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斯洲瞧着苏瑾碰壁然后离开了宴会场地,苏瑾上了车,宁斯洲让侍从将车子开过来,打电话给了拒绝苏瑾的林总。
“林总,刚刚你拒绝的设计稿,我觉得她设计的东西还不错,你觉得呢?”
林总一听是宁斯洲的声音,立刻答应下来:“好,宁总一句话的事情。”
宁斯洲满意地挂掉了电话,等他再拨打蒋西决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撄。
蒋西决在医院里面没有瞧见沈之瑶,他已经找了一圈,脸上已经挂上了惊乱,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却发现沈之瑶已经躺在了床上。
“之瑶。”他叫了一声,沈之瑶没有多少表情,不过等他快要靠近的时候,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笑意却让蒋西决感到瘆人,他从未见她笑得如此难看过。
“你过来……过来!”她朝蒋西决招了招手,见他僵在了原地,于是她再次唤了一句偿。
蒋西决一步步走过去,最后在床旁站定,沈之瑶猛然拉住了他那洁白的领子,双手一勾,她的小动作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不禁一怔。
他弯下腰去,轻皱着眉,凝着她。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蒋西决的心微微颤着,同时,他的脸快要贴近沈之瑶。
外面的阳光很烈,窗户敞开,阳光从外面洒进来,明晃晃的利器闪过蒋西决眼前,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你……”
蒋西决手直接捏住那把匕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之瑶,很难想象这是沈之瑶亲手抽出来的刀子。
她压根就没有多给蒋西决任何的反应机会,刀子这类的利器向来杀人不眨眼,她一心想让他死,为孩子偿命。
她竟然要杀死他,蒋西决瞪大眼睛瞧着脸色煞白的女人。
“为什么,那晚的男人竟然是你,蒋西决,你骗得我好惨,你这个十恶不赦的魔鬼,看看你当初做的荒唐事情。”沈之瑶眼见着从他的手掌不断流出殷红的鲜血,她的眸子也好似染红了一样。
他像是不懂疼痛似的,压根没有放手,更加捏紧了几分,她的骨头好似都要被这个男人彻底捏碎。
“听我解释,我也不……”知道,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蒋西决感觉到掌心狠戾的疼痛感,她竟然直接将那把匕首,从他的手中抽走。
只见她一直拧着眉,至始至终都不曾松懈过,她的情绪比任何人都要激动,瞧着那不断往下滴的血,脸上渐渐染上了巨大的恐慌感。
“别害怕,放心,没事的。”他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想要伸过来安抚沈之瑶,可她却没有反应,等她回过神,这才猛然往后面退去。
沈之瑶和他始终保持着距离,防备地看着蒋西决,忽地大笑起来:“蒋西决,你当初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孩子是你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那样子,显然是知道的,沈之瑶失笑,他知道,却始终瞒着她,也许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可为什么结婚的时候还要那样折磨她?
她疯狂地摇着头,沈之琳的话,她明白了,之所以沈之琳说折磨蒋西决的方法就是折磨她自己。
是因为,蒋西决亏欠她,她应该将他送进监狱。
“告诉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嘶吼着,近乎冷漠到绝望的神情,让他万分的担心。
他不得不承认:“是,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的这些天,几乎夜不能寐,白天的工作效率也很低,那是个生命,他做不到什么都不想。
那还是他的孩子,当初眼见着主刀医生将那团血肉从肚腹里拿出来的时候,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安安稳稳睡觉,更别提知道真相的时候。
“去死吧,蒋西决。”她想要他死的心特别浓重,那种坚定的目光一直摄住蒋西决,那个样子,沈之瑶就像是疯了的人。
蒋西决躲开那锋利地刀尖,她压根就不死心,再次欺压而来的时候,蒋西决瞪大了朣朦,这次他没有再躲,倘若这能给孩子恕罪,或者让她好受些,他甘愿承受。
刀尖快要扎入蒋西决的心脏,这时,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查房的护士瞧见这样的场景,尖叫起来。
护士呐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蒋西决淡淡地皱了皱眉,而沈之瑶的刀子已经扎在了墙壁上,再次错过最好杀掉蒋西决的时机。
“我恨你,你这个强.奸犯,你不得好死。”她双手抓着自己的两侧,她实在是不能接受那晚的男人就是蒋西决,父亲最后亲手弄死了孩子,虽说那个孩子是宫外孕,迟早都留不得,可当初他实实在在地叫着那个孩子野种。
她的心,被无形的手,抓挠着,万分地难受。
“我是不得好死,可你听我解释,那晚,我真的没有映像,我想其中肯定有原因,斯洲也是那晚的见证人,所以,你冷静一下,我们去找他,问个清楚。”蒋西决焦急地说着。
沈之瑶却笑得比任何人都要凄凉:“是么,宁斯洲也知道,呵呵,那当初还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们都是一路货色,我领教了。”
蒋西决朝她靠近,沈之瑶抬手打住:“别过来,我不要和一个犯人待在一起。”
“我是犯人?”他的双眸中,露出了痛色,“可我怎么也觉得自己是那晚的受害者,我不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之瑶……你要相信我。”
前面的话,他都说得那么激动,可到了最后一句,叫苏久念信任他,可他却怎么都没有底气了。
她连爱他都不再爱他,怎么去信任他。
果然不出蒋西决所料,只听,她说:“我不信。”
难道,那晚侵犯她的男人不是蒋西决吗,明明就是他,可他还说自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语气是如此坚定,他眸中闪过的黯然,却是悔恨。
早知今日会在她的身上用情至深,当初为何去轻易伤害她呢,沈之瑶从他的身边跑出去,蒋西决想要抓住她,却只抓住了她的衣角,他脑袋有了晕眩之感。
因为失血过多,他倒在了地上,等护士叫来医生的时候,她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沈之瑶在医院外终于得到了新鲜空气,她大肆喘息着,望着湛蓝的天空,她再也不要见到蒋西决。
她不知道打电话给谁,许译成吗?既然她离开的那一刻,她没有回曼哈顿的路。
迎面而来的人,不是陌生人,却是合伙骗她的宁斯洲,沈之瑶本能地转身要彻底离开。
宁斯洲加快步伐,追上前,抓住了沈之瑶的手:“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沈之瑶大力甩开宁斯洲:“放开我,宁斯洲,你是帮凶,无论是在沈家的事情,还是当初将我送进洛杉矶医院的事情,你都有参与,倘若他送进了监狱,你也脱不了干系。”
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声音有些吵杂,沈之瑶说话有些快,宁斯洲没有太听得清楚沈之瑶的话。
什么叫做送进监狱,蒋西决?
车子快速擦过她后面的衣摆,宁斯洲飞速将沈之瑶拉住,推到了一旁,直到安全的地方,他才耐着性子对苏久念说:“你听我说,那晚的事情,你不清楚,这点你应该去问问你的父亲和沈之琳,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那晚看见他们从你住的地方出来,可我不知道西决也在你的房间里。”
“对了,里面一定有原因,而你需要听真话,倘若她们为了应付你说的谎话,你不该因此怪西决。”他不紧不慢地对她说。
“真话还是假话,有那么重要吗,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她眼神里面特别空洞,好似周边都没有车子也没有了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蒋西决做了就是做了,她该找什么理由去原谅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的男人。
“之瑶?”他摇着头,实在不清楚她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他能够看得出,沈之瑶情绪有点不太正常。
他拉住她,就要带着她去医院里:“走,西决不是在医院里看你吗,你也回医院,你现在的身体还不好,怎么跑到马路上。”
沈之瑶直接朝宁斯洲的虎口咬下去,宁斯洲吃痛,松开手,她跑开了,就在她往前迈开一步的时候,从左边拐弯过来的车子,直接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