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浸泡在溶液里的男子

　　午后树林的小溪边，一个身着嫩绿色连衣裙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黝黑的长发用草枝凌乱的束成发髻，丝缕碎发垂落，赤脚坐在岸边，白皙的小脚伸进清澈的溪水里。正是小柚。

　　跳进小溪，溪水溅起沾湿罗裙，没倒膝盖处。小柚左手伸进水中，右手握住左手手腕，蹙眉闭眼凝聚查克拉，一阵麻麻的感觉，由腹部逐渐转向右手手掌，随后流遍全身。

　　就是这种感觉了，千鸟流。

　　轻啼一声，白色电流蔓延至整个水面。

　　不时，小柚收回双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水面上扶起几条和灰褐色的鲫鱼。小柚露出满意的微笑。上岸搭起柴火，不一会，鲜香袭人，纤细修长的手指，撕下一块烤鱼肉，尝了尝，露出满意的微笑。

　　小柚看着森林的另一边，暗自想道：“佐助还在修行呢，应该饿了吧”小柚迅速将几条烤鱼装进竹篮子。向森林走去。

　　丛林中一块空旷的场地里，佐助手握草稚剑，矗立，数百来人将他围在中间，天空中飞鸟划过，所有的人瞬间向佐助冲过去，佐助向空中跃起，俯冲而下，草稚剑划出几道完美的弧线，所有人应声倒地，佐助转身，血红的双眸盯着身后一个颤栗的男人，他渐渐后退，佐助草稚剑在离他脖子一寸处停下来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那人跪了下来，祈求佐助。

　　大蛇丸站在佐助身后，道：“杀了他，佐助，复仇者，不能有任何怜悯，任何感情。”佐助鲜红的双眼似乎马上就要渗出鲜血一般，仇恨的火焰燃烧，咒印漫至脸颊。呲鲜血溅出，佐助抽回长剑。那人应声倒地。

　　躲在灌木丛中的小柚坐倒在地，微微发抖。

　　“什么人”佐助手握草稚剑直指一旁的灌木丛。小柚迅速向后退去，起身向身后狂奔，草稚剑转瞬即到，小柚惊恐的回头，佐助血红的双眸没有任何迟疑，咒印燃烧的脸颊冷漠如冰。大蛇丸泛起一丝微笑。

　　“不要！佐助！”小柚的声音颤抖，退到一棵大树前，闭眼，只听见沉哼一声，再次睁开双眼，向旁侧瞟去，草稚剑插在耳旁的树干上，佐助停在小柚身前半米处，左手握着剑柄，弓着身体低头喘着粗气。

　　“佐助”小柚叮咛一声。佐助抬头，咒印渐渐消退，汗水顺着双颊低落。

　　“快离开”佐助嘶哑的说道。

　　小柚点点头，向森林深处跑去。

　　回到基地，小柚缓了缓呼吸，走了进去。心里却更加担心佐助，那就是大蛇丸所谓的特殊修行吗，用咒印的力量。

　　走进曲折的甬道，拐过几道弯，停在房间门口，拿出钥匙准备进房间，钥匙接触门孔的刹那，小柚停住了动作，左耳趴在门边，只听见咚咚的声音，小柚又趴在墙上听了听，声音频率很有规律。顺着声音，小柚向另一边的甬道走过去，消失在黑暗中。

　　每个转角，小柚都趴在墙上仔细聆听，，声音时强时弱，不知走了多少转角，小柚完全迷失了方向，但那声音，却越来越强了。小柚放慢了脚步，一个灰色房门出现在眼前，小柚走近耳朵贴在门上，声音确实从里面穿出来的。

　　“要进去吗”小柚暗暗想道，这是大蛇丸的研究室，如果擅闯的话……仿佛是听到有人走了过来，那敲击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连续不断。“不管了”小柚握住手柄轻轻一转，门打开一条缝。眼镜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房间很宽敞，周围装满了各种容器和试管和各种颜色的液体。小柚小心翼翼的向里面走去，不至于碰到试管等东西。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容器，容器里盛着灰色液体，一个全身**的男子，淡蓝色头发在水中飘荡，英俊的脸庞全身各处肌肉微微鼓起，黑色眼眸凝望着小柚。小柚凛然，眼睛落到男子下处，呼吸一窒，脸颊骤然红透，向后退去，而那男子神情慌张，奋力敲了敲容器壁，示意小柚过去。

　　小柚低着头走过去，迎上他清澈如水一般透明的双眸，问道：“你要做什么”男子指了指容器盖上的按钮。

　　“你要我放你出来”小柚问道。男子点了点头。小柚犹豫了一下：“好吧，让我看看，这种情况下，都是按这颗最大的红色按钮。”

　　小柚将那颗貌似电源开关的红色按钮按了下去，突然灰色的溶液开始冒泡，仿佛沸腾了一般。男子面色痛苦，手掌紧紧按住容器壁。

　　小柚一惊“对不起”又慌张的按下那颗绿色按钮。液体停止沸腾，渐渐平息下来，容器盖子打开了，男子将头伸出水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清脆朗朗的声音说道：“喂，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啊”

　　“是我放你出来的诶，真是没礼貌”小柚撇嘴不满的说道。

　　“是你自己好奇心太强了，被我吸引过来，这么冒失，很容易丢掉性命的”那人肌肉膨胀的双手撑在容器口，坐了下来。道“我的名字是满月，话说，你也是被那条恶心的臭蛇抓来的吗？”

　　“应该不算是吧，大蛇丸那家伙，抓你来干嘛啊，你这家伙不像是特别厉害的那种啊，这么个容器都搞不定”

　　“哼，没见识的笨女人，等我找到我的斩鬼大刀，我要把那条臭蛇斩成两半。我一定会找到它的，那可是我成为水影的凭借”

　　“切，就凭你”小柚不屑的说道：“出来了就快走吧”说着要离开。

　　“等等，现在还不行，我来到时候看了这里的地形，没有地图到处乱走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他眼神渴望的盯着小柚。

　　“别看我，我自己都迷路呢”小柚道。

　　“算了再想办法吧。”满月看了看小柚手里提着的篮子“这里面是吃的吗”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满月满足的说道：“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啊”

　　“那当然，我可是……”小柚突然被满月捂住嘴巴。满月凝神注意着门边。

　　“快走，有人来了”满月说着跳进溶液里。

　　小柚慌忙起身准备出去，满月突然叫住她指了指旁边的一扇小门道：“这边走”小柚迅速跑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那边的门打开了。小柚一口气跑出很远的距离，渐渐缓了下来，四周张望，满全是陌生的通道。

　　这下可玩完了，小柚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疾速奔走，越来越慌张。四通八达的用到却始终也走不出去，那种不见天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不知走了多久，小柚累的靠在墙边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想起香磷说的话，绝望的心情一点点涌上心头。

　　此时的佐助，也在甬道里奔驰，眉头紧皱“在哪里啊小柚，一定不要有事”额上渗出汗珠的汗珠滴落。

　　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声渐进，小柚忙站起身，只见前方转角处，露出蓝衣一角。“是佐助吗”小柚颤抖的问道。

　　飞快的转过一个拐角，一个嫩绿色连衣裙的女子蹲坐在地上，头发胡乱散落至肩。眼角泛着泪光看着佐助，佐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将小柚牵起来道：“回去吧”

　　小柚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佐助，柔声说道：“佐助，我爱你”

　　佐助将小柚环住腰间的手拉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草稚剑抵住小柚脖子，杀气凛然道：“你是谁，小柚在哪里”

　　小柚嘴角泛起一丝凄厉的微笑，一团烟雾之后，一个红发女子出现，正是香磷。

　　“怎么看出破绽的？”香磷道。

　　“小柚吗，你不了解她，她不会，说那样的话”佐助用剑抬起她的下巴：“小柚到底在哪里。

　　香磷突然笑开了，用手推开佐助的草稚剑，食指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滴落。

　　“小柚不会，香磷会说。如果她死了，你会多看我一眼吗？香磷左手垂落，鲜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化开……

　　“小柚，到底在哪里”佐助有些急躁了。

　　“小柚小柚，我所知的佐助，可是为了复仇抛弃了所有的牵绊，这样的人，会这么关心另一个人的生死吗？”香磷声音颤抖。

　　佐助不语。

　　“她已经死了啊”香磷脸上泛起狡黠的微笑。

　　“佐助，是你吗？”小柚再一次问道。那人走出转角，向小柚走过来。

　　“回去吧小柚”佐助出现在面前，黑色的眼眸如水般温柔宠溺的看着她。

　　小柚愣在原地，下一秒，微笑的跑过去，千鸟清啼，已经刺穿那人胸口，笑容凝在脸上，嘴角微微扬起。

　　突然那人化作一团白雾消失了，一个红发男子从转角走出来，黑色的上衣长裤，脖间至胸前吐出一大块，锁骨微凸，微笑邪恶无比的盯着小柚，露出洁白的牙齿，棱角分明，冷若刀锋。

　　“你是谁”小柚迅速抽出苦无佐助防御姿态。

　　那人缓缓说道：“是的名字叫卓。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苦无迅速飞向卓的胸口，卓轻盈一跃，在空中翻身落下，苦无钉在身后墙上。

　　小柚看向他的脖间，性感的锁骨微微凸出，神色黯然道：“他啊……是谁都替代不了的”声音微弱的自己都听不到。

　　“这样啊，话说如果不是受她的嘱托，我还真是舍不得杀掉你啊”卓叹息的说道。

　　“杀我吗？怎么办……我还有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呢”小柚低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就来世再做吧”卓迅速结印，额头微皱，眼睛紧紧盯着小柚，小柚手中的千鸟吱呀声渐渐微弱消失。卓道：“我的术，可是会操控人的查克拉，你无法在我面前使用任何术。”

　　小柚依旧低着头，喃喃道：“来生啊，听起来不错呢，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来生是否还能再，见到他”小柚眼里突然泛出点点微光。

　　“奇怪的女人”卓自语道，向小柚走了过去，抽出腰间长剑，沉闷的一声，刺穿小柚。小柚嘴角扬起，变成一块木头。

　　“什么”卓惊愕的说道：“不可能破了我的术”身后千鸟齐鸣，微蓝色光芒笼罩，卓被震出数米远，打在墙上，墙面凹陷碎出一大块裂痕。

　　“我的查克拉，可不是你能轻易控制的”小柚道：“而且，我现在不能死呢，也许会有来生，却不会再见到他”

　　卓额前殷红的碎发遮住双眸，道：“真是小觑你了啊，可是仅仅这样，我又怎么敢答应她呢，是不是，十尾”

　　小柚将苦无护在胸前，卓却消失了。渐渐的，四周的冷墙也消失了，小柚向前踏出一步，泛起层层涟漪，是一望无际的的黑水。

　　不远处，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礁石上，凛冽的狂风卷起浪花残酷的拍打着礁石，草稚剑斜插在身后岩石上，面朝大海，孤独的身影微微颤抖，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双目紧闭，眼泪不断的顺着脸颊留下，翻涌的海潮昼夜不息，日升日降，将海潮灼烧和凝结，蒸发上天，悲伤的眼泪，融入漫无边际的大海。

　　小柚泪流满面，拼命的向他奔跑而去，却越走越远，仿佛是永远触摸不到的遗憾。“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的”！小柚声嘶力竭的大喊：“佐助！”

　　一切都消失了，小柚跪倒在地，心，仿佛被人捏在手中，任意揉搓发出沉闷的声响，痛得难以呼吸。小柚意识渐渐模糊，眼睛不自觉地闭上，又微微睁开，再一次闭上。大脑里一片浑浊，那个模糊的背影，只剩下寂寥的轮廓，死死的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死在这里！我还没有……完成呢，佐助”小柚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的浑浊渐渐凝聚。突然，大海消失了，水面干涸变成实地。眼前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墙边蜡烛火焰寥寥燃烧，发出啪啪的声响。卓出现在跪倒的小柚身前，“真是强烈的求生欲啊，可是，就算破了我的幻术，你，依旧会死”手执长剑向小柚刺去。小柚身体沉重无比，刚才的剧痛随着强制的站起身而漫向全身各处关节，再一次扑到在地，丝毫无法挪动身体，大口的喘着粗气。

　　哐当一声，卓的剑从右手边飞了出去，插在不远处的地面，裂痕四散。卓一惊，之间一道白光晃过双眼，胸口已被刺穿，鲜血顺着草稚剑滴落在地面。

　　白雾一片，卓消失了。“后会有期了各位，以后一定会再见面的，哈哈”笑声回荡在甬道内，渐渐遥远了。此时小柚终于放松紧绷的身体，沉沉的瘫软在地，眼前已模糊不清了，只觉得，一阵温暖的感觉漫过全身，小柚将头重重的埋在那种柔软里，深深的嗅着那种熟悉温暖的的味道，仿佛飘在云端，涣散了意识。

　　佐助背着小柚走在狭长的甬道里，柔和的橘黄色烛光包裹着两人，投下长长的背影。佐助侧过头，只觉小柚脸靠着的衣衫微微有些湿润了。佐助正过头，缓缓的向前走去。

　　“我已经经历过失去的滋味，我我绝对不会再让我重要的同伴，死在我的面前！”

　　“佐助以后，可是会成为独当一面的超级强大的忍者呢，你会保护我对不对”

　　“我来这里，是为了变得更强，无暇顾及到你，如果你自己不能照顾好自己，那就回去吧。”

　　“我没有快乐，即使是你，也无法改变。人在懂得了爱的同时，也就背负了憎恨不是吗！”

　　“佐助，很累啊，可是，这条路还很长不是吗？”

　　“如你所说，我早已在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抛弃了所有，现在的我，只剩下仇恨支配的躯壳而已，早已忘记了幸福的感觉，也忘记了真正的快乐为何物，但是，她的出现却让我再次体会到了这种很多年前就被遗忘的感觉。可是，只是如此而已，我没有幸福，也不可能带给任何人幸福，小柚亦是如此”佐助的话久久的回荡在耳边。

　　“谢谢你，佐助”香磷靠在墙边坐下，低头，殷红的刘海遮住双眸，嘴角上扬露出凄惨的微笑，眼泪却顺着脸颊缓缓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