接南越七皇子秦子枫!
“汐儿,此次前往邺城之后你有什么打算?“蓝若尘与凤言汐骑马并排而行,依旧是往日温和如初的模样,只是眼底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神伤之色。果然是走到哪里都带着荆天乐!
“师兄可听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一句话?”凤言汐笑道,并没有多注意蓝若尘的不妥。
蓝若尘听言是眼前一亮,这句话倒是形容的贴切,不由得拍手叫好道:“汐儿,好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怕是你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了吧!”
“呵呵,应对之策是没有,这圄兰玉漱山地势险要,此事要到了邺城之后括来当地人问个明白,我才好做打算!”凤言汐看向远处,这次的确不好办,也不知道画儿她们混进去了没?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那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南越质子的事不宜耽搁!”
“那还等什么!不如我们来赛一场!看看谁先到达邺城!”凤言汐扬唇轻笑。
“好,若是输了就要为对方多一件事如何!”蓝若尘回首看她,这次如何他都要赢!
“好!”凤言汐自信的笑道,自认骑术已经十分精湛,但凭蓝若尘常年住在京城又甚少出京,这一局定是自己赢。
若干年后,凤言汐都不由得为当日自己的太过自信而懊恼,谁料蓝若尘还深藏不露呢。
半月后的邺城内,镇远将军府,卢正阳正焦急的在大门前来回走动,将军府的老管家卢励被他来回晃动晃的是老眼昏花,只能无奈道:“老爷,您还是别在晃来晃去了。这文王殿下待会就到,你这样晃来晃去,晃的老奴都快要晕倒了!”
“呃!励叔,你看我这样穿不会失齐吧!”卢正阳理了理衣服,有些紧张的问着卢励。
卢励不明白卢正阳为何如此紧张,直道是他太过紧张的关系,不过从前也没见自己老爷对朝廷的哪个王爷如此上心和礼遇,看来这文王当真如传言的那般,是个有能力的主儿,而且能力也定然不弱,否则他家这个正直不喜拍马的老爷怎么会如此!
“怎么会呢!老爷这样很得体,不会怠慢文王殿下的!“椽了椽快要花掉的老眼,远远的似乎能看到两匹快马一前一后的朝着这边而来,忙道:”老爷,您看那是不是文王殿下来了?”
卢正阳欣喜的转身,就看见一黑一白两匹良驹一前一后的先后到达他的眼前,而后黑色马匹上的蓝衣男子翻身下马,牵着马在原地等来后来的白衣少年,只听那蓝衣男子道:“汐儿,你输了!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随后而来的少年眉角抽搐了一把,额前冒起黑线,人当真不能只看外表啊!(当然,你不就是表里不一的嘛!)
“知道啦!怖兄尽管放心,只要你不是让我去摘天上的星星月亮,我力所能及的就一定做到行了吧!”凤言汐没好气的道,真不知道原来蓝若尘也有做生意的潜能啊!
蓝若尘心中高兴,汐儿,这辈子你休想丢下我!
“卢兄,今日穿的怎么跟要去相亲似的?是不是卢兄有好消息了?”凤言汐滑过蓝若尘的肩头,朝着他身后的卢正阳看去,只见卢正阳穿着一身精致的浅灰色锦衣,红光满面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喜事似的。
卢正阳听言不由得一阵尴尬,上前看清那蓝衣男子时,不由得一震,他这一激动就连贤王殿下这次一道来都给忘了,连忙上前行礼道:“正阳见过贤王,见过文王!”
“免礼(免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口,卢正阳都对他二人的步调感到有意思,看来还真是师兄弟呀!
“王爷,你们可算是来了,南越的七皇子现在就在府内!”卢正阳一上来还没来得及叙旧,倒是先办起公事,在他这个不懂得稍作变通的人身上,叙日就被自动的放到了第二位!
“卢将军不用着急,本王这次与文王来就是来接南越的质子殿下,还有这图兰大峡谷的玉漱山匪盗,本王和文王也一定要会上一会!”蓝若尘信心满满,想要积极参与凤言汐这次圄兰大峡谷剿灭匪盗的行动,却不知道凤言汐早已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派出了最擅于这方面的凤画前往圄兰大峡谷查探其中的环境。
而也就在他们到达邺城的当天,凤画也将一份堪称完整的圄兰大峡谷的地貌圄传递出来。之所以说它堪称完美,是因为圄兰大峡谷内的玉漱山,风貌如画,只是如画的景致里却暗藏杀机,九转十八弯之内激流暗礁,天然的险阻屏障都可以说的上是世上难得一见,凤言汐不由得对选择在这里为匪盗的人敬佩一把,看来这个人不简单,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蓝若尘和凤言汐并肩入了镇远将军府,荆天乐不动声色的跟在后头,卢正阳走时还不忘暧昧的看了一眼凤言汐和荆天乐,凤言汐不自觉的有些想笑,这卢正阳,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其实比谁都闷。呢!
荆天乐对于卢正阳那一脸的暧昧神色自然是无视掉,倒是卢正阳在那一瞬间的表情过后摸了摸鼻子很自觉的离开。
当夜,府内也算是热闹非常,堂内是笑声一片,细细听来,原来是这镇远将军的豪迈笑声。
“贤王,文王殿下小时候当真如此吗,还真是就能从现在看的出来,小,时候一定很是老成呵呵!”
“当然,小时候总是本王跟在汐儿的身后,汐儿三岁就看遍凤天谷藏经闾里的所有书籍,琴棋书画更是登峰造极,只是这功夫嘛,呵呵就差了那么一点!”蓝若尘打趣,将凤言汐小时候的事侃侃而谈,凤言汐坐在一边品酒喝茶,眉角抽搐到不行,这两个人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自已小时候呢?
“咳咳,我说师兄,你也要有个限度,怎么老把这些小时候的事搬出来说呀!况且我武功也没你说的那样差到不行吧!至少我能够自保啊!”而且是很完全的自保!
“呵呵,卢将军你看,汐儿她害羞了,好好,不说了,我们继续喝酒!”蓝若尘见凤言汐大有动怒的前兆,赶紧转移话题道。
“对对,喝酒喝酒,上次与言汐说要把酒言欢,今日定当不醉不归!”卢正阳这个时候表现的可真是聪明,居然也知道转移某人的注意力,某人额前冒起黑线,无奈的很,不过总好过蓝若尘搬她小时候的事情来说,只有坐在一边的荆天乐眉头微蹙,他们之间,似乎有一道他进入不了的世界,方才听蓝若尘说他与汐之间的往事,才知道汐她小时候就已经这么能干!
凤言汐又怎么没有注意到荆天乐的变化,桌下的手覆上荆天乐放在腿上的手,眼神看向他笑着摇了摇头,荆天乐知道她的意思,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这样就足够了。
前院欢声一片,而后院则是一片安静,秦子枫站在别院的亭内,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跟在他身边多年的纪弦不免愤然道:“殿下,这东陵派来的人根本就未将我们放在眼里,这时理应先行见过殿下,可是他们却……”
“纪弦,你可知道此次来的是谁?”秦子枫突然打断纪弦的话,若有所思的想着。
“呃!属下不知,属下现在就去探探!“纪弦顿了一下。
“不必了,现在我们只是南越来的质子,凡事就是一个忍字!既然东陵已经派了人来迎接,那么我们就等着他们明日来见我们便是!”
淡定如丝的声音,让纪弦此刻意识到男子说的话中之意,早就在来时,他们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为了能够得到南越的皇权,这个男子放弃了锦衣玉食,走上到东陵为质的路,一路行来,韬光养晦的活到现在,绝对不能在此时此地生出什么祸端。
酒过几寻,卢正阳和蓝若尘两人都显得醉意隆隆,再看一旁的荆天乐也是喝多了趴在桌上,只有凤言汐还保持几分清醒,看着喝趴下的三人,凤言汐不由得轻笑出声,荆天乐和蓝若尘帮她挡下不少酒呢!
吩咐了将军府的老管家,凤言汐打算独自在府内走走,她知道那个从南越来的质子殿下在将军府的后院的园中,她记得南越七皇子曾经在东陵蓝明轩登基为帝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个极为让人赏心悦目的人呢!只可惜,如今入他国做了质子,就茸在如何的赏心悦目,到头来都只能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行到后院,就见有士兵守在院外,凤言汐刚想上前,就见那两名士兵上前阻拦道:“来者何人,此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凤言汐不语,只是站定在那院前不动,这事是不是上次就在邺城发生过?闲杂人等……,那两名士兵也当真死板,也不瞧瞧来人的穿着打扮,怎么可能是一般的‘闲杂人等,?正想上前,凤言汐就听见身后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
“吵什么吵,半夜三更!”
凤言汐转身,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走来的人是不是上次守邺城城门的那个小将吗?
“文……文王殿下!”那小将在看到凤言汐转身的那一刻,登时慌了神,跪下行礼结巴的说着。
“起来吧!”凤言汐摇手。
而站在她身后的那两名士兵也一脸惊恐的道:“属下不知道是文王殿下,王爷恕罪!”
“起吧,本王回去了!”凤言汐不打算追究这些琐事,而且今日的心情也不同当日。
“属下恭送王爷!”
凤言汐起脚回转前院,耳边却传来蒂声一片,那萧声婉转轻灵,没有一点杂质在其中,自是凤言汐认为自己的萧吹的也尔了得,但却做不到不露丝毫心境,这个南越的七皇子,要么单纯的可以,要么就是深沉的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