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是有些不让人放心!实不相瞒,在下来这里,是为了向郡主要一样东西。拿了东西,卓清便可以回去。那时,或许可以解了心中的疑惑。”
“哦?什么东西?”
乌兰甚是好奇。
“是……是郡主手中的那一柄凤吟剑!”
卓清犹豫了一下说道。
“凤吟剑!”
乌兰的语气甚是惊讶,她没有想到白衣会向她索要这个东西。卓清从乌兰的语气里已然晓得,他这样的请求有些唐突了。可是,时间不允许他再耽误下去了。
于是着急的说道:“郡主,在下实在是有急用,若郡主肯借,白衣感恩戴德。用完之后马上奉还。郡主还请成全。”
没想到乌兰听后却笑了笑说:“你说那凤吟剑啊!那其实就是一个破铁块。当年我父亲打了很多大战,才将它夺了回来。本郡主还以为是个什么宝贝呢。就跟父亲要了过来。可它除了可以用来砸核桃,没有任何作用。你要就送给你了。不过,这件事情,我得问过父亲才能答应你。因为,它毕竟是父亲送给我的。”
卓清一听大喜过望,急忙作揖道:“多谢郡主!”
乌兰郡主两手向身后一背,说:“你打算怎么谢我呀?”
“这……”
卓清一时愣住。
乌兰郡主却一笑,歪着头调皮的说道:“若我借给你,你便娶了我如何?”
卓清顿时愣住,他没有想到乌兰郡主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窘迫的红了脸。片刻才说:“白衣已是有家室的人,郡主还是莫要跟白衣开这样的玩笑了!”
乌兰见他如此表情,心头有些受伤,但表面上却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问道:“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卓清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想起以前总是自己调戏女人,如今却反过来被女人调戏了,心里不由感慨。
乌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儿,然后才调皮的说:“她美,还是我美?”
这个问题还真是将卓清难住了。莫苏苏那一张生动美丽的脸在他脑海中再次浮现。他看看乌兰。一头乌黑的头发辩成许多的小辫,头顶带一个银质的头饰。身上穿着兰红相间的棉袍子,一张瓜子脸上,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青春靓丽。且不失华美。不可否认,这样的女孩是许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她跟莫苏苏那淡雅如莲,中通外直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美。而他的心里,已然将她种进了心湖,自然是觉得她是最美的。
见他思虑半晌也没有说话,乌兰有些泄气,同时也有些难过。还有些小失落。从他的神情看,不用问也晓得他的答案了。
生下来就是郡主的乌兰,自幼便众星捧月般长大,每一个人都将她奉若神明般的爱惜着。何曾被人如此漠视过?不由的有些委屈。可她毕竟是有教养的女孩子,不同于常人,她将心情压在心底,咯咯一笑,说道:“白壮士,您这样的表情我已经晓得你的答案了。只是你这样会让我伤心哦!不过,还是请你放心,本郡主回去就跟父亲说凤吟剑的事,明日便给你答复。”
说完,乌兰郡主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冲卓清笑了笑。这一次的笑容里仿佛含着淡淡的愁绪。
卓清见她走了,又坐了下来,欣赏月亮。
这里的天格外低,格外亮,却也是格外冷。有一股寒气一直自心底向外蔓延着。弄的他都搞不清,到底是气候冷,还是自己心里冷。
那一日的情景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重复。怎么甩都甩不掉。他之所以选择出来寻找凤吟剑,而不是派人出来寻找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想要独自静一静。他想要趁着和莫苏苏分开的机会,仔细的想一想自己的应该怎么办。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少爱她一些。或者能够忘记她。
可是出来以后,他才发现,自己是在逃避,他害怕听到答案,听到那个他用生命去爱的女子对他说,她喜欢的人不是他。那怕,那个人是他的哥哥。他依然不敢去面对。
但离开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离她越远,就越是想她。越是想要马上回到她的身边。然而,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伤害,又痛苦的不能自已。
此刻,他见拿到凤吟剑有了希望,心里想要回去的心情更加迫切,他如今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他是如此的迫切想要看到她,只要看到她就够了。
想到这里,卓清起身向自己所住的营帐里走去。他要好好的休息,好在明日拿到凤吟剑的时候能有精神马上赶路……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一个早,卓清就去找乌兰,却没有想到乌兰的帐篷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静静,屋子里根本没有人。他又急忙跑了出来,看见乌兰的随身丫鬟便问:“郡主呢?”
“哦,白壮士,郡主让我告诉您,若您来了便去义亲王的营帐吧。义亲王有事找您,郡主也在哪里等您。”
那丫头说完退了下去。
卓清有些疑惑的向义亲王的营帐走去。
令卓清没有想到的是,凌国皇帝竟然也在帐中。而他的手中,赫然拿着的,竟然是那把凤吟剑。
见他到来。凌国皇帝竟然笑意吟吟的站了起来。对他说道:“白壮士请坐!”
卓清慌忙作上一揖说道:“草民给皇上请安。”
凌国皇帝呵呵一笑,又道:“白壮士不必客气。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以后,你就和乌兰一起称朕为父王吧。”
卓清听闻此话心头一惊。不由的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乌兰。
只见她正低头坐着。脸上呈现出一种女儿家的羞涩来。
这是什么情况?卓清一时间有些懵。他诧异的看看义亲王,又看看皇上。
义亲王见他如此表情,还道他是高兴过度。因此呵呵一笑拱手说道:“蒙皇上抬爱,兰儿自幼便被皇上认做干女儿。因此,她同皇上的各位皇子公主一样,称呼皇上为父皇。”
解释完了,他接着又说:“昨日,兰儿将你想要借凤吟剑的事跟我说了,原本白壮士是我们凌国的英雄,又是我们父女的救命恩人,找我们借一样东西,我们被说是有,就算是没有,也应该给白壮士弄来,这样方能显示出我们心意。这凤吟剑也不能例外,可那年,我将这凤吟剑给兰儿的时候就发过誓,这剑便是兰儿的定情信物,若谁娶了兰儿,这剑自然就是他的。换一句话说,这剑是我为兰儿寻来的定情之物。因此,这剑是不能随便借的。”
说到这里,义亲王顿了一顿,他看了看卓清的表情,见卓清并未说话,接着又说。
“兰儿自那日被白壮士救了之后,我便有此想法,既然白壮士也想要此凤吟剑,那么岂不正好。你做了我凌国的驸马,也不算辱没了你的身份。我们家兰儿从此也有了终身的依靠。岂不两全其美?”
他的话音刚落。皇上马上接口说道:“不错,不错。义亲王说的极是,朕过来,就是为了给你和兰儿做媒的。有朕这个媒人,也不算辱没了你们这对璧人吧?哈哈哈哈哈哈……”
卓清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不是赤裸裸的逼婚吗?难不成乌兰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有了妻室的事情?
他昨夜之所以那样说,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没有想到,乌兰竟然无耻到了如此地步。
想到这里,他俯身拜倒,口中急急的说道:“谢皇上和义亲王的厚爱,只是原谅草民恕难从命!”
他的话说完,乌兰的脸色已经煞白,义亲王和皇上也顿时变了脸色,他们没有想到,白衣在如此的境况中居然还敢反抗。
皇帝不由恼怒道:“白衣,朕是看在你还是个好汉的份上,给你面子,我们凌国的郡主,有多少人排队想要娶她都不能够,你居然会拒绝。你可想到,拒绝这门亲事的后果了吗?”
义亲王也冷冷一笑说道:“白衣,你可想清楚后果!我们凌国的郡主如何能受的如此奇耻大辱?”
说完,竟然将一个茶盅向地上一掷,那茶盅顿时在地上摔的粉碎。
乌兰更没有想到白衣竟然会当众拒绝自己,愕然的看着他,脸上已然挂满了泪水。她对自己太过自信,虽然明知白衣很爱他的妻子,可她以为凭着自己郡主的身份,还有皇帝和父亲的威仪,卓清还不至于拒绝。至于他的那位妻子,她完全可以让她离开白衣,或者,令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可这样的结果,却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卓清缓缓抬头,他的表情很是平静,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位至尊至贵之人说道:“白衣已有妻子,断不会再娶她人,还请皇上和王爷另选他人!既然凤吟剑是乌兰郡主的定情信物,那白衣不要便罢。说完,转身欲走。”
“慢着……,你以为凌国的土地,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凌国皇帝已然动怒。他大喝道。
卓清回头,斜睨着帐中三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他一指凌国皇帝:“自古为帝王者,当教子民与人为善,富贵不忘糟糠妻,乃常人所都能明白的道理,身为一国之主的你,竟然逼迫别人休妻另娶,敢问如此帝王,怎能服众?既然,皇上你执意要白衣违背做人纲常,那么,白衣只好奉陪到底!”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倒让皇帝和义亲王怔在了当下。
乌兰见皇帝和自己的父亲如此,也顾不得羞耻,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哪里还有白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