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诉说

　　“我在半年前遇到她，一个不知道爱的心早已被冰封的小女孩儿，我心里竟涌出怜惜之情。她后来跟我渐渐熟了，告诉我她叫烟儿。我笑道，烟儿烟儿，一听就是中国古代那些多愁善感的女子名字，你似乎也很伤悲吧？她很灿烂的笑了，我第一次见她笑，也是最灿烂的一次。她说她并不伤悲，只是有些往事无法忘怀。她还小呢，竟然说出这么成熟的话，令人我感到不可思议。我问她说，怎么不见你上过学呢？她笑了，说她已经毕业了。我大惊，赶紧问，毕业了？！你看起来才有**岁啊！她很认真地说，她已经从哈佛毕业了，她天生就比平常人聪明。我惊住了，要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六年级呢。”林弃坐在返回美国的飞机上，略带混血的面孔带着隐约的忧伤和回忆过去的快乐。落颜、蕾知等人津津有味地听着，嘴角不由自主地形成一个美丽的笑容。

　　秋烟，稀罕的童年往事呢……

　　林弃讲得口干了，喝了一杯酸柠檬汁，然后继续说道：“后来某个清晨，我跟着姑姑搬离了那座城市，远离我去的，还有她――那个自称叫烟儿的小女孩儿。在我告诉她我要搬走的消息后，她原本明亮的双眸瞬间黯淡下去，深得就像一湖黑水，令人琢磨不透。她沉默起来，不再多说一句话。到了我要回家去的时间，我向她依依不舍地道别――明天我没时间再同她玩耍了，因为一大早我就会和姑姑搬离那里，前往伦敦去。我离开她的那个时候，她静止时如同典藏版精美洋娃娃的小脸终于有了点微微伤悲的表情，无色的嘴唇也被她紧紧地抿起来，紧得让人怀疑会不会紧得通红。她说，你走吧，别挂念我。除此之外，她就没说什么。穿着她那身精美得令人怀疑是不是童话里灰姑娘的礼服的公主衣裙，她沉默着离开。她的背影，就像是童话里灰色天鹅公主，很娇小。我没多想她说的那句话，就进了屋与姑姑吃饭。”林弃灰褐色的眼眸里是深深的伤痛，略带稚气的脸庞上出现了本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深邃，“我没想到，这一离开，我到伦敦不到三天就被神秘人抓去，进了牢笼里，活像一只被人囚禁的灰鸟。我一开始大声地喊着，恐惧的雾弥漫着我，渐渐地，我看惯了那些血。腥的场面，也渐渐磨砺了――你们知道，那种磨砺是很痛苦的。我从一把钝刀磨砺成了锋芒毕露的尖刀，开始崭露头角。我也渐渐不再像初时那般愚昧地呼喊了，而是沉默着接受。”

　　林弃叹了口气，嘴角形成一道微小的弧度：“想起来，我的经历真的是扑朔迷离啊，我为什么会被那伙人囚禁至今呢？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和布兰妮・阿莫西卡・诺肖姑姑生活在一起，姑姑离异，和她的小儿子布兰西卡・诺肖以及我――林弃，一起生活。姑姑是美国人，我父亲也是美国人，而我母亲是中国人，后来父亲与母亲离了婚，我判给了母亲，随了母亲的姓氏――我母亲叫林西惠，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我父母亲性格都很不错――他们不是因为对方性格不好而离婚的，而是因为爱好不合才离的婚，我母亲喜欢社交和跳舞，我父亲性格温和木头――所以他们离了婚。我只有烟儿一个人的陪伴，布兰西卡对我不是很好，他很顽劣，即使诺肖姑姑经常因为他骂我所以责怪他。”

　　落颜说：“啊？你真悲惨。”

　　“没啦，也不是很痛苦，忍一忍就过去了。”林弃笑着说。

　　时间飞逝……

　　“各位旅客，XX市已到，请下飞机。”甜美得近乎虚假的女声响了起来，话语就像是奶糖一样甜蜜。

　　“好了，下飞。”蕾知站起来，拍拍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