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家的商卓当天就吩咐下人去查探白乐悠的底细,而与此同时,宋云梵的属下们正满世界查着柳棠的身份。
不过鉴于古代的交通不太发达,哪怕这是个修仙的古代,那也是古代嘛,所以工作效率肯定比不上现代啦;正当两方人马都在紧锣密鼓的搜查打探时,柳棠和白乐悠师徒俩倒是过上了好几天安稳日子。
晓月仙子不愧是金丹期的前辈,不过数日时间,就将柳棠所要的东西搁在一个储物袋子里送了过来,储物袋子也算是个低阶的法宝,看起来只有锦囊大小,容量还不如白乐悠的手镯,倒是修仙界比较普遍的道具之一。
柳棠拿到袋子后,嘱咐白乐悠每日的修炼不可懈怠,人便没影了,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出现。
正当白乐悠猜想到柳棠可能发生的第124种意外时,小院的门被敲响了。
“谁呀……”白乐悠嘟囔着,随手披了件袍子就去开门;柳棠回来从不敲门,都是翻墙进来,而这个小院地方又偏僻,多半是邻居有事。
白乐悠打开门,门外台阶上半倚着一个身着藏蓝色道袍的小姑娘,浑身脏兮兮的,有气无力地扯了扯白乐悠的衣角:“救,救我……”
虽说不太明白这个姑娘是从哪儿来的,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勾起了白乐悠的同情心,她搀起小姑娘,将她带进了小院。
待到白乐悠给她擦干净脸,又拿出一块烧饼给她,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甚是心软,便软了口气道:“慢点吃,小心噎着。”
等她吃完了,白乐悠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这才开口问道:“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小姑娘眼眶中立刻又蓄满了泪水:“我叫宁钰,是离这儿不远的盘心观的弟子,昨日我偷偷溜出去买吃的,结果不小心迷路了,等到我找到回去的路,宵禁的时间已经到了……我,我怕师父责罚,不敢去敲门,只好爬到附近街上的树杈上睡一晚,想着等天亮了再溜进去……可是我睡到半夜的时候,听见观中有打斗声;我没什么本事,都十六岁了,连炼气期都进不去,帮不上师兄师姐们的忙,只敢躲在树上……”说着,宁钰的眼泪不停滚落下来,她用力拿袖口擦了擦,继续道:“我在树上不敢出声,也不敢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斗声没了,等到天亮了些,我往围墙里面看,满地都是血……我,我怕那些人还没走,所以一直呆在树上,直到今天一整天快要过去,我见附近一直没动静才敢下来,我在拜师会上见过你,当初回来的时候,见到你住在这儿……”说到这里,她渐渐不好意思起来,脸上飘上了红晕,“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女孩子……”
“呃……”白乐悠下意识摸了摸脸,哦对,今日没打算出门,所以也就没做易容,真亏这姑娘认得出来。
宁钰见状急忙摆摆手:“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才会扮作男装!”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怕以前的仇家认出来罢了。”白乐悠故意轻描淡写地道。
宁钰立刻更加紧张:“我我我,我不是故意要认出你的……我一定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你相信我!”
看这姑娘又快急哭了,白乐悠决定还是放过她:“嗯,我信你,话说回来,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我……我也不知道……也许观里还有活人,可是我不敢去看……而且我们那个小地方没什么人会去,也不知道官府会不会发现……”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我没修仙的资质,师父他们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也从来没有缺过我什么……”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白乐悠叹了口气:“今天天色已晚,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吧,虽然房里只有一张床,你得同我挤一挤了。待到明日,我跟你一起去盘心观看一看。”
“真,真的吗?谢谢你!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白乐悠默默扶额:“没事……对了,我叫白乐悠,快乐的乐,悠哉的悠。”
“白――乐悠?真好听!那我可以叫你白姐姐吗?”宁钰眨巴着眼,期待地问。
白乐悠想了想:“行呀,我白得一个妹妹,是我赚了呢。”
“太好了,我有姐姐了!”
“哎哎,你别又哭啊……”
“呜……我是高兴……”
与此同时,宋云梵也收到了属下的复命。
“少爷,我们找了绵城以及附近几个城的修真者里,并没有一个叫柳棠的少年。”
正在把玩一个新到手的玉件的宋云梵闻言微微侧脸挑眉:“哦?”
“请少爷治属下办事不力之罪!”那人重重跪到了地上,不敢抬头。
“没什么……不过小事而已,你先下去吧。”
“谢少爷!”
待到那人退去,宋云梵将手中的玉件放下,阳光透过窗棂打进屋子里,将他的大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
“柳棠,白幽……呵……”越是疑点重重的事物,他越有揭开的**。
另一边的商卓也收到了差不多的汇报。
“主人,我们……只查到那蓝白衣衫的少年叫做白幽,如今暂住在城中旧城区的老胡同里,与他一起的还有个叫柳棠的小少年,据说是他的表弟,其余……查不到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声音愈来愈低,到最后甚至带着点颤抖。
“哦?查不到了?”商卓单手撑着额,垂眼看着匍匐在地下的人,“你们引以为豪的情报网,就查到这么点东西?”
“主,主人饶命!”黑衣人的声音里带出了明显的颤抖,“我们还发现,宋云梵那边的人也在查他们!”
“宋云梵?”他眯了眯眼,视线从面前匍匐着的人身上移开,不知落向了何处,“是吗……嗯?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既然查不到,自行下去领罚吧。”他挥挥手,修长苍白的手指从宽大的墨蓝袍袖中露出来,更显得不似活人般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