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殇。
这个名字对段元儒来说是陌生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毒,尽管玉娘教了他很多东西,但他确信那些东西里没有半世殇。
“要怎么解?”
因为不知道,所以对这个毒特别感兴趣,但话出口了又觉得这一问是多余的,如果他知道解毒的方法,又怎么还会受毒的影响。
黑衣人严重冒出了阵阵杀气,以及抵挡不住的愤怒,段元儒相信,如果他的仇人就在眼前的话,一定会被他碎尸万段。
“这毒没有解。”
他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说的那样吃力。听了这话后,深雪又张开了刚刚才闭上的嘴。
“那你不是要死了。”
她说的飞快,段元儒来不及阻拦,果然,黑衣人白了她一眼,然后解释。“这毒死不了人。”
段元儒也看了深雪一眼,却对黑衣人所说的死不了人的毒感到十分惊讶,死不了人的毒太多了,这又会是那一种。
“咦,有毒死不了人吗?”
秦深雪用行动问出了段元儒心中的疑惑,没有把两人指责的眼神看在眼里,她依旧是有问题就问。如果不是她真的太小孩子气,那就是她太会演戏了。
到底是怎样,段元儒不能确定。
“你问的太多了。”
果然,黑衣人用冷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对秦深雪说,显然对这个聒噪的小女孩没有多少好感。
秦深雪却一脸无奈的看着段元儒,想让段元儒帮她说说话。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段元儒几乎就要说出口了,想到她的话确实太多了,段元儒放弃了刚刚的想法,没有再做出任何举动,只是一心一意的帮黑衣人处理伤口。
“段哥哥,他欺负我。”
见段元儒久久没有动作,秦深雪没有放弃的意思,她索性说了出来,让大家都听见,看段元儒帮不帮她。
“我在忙。”
说也奇怪,这黑衣人的自制力未免太强了,这样没有任何工具的处理伤口,就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也要忍不住喊出声来,这黑衣人竟是大气也没有出一声。
“你……”秦深雪语塞,没想到段元儒会这样跟她说话,撅起嘴反身离开了房间,反正段元儒现在也没空拦她。
见秦深雪离开了房间,第一时间没有想到要把她拦下来,等到想到的时候,那个粉红色的身影已经很远了。
段元儒轻轻的走回房间,为黑衣人把纱布缠上,又给他倒上一杯茶,两人这才说起了话。
黑衣人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这正好合了段元儒的意,他很想知道黑衣人身上中的毒具有什么含义。
“你叫什么。”
故事的开场白往往是这样,虽然有些老套,但也不失为一个经典的开场白。
“紫月,”紫月的回答极为简洁,轻呷了一口茶,他等待着段元儒的下一个问题。
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段元儒的施救对他来说意义非常重大了,他大可以叫衙役上来抓他,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只因为这样,他断定段元儒是他的恩人。
现在的他因为太虚弱什么也做不了,但只要是恩人的问题,他一定会尽力的为他解决。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中的毒。”
察觉到紫月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敌意,段元儒十分确定他们可以更深入的了解对方,不会像刚刚深雪一样吃闭门羹。
“半世殇是十分罕见的毒。”依旧是那表情,紫月紧紧握着拳头,段元儒看了他的伤口一眼,怕他**过度伤口会再次裂开。“我曾听师傅提起过。”
“这种毒毒性很弱,但是对人体的影响很大。将它完全从身上除去,需要七千年的时间,这只是人们的猜测,师傅说,这种毒真正研制出来不过三千年,还没有人能等到它完全在身上除去。”
段元儒听后却是一脸的惊讶,他从没想过世上竟有一种毒需要用时间解去,更何况,人怎么可能活七千年。
紫月像是看出了段元儒的疑问,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这种毒本不是用在人身上的,是专门为妖研制的。”
又是妖。
不碰到则已,碰到了便是接二连三,段元儒苦笑,现在对妖这个名词,也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是深恶痛绝,还是敬谢不敏。
“敢问中了这种毒有什么症状?”
说起了症状,紫月脸上一阵苍白,只一阵,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若是妖,中了此毒会间歇性失忆,多则二三十年,少则两三年,会把以前的爱人忘得干干净净,为什么只忘爱人,这个师傅终其一生也没能弄明白。至于人,会严重一些,长期痉挛,手脚发冷,失忆,这些状况时常发生,没有时间局限,我没有爱人,所以暂时还未忘记过任何事情。”
爱人?忘记?
段元儒迷惑了,若不是那研制毒药的人曾经受过十分严重的伤,又怎么会研制出这样的毒呢?
“这种毒,是谁研制的?”
他突然很想知道是怎么样的人会研制出这样的毒,三千年前,想必这个人已经作古很久了吧,但他仍十分敬佩他。
“是一个叫溺水的妖怪。”
是一个叫溺水的妖怪,这句话在段元儒耳边不断回旋,想不到,转来转去,竟又是转到了溺水那里,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你知道溺水。”
这声音不属于房中的两人,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尖锐的女声吓了一跳。那人夺门而进,你这光,好半晌才看清来人。
原来是刚刚那假装出去,又折回来偷听两人说话的秦深雪。她一脸激动的看着紫月,想从她口中知道溺水的下落。
这一幕让段元儒的眉头紧锁,他心中再次怀疑深雪跟在他身边的目的。而溺水,和深雪又是怎样的关系?
她一把抓住紫月的领子,下手毫不怜香惜玉。紫月美丽妖娆的脸庞开始皱了起来,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诶。”
见他在自己的手中倒下,深雪连忙松开手,一脸愧疚的看着段元儒,“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这么脆弱。”
段元儒没有理她,一把抱起紫月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