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环绕的小白孔雀虽然羽翼未丰,但已经显出俊美的轮廓,与孔瑄头顶上的银翎光环不同,小孔雀头上的光晕是摆成扇形的莲花瓣,发出淡淡红光,简直是美轮美奂。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子苏摇着手臂大喊:“是孔煜吗?宝宝,是你吗?”
小孔雀发出一声淸鸣,虽然不甚洪亮,但是清脆婉转,充满了快活的调子。从他出生开始,子苏就以为他是个人类的小宝宝,从没有想过他会变成孔雀的一天,有时候甚至会淡淡的失望,不是孔雀又凭什么说他是孔瑄的儿子是凤族的后代?现在看着孩子不但变成了一只和孔瑄一样的孔雀,而且还翱翔于九天之上,让百鸟朝拜,不禁高兴的热泪盈眶。
小孔雀在空中飞了几个圈儿,还稚嫩的翅膀有点兜不住风,还好青鸟一直保护在他周围,每当他遇险便齐齐扇动翅膀顶起他,终于,他炫耀完了他的新技能,停在了山崖上,身体渐渐拉长,变回了人形。
子苏上前一把抱住孩子,她伸手在孩子背上拍了一把“熊孩子你吓死我了。”接着就泣不成声。
孩子回抱住子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娘亲不怕,我也不是好好的吗,原来我真的是孔雀呀,和我爹一样的孔雀!”
孩子说完这话回头看着孔瑄,骨碌碌的大眼睛里似乎隐含着鼓励,孔瑄用手背揩了揩嘴角的血迹,上前伸手抱住了他们母子两个。
琅夜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孔瑄把母子二人圈进臂弯里,一叠声叫着,子苏,煜儿,煜儿,小呆瓜。
子苏抬起泪朦朦的眼睛,颤声问着:“你叫我什么?”
孔瑄抬手揩去她脸上的眼泪,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说:“子苏,小呆瓜,娘子。”
子苏抓住他的衣襟,“你都想起来了。”
孔瑄拼命点头,不管自己的脖子快给子苏勒的喘不过气来,却温柔的给她擦拭那似乎总也流不完的眼泪。
“我想起来了,想起你是我的小呆瓜,煜儿是我的儿子,子苏,以后我再不准你们离开我半步。”
琅夜眼睛都红了,他稍稍背转身去擦掉眼泪,妈蛋,孔瑄你个鸟人终于醒悟了,槽,感动死老子了!
可是子苏却好像没有被感动,她嚯的站起来,劈头盖脸拳脚巴掌就砸下来,边打还边骂:“你个混蛋,你抛弃妻子好几年,轰轰烈烈娶了亲,我找来的时候你怎么说,大婶,你找谁,找你大爷,还大婶,我有那么老吗,我成黄脸婆了吗?”
孔瑄此生以来大概没有这么狼狈过,几乎给子苏骑在身上打,他的长发散乱,脸上连抓带挠都有了血臊子,衣服更是松了破了,简直就像遇到女土匪。
孔煜抓着子苏的手恳求道:“娘亲,你别再打了,爹爹他都流血了,你这是要做泼妇吗?”
子苏松开手却抱住了孔瑄的头,狠狠的亲上去。
这几年子苏心情差人也越来越高冷,已经很有白莲花鲁冰花的范儿了,以至于孔煜觉得他娘是个很高冷的人,可是今天的子苏简直就是来了个惊天大逆转,先是泼妇后是女留氓,这接下来还不知道干出什么不靠谱儿的事儿来呢。
这正也是琅夜担心的,他把孩子 拉怀里,大手捂在他的眼睛上:“熊孩子快闭眼,这俩*夫妻光天化日还守着一圈儿人最主要的还有一个好几天没有看到媳妇的人秀恩爱真是不厚道。”
可是拥吻的人因为思念的太久,已经把所有人给屏蔽了,子苏扑上来时因为用力过猛磕破了孔瑄的嘴唇,两个人的亲吻就透着淡淡的血腥味,可是无论什么味道都阻止不了二人,这一刻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地老天荒。
但是他们似乎高兴的太早了,他们忘了还有一个梨伽。
梨伽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她看着眼前的情景,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扭曲。
她疯了一样冲上前一把扯开相拥的二人,她仰头看着孔瑄:“瑄哥哥,你在做什么,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竟然当着我的面亲吻别人,你心里还有我吗?”
孔瑄面对梨伽面色又恢复到冷冷淡淡的样子,他道:“梨伽,对不起!”
“对不起?孔瑄,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千辛万苦为你寻得五色石,我耗尽一千年的功力来救你不是为了一句谢谢和对不起,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你不觉得你欠我的太多了了吗?”
孔瑄轻轻推开她,道:“梨伽,我不欠你的,说到底你救我是一种投资,像做买卖一样需要得到回报,现在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你的买卖亏了,这是你必然负担的后果,当然,你救活我我自然是感激你的。”
子苏一听差点给孔瑄拍掌,尼玛一个老妖怪,这种没脸没皮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出来,果然是修炼了几千年的,不过说的好说的妙说的呱呱叫!
梨伽就掉掉进了雪窟窿,浑身冷的骨头疼,她恨声道:“孔瑄,你好,你好!”话音刚落她五指飞扬,数十根冰针全部奔着孔煜而去。
“梨伽,你敢伤我儿子。”子苏双手结成巨大的光波想要拦截冰针。
可是已经晚了,孔煜眼睁睁看着冰针在自己的瞳孔里越来越大,他张大了嘴连喊叫都忘了。
“小心。”琅夜把他压在身下,几十根冰针尽数打在他身上。
“琅夜!”孔瑄大喊一声,旋身飞到琅夜身边,他把人给扶起来,琅夜脸色难看,身上汨汨冒着血迹,却摆着手说:“我没事,狼皮厚着呢,看看小鸟儿有没有事儿。”
孔煜吓得脸色苍白,他抱着琅夜的胳膊颤声道:“叔叔你流了好多血。”
“别说话。”孔瑄从怀里掏出一颗灵药给琅夜服下,然后用身体的灵力给琅夜疗伤。
孔煜此时清醒过来,他对子苏喊:“娘亲,这个坏女人要杀我,揍她。”
儿子发话子苏必须执行,更何况她自己也卯足了劲儿要干死这个坏女人,尖尖十指上的红莲火苗越来越旺,正好克制梨伽,于是一冰一火的两个女人缠斗在一起。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试探,两个人都是使出浑身解数生死一搏,抢男人的仇可大了,必须将坏女人钉在社会的耻辱柱上。
梨伽眼看占不到任何便宜,双手在空中虚化,手中多了一把细长如冰柱的利剑。
孔瑄正在给琅夜疗伤,他大声喊道:“子苏小心,这是冰魄剑,很是厉害。”
果然,梨伽运气于剑上,但见她的周围都凝成冰雪,她利剑一挥,瞬间天地变色下起了鹅毛大雪,彻骨的寒光在风雪中直扑子苏面门。
风雪太大,子苏什么都看不清,她狼狈的躲过剑光,可是刚才她所站的地方冰凌坍塌。
子苏立刻挥手划出红莲火,一片又一片耀眼闪亮的红色和热浪席卷了山峰,将一场风雪消弭于无形。
梨伽一点也不慌乱,她冰魄剑一甩忽然身子妖娆的舞动,子苏只觉得一阵眩晕,她眼里的梨伽竟然变成了千万个。
千万个梨伽千万把剑从四面八方向子苏袭来,巨大的压力挤压着她几乎都睁不开眼睛,她觉得她身体里的每一寸都落上一把剑,深深的扎了进去。
孔瑄放开琅夜,手持一片雪白的翎羽笔直的对着梨伽胸前而去,噗,翎羽全部没入梨伽的肩膀,鲜血洇透了白色的纱衣。
子苏觉得全部的压力全部撤去,整个人都好好的并没有剑伤。
梨伽手捂着肩膀恨声道:“孔瑄,你竟然为了她伤我?”
孔瑄道:“你身为天女竟然会摄魂*这种恶毒的东西,梨伽,不要摆出我欠了你的模样,你对我做过什么你心里明白,难道还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梨伽的眼睛已经血红,她哈哈狂笑:“好,孔瑄,是你逼我的。孔瑄,几千年前我还是这雪山上的神女,蟠桃盛会瑶池仙境我献舞一曲所有的男人都惊艳不已,就连天帝都被我迷倒,唯有你和地藏法王喝酒谈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从那天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嫁给你,让你天天眼中有我。可是就连天帝保媒你都敢抗拒,我被仙界当做笑柄,你可知那段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孔瑄,想我梨伽是何等骄傲之人,我对你好你不接受那我索性就对你坏,我要毁了你!”
孔瑄淡淡的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疯子:“梨伽,不要逼我动手,你现在要逃,还来得及。”
“她为什么要逃,她还等着给你们一家三口收尸呢。”阴森森的话音刚落,雪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一具骨头。
孔煜指着那具尸骨道:“爹,就是他,把我扯入崖底的。”
看到这具尸骨,孔瑄、子苏和琅夜都大吃一惊:“骨魔?”
“对,很意外吧,孔瑄,你都没死我自然也死不了,哈哈,本魔主本来就是无魂无魄的白骨,只要留着一块骨芯和佛骨,在任何一具尸骨上都能活过来。”
孔瑄从一开始的惊讶转为淡定,他挑眉哂笑:“那这次索性让我亲手毁了你。”
骨魔哈哈大笑:“晚了,孔瑄,现在的你又怎么是我的对手,因为我这几年为什么隐忍不发吗?因为我在练功,只差一点点,我的万魔*就要修成,从此三界之内在无敌手。”
琅夜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他嘲笑道:“那就是还没成了,要不要再放你回家练几天?”
骨魔的窟窿眼儿里燃着两蹙幽幽的鬼火儿,他看着一脸得意的梨伽道:“不需要了。”
梨伽跟着道:“当然不需要了,今天魔主就让你们全变成白骨。”
骨魔白骨森森的手捏着梨伽的下巴,一口鬼牙咧着,露出里面血红的窟窿:“对,因为我的魔功马上就要练成,就差一味引子---仙子的血。”
没等梨伽反应过来,骨魔抓着她的下巴把她提起来,他的手掐住她的脖子上,传来骨骼断裂的咯咯声,梨伽的眼睛凸出来,似乎不敢相信骨魔会这样对她,接着骨魔的手骨插进了她的胸腔内,把她的脏器全部捏碎,什么心呀肝呀肠子呀全都搅成一堆肉末子。
骨魔连吃带喝把梨伽吃了个干净,一点儿血丝儿都没有剩下。
整个过程血腥而残暴,琅夜一直捂着孔煜的眼睛,而骨魔做这一切时早已经布下结界,子苏和孔瑄根本就闯不进去。
高傲的天女最后不过做了自己姘头的口中食,结束了她恶毒的一生。
骨魔全身呈现出一种血红色,他像一只母鸡下蛋那样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收起结界扑向孔瑄。
孔瑄的凤翎剑已经给梨伽找回很久,他仗剑相迎,可是骨魔浑身上下裹着红色的血雾,这个血雾比黑气更厉害,只要给缠上,就能立马腐蚀出骨头。
槽,硫酸的性能呀!
子苏和琅夜也加入了战局,三个人战一个,直杀得风云变色,雪山将崩。
三个人都受了伤,琅夜甚至手腕上都见了骨头,他还是豪气万千:“孔瑄,今天和你并肩大战一场,就算死也无憾了。”
孔瑄格开一道血雾,大声道:“我们谁也不死,好好活着做兄弟,我和子苏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干呢!”
琅夜当然明白孔瑄说的是什么,他槽了一声,“要脸的,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我也不想死,我有老婆还有4个乖儿子,可是我们—槽—怎么才能不死!”
孔瑄虚晃一招,大声喊着:“和尚你还不出来难道真要给我们收尸?”
“阿弥陀佛。”一朵祥云托着两个人站在了雪峰上,一个是缁衣袈裟的和尚,一个是马腹。
孔瑄又道:“地藏法王,你倒是快出手呀,撑不住了。”
子苏偷眼一看,瞬间斯巴达,这就是那个和孔瑄搞基的和尚,麻痹老娘哪一点和他像?
地藏伸手亮出宝莲金钵,把骨魔罩在一片金光之下,然后闭目念起了经。
那骨魔就像给下了紧箍咒一样抱着头疼的死去活来然后被吸进了金钵。
“阿弥陀佛。”地藏站起来,伸手在金钵里洒了点什么东西,金钵里嗤嗤冒出红烟,接着什么也没有剩下。
子苏不禁怔住了,我们这么辛苦都打不败他,死了好几回都死不成的终极恶魔你念两句经就可以了,怪不得孙悟空最后都要求助神仙,这果然不科学!
孔瑄眉头一拧,道:“刚才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念的经是---”
“血盆经,专管女人生孩子的。”地藏法王答得风轻云淡,似乎是理所当然。
这样都行,真是把子苏和她的小伙伴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