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蒋西决只是跟了去往机场的三分之一的路,就朝另一个分叉口开车离去。
沈之瑶不知道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蒋西决的车子停在了另一条街的街口,没有再往前开动一分。
他知道沈之瑶是去往机场接许译成,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追上去。
反正也等了这么久,再等一个晚上她给他答复也不迟。
男人眼底一片暗色,直到放在车内槽盒里的手机响起,蒋西决这才回过神来。
打电话的人是宁斯洲,他找不到苏乔,蒋西决后期发了短信给他,一直让他好好回想当初第一次夜里去沈家的场景偿。
“那晚,我是去找你。”宁斯洲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蒋西决怔住,找他?
什么时候的事情?蒋西决还记得,虽然那个时候和沈之琳有过交际,但是一般都是白天去,晚上他从来没有在沈家待过。
“你糊涂了吧,我没有晚上在沈家待过。”蒋西决拢着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你在。”宁斯洲如此坚定地说道。
蒋西决听出了宁斯洲的言外之意,是想说他和那晚对沈之瑶做出那样事情的男人,有一定的联系是么。
“想知道那晚的真相吗,西决,等你回国我再告诉你,电话里面一时半会说不清。”宁斯洲如此说道。
蒋西决凝声,就连呼吸的动静,也很小,宁斯洲在怀疑此时的他是否在听电话。
“斯洲,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蒋西决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面闪过的画面,令他心惊。
他偶尔做过的梦,梦里,有着他并不熟悉的地方,是哪里,他有些记不清楚,但是隐约带着一些沈家的痕迹。
因为那天他去沈家救沈之瑶的时候,的的确确心被触动。
可是,倘若真的那晚的男人是他,为什么他一丁点的映象都没有,蒋西决怎么也想不通。
更何况,他也不想成为那种不堪的人,若真相出来,是他的话,蒋西决觉得自己将背上一身的‘债’。
蒋西决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里面那个梦境不见了,有的只是一团血肉,而那团血肉就从沈之瑶身体里面拿走的孩子。
蒋西决不敢设想,因为那晚的男人是他的话,他便是孩子的父亲,就算那是宫外孕,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来,他也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
宁斯洲话里有话,他的嗓音有些飘忽,像是没有一点力气,和寻常意气风发的宁斯洲根本就不一样。
“你当然不是这种人,可是,你不是这种人,不一定别人不可以给你下套,让你变成那种人。西决,你懂得,当年我也如此。”话刚刚说完,宁斯洲的手机自动关机,他看了看手机,立刻在车上找直充。
蒋西决顿时像是一池湖水被势头砸入,搅乱了整个人的平静,和宁斯洲一样,被下药吗?
当初宁斯洲的继母不就是如此对宁斯洲的么,蒋西决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整个人眼神有些飘忽,等宁斯洲再打来电话,蒋西决僵直地坐在那里,没有再动一分。
宁斯洲见蒋西决没有接电话,于是将电话挂断了,等他再连接网络,才看见半个小时之前助理发过来的调查信息。
飞往新加坡的飞机失事,就是早上第一班,而根据下面的人调查,苏乔就在那架飞机上,宁斯洲发动车子,快速行驶在路上。
带上蓝牙耳机,拨打了助理的电话。
“人呢?”宁斯洲问,声音犹如天际砸开的一记响雷。
助理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回答宁斯洲:“在飞机上,失事名单里面,有苏小姐的名字。”
宁斯洲开车分了心,当他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脑海里面闪过的都是苏乔的各种面对他时的表情。
苏乔的肚子里面,甚至还有他的孩子,不,他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要所谓的名单,多少媒体的报道都是所谓的飞机失事,可是拿不出一个证明死者的物件,查,继续……”
宁斯洲的话还没有说完,砰声撞上了街道口的高低阶,车里面的气囊弹出,宁斯洲这才没有受多大的伤。
“宁斯洲,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真爱,单身一辈子。”苏乔的话,响彻在他的耳边,宁斯洲的心刹那被掏空。
如果一开始,他不成为苏乔爬上苏氏的凭借物,再后来,就算两个人有关系,他就帮苏乔到底,是不是她就不会离开了,不会上那架飞机,更不会……一尸两命?
虽然,他对助理说不能相信一份逝世者的名单,但是,那趟飞机,有苏乔登机的记录,她确确实实在飞机上,失事的话,存活率几乎为零,还能抱有什么生存的希望?
苏乔,你是不是为了让我背负一辈子的罪,歉疚你一辈子,故意的?
宁斯洲的车周围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包括交警,所有人都紧盯着里面久久不下来的男人。
有人发现车子尾部在冒烟,叫出声来,就是怕万一车子爆炸,里面的男人活不了。
交警示意宁斯洲赶紧下车,宁斯洲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双手紧紧拽成拳,放在身体的两侧。
苏乔,我将命赔给你行不行,你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把孩子也带回来?
……
沈之瑶并没有在机场接到许译成,等她在联系之前许译成打来的电话时,已经是关机状态。
她很担心许译成,无论是从蒋西决要对付许译成这方面,还是许译成就这么直接来了曼哈顿。
大概到了晚上七点多,她竟然直接在别墅里面瞧见了许译成的影子。
他整个人,高大的身躯卸在沙发里,慵懒的姿态,不像寻常的许译成。
等她靠近,许译成的身上竟然有酒味。
沈之瑶不禁蹙了蹙眉,许译成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以前的许译成就算是参加宴会,也会尽量将不想喝的酒找个理由推了。
许译成听见了沈之瑶走过来的动静,突然从沙发里面起身,沈之瑶顿时吓了一跳,他长手一捞,将她整个人往怀里面带。
紧接着,一个翻身,沈之瑶被许译成压在了身下,她穿的是裙子,许译成此刻意识不知道是不是糊涂,他的眼睛里面多了一些别的情绪。
手来到她的裙摆,就要开始拉扯掉她的裙子。
沈之瑶慌忙去止住撕毁裙裾的手,瞪大着眼睛望着此时带着醉意的许译成,她和他之间从未有这么亲密过,难为情,不止一点点。
“译成,你醉了。”沈之瑶并没有忽略掉许译成眼中闪过的一丝清明,所以他还有着理性,可是他做出来的事情根本没有理性可言。
忽而,许译成莫名其妙地冷笑了一声,侵染上薄凉的神色,双手脱离她的钳制,一下,卡在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上。
他摇头:“不,我没醉,我很清醒,可我多希望自己醉了。”
他回到别墅的时候,看见了蒋西决,蒋西决竟然直接将别墅买在了他的前面,所以,沈之瑶这些天都和蒋西决在一起?
“你爱我吗,哪怕一点点,八个月来我对你那么好,陪着你,你就不为所动吗?”许译成此时脸上的难过表情不少。
沈之瑶想了良久,如实回答:“心动过,可是,我已经丧失爱别人的感情了。”
“因为蒋西决?对我心动过是吗,那就有过喜欢我的时间段喽,我现在想要……你。”他暗哑着嗓音,对她说。
沈之瑶已经睁大的眼睛,这个时候已经惹上了惊恐,许译成心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许译成向来绅士,大概他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面也不是很好受。
因为此时的许译成连说完这样的话,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难不成还在征求她的同意。
男女之事,再正常不过,可是,换做她面对他,却成了难以启齿的事情。
“我们不能,译成,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只是协议而已。”
许译成顿时失笑:“是么,结婚证也有,在美国,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他的指尖来到她诱.人的唇,轻抚着,不施粉黛的脸,总是让他心上像是有蚂蚁噬咬,痒痒地。
沈之瑶眼见着他低头下来,压低了半截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他说:“你的所有我都拥有不了,可蒋西决,你什么都是他的?”
身体,精神,都是属于蒋西决的,甚至连恨也是对蒋西决,她对他大概只有感激。
她没能开声,他的唇,准确无误地对上她的,沈之瑶来不及躲闪,柔软的触感,还有他的气息,让她闭眼大气都不敢喘。
原来,和许译成接吻,是要窒息的感觉,错了乱了,不该是这样的。
“许译成,这样是不对的。”说往,沈之瑶猛然推开了许译成,许译成不设防,被沈之瑶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