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凌非咬牙切齿地咒骂。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这家伙是龙儿货真价实的父亲?!
短暂的犹豫之后,凌非撇过了头,任由男人把她绑起来,又加上一层又一层的束缚术。
用灵力造了张床,男人将凌非抱上去,随即,俯身撑在她上面,整个笼罩住这美丽的猎物。
“龙,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的放肆。”
尽管他能通过同化转化成人形,可是,实质上,现在的他,使用的躯体是兽类的。
他适用的是兽类的法则。
兽类的F情期,一般来说,是必须与异性进行繁衍的运动才能安全度过的。否则,轻则神智紊乱成为痴呆傻瓜疯子,重则丧身殒命灰飞烟灭。
他眼睛里的赤红已经无法阻挡,显然是发情期即将澎湃的先兆。
她是这里唯一的女人。
不,即使这里还有其他的女人,能在承受他狂暴恐怖的的同时,也疏导他狂暴恐怖的能量的,只有她。
只有她办得到,其他人只会白白搭上性命。
要让他不死,要让他不发疯,要让他安然无恙,似乎她只能……
凌非宁静明澈的神情却让男人的眼神越来越阴鸷。
真讨厌啊。
她那样明澈的眸子,让人想要好好的****!
她那样淡定的神情,让人想要狠狠地打破!
强撑的冷静破冰般土崩瓦解!
压抑已久的疯狂和喷薄而出……
掀出鲜艳的赤红眼瞳,男人扑了上来……
满眼赤红的男人以为满前的猎物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摆布了,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凌非的眼睛骤然变成耀眼的金色的同时,束缚她的血色纹路也被她身上淡淡涌动的银色光芒吸收的一干二净。
之后,周围的缚灵阵全面运作起来,却是将男人禁锢的分毫不能动弹。
男人喉咙里的叫声像狂暴的野兽一样,他的神色狰狞可怖,凌非却只是翘起精致小巧的嘴唇淡然的一笑。
某方面来说,她和眼前的男人是相似的。
即使明知道她会心甘情愿地做任何事情,只要能让他安然无恙,他也依然我行我素地使用最蛮横的手段。
他不要别人的同情恩赐施舍怜悯。
他要的东西,就会用自己的手段去争去抢去夺。
她也一样。
她心甘情愿地帮助这个男人,她不介意为她牺牲些什么,付出些什么。但是,前提,也必须是她自愿自发自动自主的。
与男人十指交扣,凌非吻了上去。
银色的光芒如涟漪一样地从她的身体里不断地涌出来,渐渐地蔓延成一个银色的光茧将两个人一起笼罩起来。
身体紧密的接触。
蓝色夹杂着血色的能量从他的四肢百骸流出,又从她的四肢百骸涌入。
他的身躯急剧的衰老消瘦,那疯狂的变化几乎肉眼可辨。
她闭着眼睛,身体痛苦地震颤着,却还能有条不紊地将自己最本源最纯净的银色能量从唇齿间度入他的身体。
他的身躯重新变得健壮,面庞重新变得英俊,而她的肌肤却在皲裂……
她当然会帮他,会救他,但是,怎么做,她说了算。
阴阳交汇,乾坤相和,固然是最方便最适合最省力最有效的方式,但是,她似乎更愿意选择一种麻烦繁琐吃力的方式……
吞噬。
同化。
转移。
她当然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其实是两败俱伤。
可是,她还是愿意遵从自己的心愿。
将他狂暴的能量和一起转移到她身上来,在身上穴入银针强行克制自己紊乱的之后,她将吞噬来的能量净化后又重新还给他。
这个家伙太高傲,强大惯了,他习惯了任意妄为的过他的生活,习惯了随心所欲的嚣张行事。如果让这个家伙失去了能让他肆无忌惮的力量,这家伙恐怕会生不如死。
她既然决定帮他,当然是要他称心如意。
要知道,做就做到最好,这可一向是她的准则。
赤红慢慢地从男人的眼瞳里退却,男人能感觉身体被银色的灵光沐浴之后变得舒爽又勃发。
力量还在不断的增强。
男人知道,这是凌非用自损的方式在回馈他。
他安静地盯着她看,认真而专注,而她只是垂下长长的眼睫,做她认为该做的事情。
【差不多了,你可以停下来了。】
深邃的眼眸褪去鲜艳的血色,竟然是懒洋洋的味道。金银色的眸子高深莫测的瞅着她,他扯了扯薄唇,一点也不温暖的笑。
这个可恶的女人!
她居然宁愿忍受转移后百倍的痛苦和折磨,也不愿与他合体!
她难道不知道,转移后更加狂暴的,会更猛烈更持久更伤身体!
她明知道的,让她这么一搞,他要损失三五年的寿命,当然,更可恶的是,她的寿元至少要损伤三四十年!
强悍的臂弯以着凶狠的力道勒紧她,他气急败坏地感受着她低得吓人的体温。
是的。不同于之前他的体温滚烫炽热,现在的她,体温下降得可怕,冰一般的除了还能呼吸外,几乎可以等同于死人。
“在你将力量完全融会贯通之前,你最好传召黑魔卫……”
凌非的声音细细的,她的脸色惨白的惊人,神态却还是那样的平静淡定。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狰狞狂乱的面容在一窒之后缓慢垂下,男人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才慢慢张开,摩挲她透明的恍若冰晶的颈项。
“真想杀了你。”
男人的神色复杂又恶意。他直直地看着她,似要看穿她的皮肉骨头,把她看透。
“只要你办得到,你尽可以杀了我。”
微微抿了抿嘴,凌非又补充了一句。
她说――
“杀了我,我也只是我自己的。”
语调波澜不惊,苍白如雪的脸庞依旧淡定自若。
男人恨恨地咬住她的肩膀,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就算她在他的怀里,她也是如此的不真实。
他始终没有办法将她牢牢抓在掌心,她比云还要虚幻柔软。
“凌非!凌非!凌非!”
他炽烈而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
不愿放手,不想把她让出去,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
可是,又对这种心情是如此的不甘。
征服不了她,他反倒被征服了吗?
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
得不到的,他宁愿毁灭。
可是,居然,舍不得……
舍不得啊,他竟然也会有下不了手的时候。
“龙,我知道你想得到我,可是,你是真的爱我吗?还是男人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作祟?你总是叫我‘小东西’,在你心中,我也不过是一件东西!”
“有人告诉我,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你对我如此执着,几乎成了魔念,那也不过是因为你从来都得不到我。”
“如果真的得到我,你会开心吗?”
由于苦痛的折磨,漂亮的眸子里水气氤氲,却又怪异的澄澈。
“你想过吗?如果你真的完全得到我了,或许,随着极度的欢乐而来的,就是无尽的空虚寂寞了。”
凌非的话语很慢,她的声音很柔很轻,嘴角浅浅的弧度仿佛看透一切的淡淡嘲讽。
男人的神情一震,有一种被戳穿被点醒的惊慌。
“曾经有人对我说,追求的过程,才是最快乐的,比结果更令人值得期待。龙,或许你从来就不期待结果。”
凌非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神情却温润若水。
“我给过你机会的。为了龙儿,我可以成为你的妻子。你知道的,为了做一个合格的称职的妈妈,我会竭尽全力的努力。”
“我给了你完全得到我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
“你是真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我吗?”
“你是真的爱我吗?”
“还是,我不过是你排遣寂寞的一样东西?”
望着他的眼睛里澄澈一片,找不到任何的情绪,是全然的冷静和理智。
男人低低地笑起来,有些讶然,有些骇然,更多的是茫然。
“……帮个忙,给我穿上衣服……”
垂下眼帘,她的声音细若游丝的虚弱,却依然不带半分的颤抖和软弱。
一件一件地帮她穿好衣服,仔细地为她系好衣带,又为她挽好头发,他看着她睁开眼睛,挺直腰杆,骄傲地站立。那双漂亮的眸子光芒越来越明亮,最后绚烂地几乎让人迷失。
男人勾起嘴角。
是了,这就是他看重的女人。
无论经历多少的磨难,无论遭遇多少的苦痛,永远站的笔直骄傲的漂亮!
这么无双的人儿啊,他怎么能放得开、抛得下。
凌非却不管男人心中的思绪繁杂,她只是迈步离开。
她走的很慢,却很稳,很坚定,腿脚没有一丝的虚浮软弱和颤抖。
“凌非……”
男人的呼唤不曾让她有分毫的停顿和回首。
“这玩意……给你补补身子……”
随手接住那个两个拳头大小的有着金色纹路的兽卵,凌非摆摆手。
“对面相逢,擦肩而过……龙,我不说再见……”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