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苏醒吧，十尾

　　潮湿的山洞，不远处水滴滴落在岩石上，长出一层碧绿的青荇，思念一个人的时光，是备受煎熬的。

　　回想曾经那段岁月，那些草地上肆意挥洒的笑脸，修行累了便一起躺在草地上，刺眼的阳光，斑驳的树影零零碎碎洒落在身上。感受空气中每一个微粒摩擦出的气息，感受平缓宁静遥远的呼吸声。

　　“你，是谁，突然闯入我的生命，打乱我所有生活的节奏的你，究竟是谁”佐助指尖夹着一片嫩叶，柔声问道。

　　“你相信吗，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佐助将树叶放在眼前，透过阳光，看到叶子清晰的脉络“相信，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十尾，什么圣女。这个世界，仇恨，纷争，唯独你能置身世外，那种纯粹的感觉，很让人羡慕”

　　小柚坐起身看着佐助“如果你也可以呢，忘记仇恨，放弃复仇。小柚，小柚用生命承诺，一定让佐助，幸福快乐”

　　佐助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谢谢你啊，不过，正如这片落叶”佐助松开指尖，树叶飘逸的落入草间，一阵微风将它再次卷起，莫如尘埃“或许，只能随风飘零，永远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归处”

　　小柚睁开双眼，望着头顶冰冷的岩石“归处吗佐助，正如鸣人所说，牵挂自己的人的所在，是否，就是归处呢”

　　脚步声渐近，一个，两个，三个，可以应付啊，小柚坐起身，凝视着黑暗处，三名医疗忍者装束的人走了过来，对面的落也觉察到异常，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只见三人走近了小柚的铁栏，其中一人拿出钥匙，卡的一声，牢门打开。

　　就是现在，小柚左手千鸟光芒四溢，疾风一般向门口三人奔去，却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腕扔了出去，千鸟打在墙上破出一个大洞。

　　“真是不老实啊”那人声音娇媚无比，只见她取下口罩，拿下帽子，正是芷田“好久不见了罗淑，过得还好吗？”

　　小柚冷笑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走了小落的眼睛，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要报仇的正人君子。”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你，这些年，我走遍各忍国，寻找拥有血迹界限的人抑或是人力柱，收为己用，没想到居然能遇到稀少的宇智波一族的后裔。还有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而已，等我成功之后，区区五忍国，全部都要成我的阶下囚。”芷田狰狞地说道。

　　“真是痴人说梦啊”小柚冷冷的望着她“你不认为，将我放出来的举动太过冒险了吗”小柚瞬间移动“火遁豪火球之术”一团炽热的火焰从芷田背后袭来，将其湮没。

　　小柚落地，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转身，一个医疗忍者拿着长长的针管刺进小柚的动脉。芷田从旁边走过来，冷笑道：“你的佐助没教你，不要对敌人使用相同的招数”

　　渐渐声音远去，渐渐失去知觉

　　一个宽敞的房间，四名忍者围着一个圆形符文图席地而坐，每个人的膝盖前摆放着一个打开的卷轴，卷轴出白光围成一个巨大的的白光圆球，小柚跪在圆球内，双手撑地，不住的颤抖，眼睛睁大仿佛即将崩裂一般，汗水从额间双颊不住的流下，嘴巴张大，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渐渐地，从背部衣领里，漫出纵横交错的彩纹，从颈部一直到脸颊。

　　那四名盘腿而坐的忍者，眉头紧皱，汗水意识不断滑落。

　　小柚痛苦的趴在地上，身体撩起一层淡淡的火焰，仿佛徘徊在生死边缘，仿佛快要坠入黑暗的深渊，仿佛永远不会沉睡的苏醒。

　　渐渐意识有些清晰，耳边传来杂乱的声音，喧嚣的人群，来往的车辆，那一声重重的倒地，救护车的长鸣，快速的在脑海里流走。

　　“伤口深度很大，头部严重创伤，立即止血”

　　“心跳停止”

　　“电击”

　　“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一串串声音如电流流过身体一般，意识仿佛漂浮在真空，

　　“要死了吗，佐助，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呢就说再见呢，就真的见不到了啊，决心要做你的归处，要食言了呢，对不起。”一低温热的眼泪悄无声息的划过。

　　佐助猛地惊醒，面颊尽是点点汗珠，迅速从床上坐起身，右手拂过额头，一滴温热的水珠沁湿指尖。

　　“小柚”佐助穿好衣服冲出房门，除了走廊，大蛇丸站在大门口微笑的看着佐助。佐助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

　　“我要去找他”佐助声音冷若冰霜。

　　“你一定会再见到她的，但是不是现在”大蛇丸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还是相信吧佐助君”大蛇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黑暗中，小柚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没有路，没有尽头，脚下是一片黑色的死水，每一步荡起的涟漪层层渲染来了。

　　“这便是人死后的归处吗？”小柚悲戚的想。

　　突然，四周开始燃烧，火焰蔓延至天边，仿佛置身于火海，修罗地狱一般，远处，传来一声嘶鸣。

　　“过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小柚向远处走去，只见百米之外，屹立着一颗巨大的枯树，树身焦黑一片，朽木的树干上，单脚伫立这一只全身燃烧的火凤，十条斑斓尾翼如帘帐扑落地面。

　　“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啊！”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十尾吗？”小柚冷笑道：“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是你的意识引导你过来这里，我能感受到你那种强烈的求生欲和眷恋的羁绊。”十尾眯起眼睛，鲜红的喙抬了抬“只要撕下那道纸符，得到我这所有人的垂涎三尺的力量，而我，会让你得到一切！”

　　小柚看向枯木主干，果然贴着一张古老字符的泛黄符纸，小柚低下头，刘海遮住双眼走近枯木，右手抚摸着那两道交叉的泛黄符纸。

　　“撕下它吧！”十尾声音立即变得尖锐，火焰大盛，双目狰狞而贪婪的注视着小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撕下它！”

　　小柚嘴角泛起奇异的微笑“恐怖的力量吗？像罗淑一样，被你的力量反噬，最终丧失本性，这就是代价吗”

　　“这是人贪婪的本性，罗淑那女人，也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渴望我的力量，我感受到了她的欲求。我满足了她，而她将灵魂出卖给了我。但是，就在我即将获得自由的时候，你却犹如天降，灵魂进入她的身体，我被重新封印”

　　小柚抿起嘴转身离开。

　　“再一次见到佐助之前，我不能死，这是我和他的约定，然而，他给了我宇智波的姓，守护它的清白，却是我用生命许下的承诺“

　　只听见身后咯咯的笑声尖锐无比“总有一天，你会再次见到我……你会求我……”

　　小柚脸上的彩纹逐渐退去，四周的光圈渐渐微弱，最终消失，小柚倒在地上。四个盘腿而坐的忍者睁开紧闭的双眼，喘着粗气，放下结印的手，汗水不断从他们的脸颊滴落。

　　芷田和一个年约十七，皮肤黝黑，眉目清秀的男孩站在近旁，男孩侧腰插着一把青绿欲滴的长笛。

　　一名忍者看向芷田，虚弱的说道：“大人，我们已经尽力了，以我四人之力是根本无法释放十尾的查克拉。”

　　“没有别的办法吗？”芷田道。

　　“除非人力柱自行解开封印，否则……”

　　芷田微微笑“这样啊，大蛇丸果然说的不错，看来是真的该用到那家伙了，真是舍不得呢”

　　旁边的男孩低着头，双手颤抖得紧紧握住腰间的长笛。

　　“小煜，很快就能复仇了，很高兴吧”芷田转身看着小煜。

　　“那是当然”小煜抬起头，眼神犀利愤怒的看着地上的小柚，却依旧难掩一瞬间的悲伤，然后闭上双眼，表情漠然。

　　“那么，你会遵守约定吧，我需要你的青笛控制十尾的力量。”

　　“不用担心”小煜睁开淡蓝的双眸，走上前一步，道：“我把她弄回去”

　　“不用了”芷田厉声一喝，然后马上音调柔和的说道“这些事交给那下人做吧”

　　小煜顿了一下，转身走出房间。

　　小柚悲凉给粗壮大汉架起瘦小的双臂拖进岩洞，眼睛微微睁开，黑色的瞳孔，没有焦距，如同不散的一片黑色大雾，脸色苍白，浑身瘫软无力，只是嘴巴在动，不停的说着什么，微似耳语。

　　“她在说什么”一个大汉将小柚扔进牢房，将门反扣问道。

　　“管她呢，多半是疯了吧，这样的日子，换做我，早就自杀了”另一个男人说道。待他们走后，对面的樱落迅速爬了过来，抓住铁栏急切地喊道：“小柚姐，你怎么样！”声音带着哭腔。

　　小柚平躺在地，面朝一边，嘴唇张合，声音微弱细纹，在说着什么，樱落侧耳仔细聆听，顿坐在地，绝望的眼泪从那空洞的眼窝流出。

　　佐助右手靠着右膝面朝大海坐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草稚剑斜插入身侧礁石上，远处夕阳垂落，天际沙鸥伴随浪花起伏飞翔，发出悲伤地啼鸣。

　　卷起的浪花拍打着礁石，佐助闭眼聆听，微风温柔的拂过耳垂，捎来来自远方的耳语。

　　小柚，是你的声音吗？

　　佐助睁开深水如大海的双瞳，望着那无边的远方，海风轻轻吹拂凌乱的头发，夕阳撒过脸颊，蒙上一层难以言说的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