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西决同样紧紧地抱住了沈之瑶，在低眉的一瞬，看见她后颈上的一颗小痣。

　　 就是这颗痣勾起了他不少回忆，如果他没有记错，在下面大略五厘米的地方有一个砸伤的伤疤。

　　 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多少会留下印子。

　　 他的手指，轻悄悄地拉着她领口，往下面拉了几分，就看见光洁的背脊上，有着一个淡淡的红印。

　　 “死胖子，滚开，有钱了不起啊，有钱也是你爸的，哈哈，大肥猪。”同学的辱骂声在蒋西决的耳中响起。

　　 当时很多高年级的学长用石子砸他，就是沈之瑶挡在他面前的，有些石头尖锐，划伤了穿着裙子的沈之瑶。

　　 小时候见着流血就觉得可怕的蒋西决，毅然地拉着沈之瑶朝医务室跑，那些人还在嘲笑他，但也是那一次，蒋西决对那些人反抗。

　　 他怒颜对着那些人，沈之瑶拉住要打架的他：“你没事就好，我没关系。”

　　 蒋西决不知道那时候的沈之瑶为什么要护着被人欺负的他，小孩子能有多少心思，好就是好，她对他好，他也会对她好的。

　　 “留了疤。”他说。

　　 沈之瑶听到耳后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下了，她反手要去摸那个地方，对于还是小孩子的她，那个时候还挺疼的，现在，不觉得了。

　　 “当年为什么要对我好？觉得我被人欺负，可怜我？”蒋西决拉开她，倚靠着桌子的边缘，看着椅子上的沈之瑶，问道。

　　 沈之瑶想了想：“没有什么原因，也不是因为可怜你，只是觉得他们不该那么做，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不必觉得高人一等。”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在他眼里，小时候的沈之瑶和现在的她，全部不一样。

　　 他喜欢小时候的她，可要相处，要一起生活的人，却是现如今的沈之瑶。

　　 沈之瑶绞着手，没有回答，她该怎么说，说自己没有变？可他有眼睛，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不愿相信她阐述的。

　　 “你也变了。”沈之瑶说，目光锁着他，在一刹那，也许是自己恍惚，蒋西决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睛，闪烁着火花似的亮光。

　　 “是么？”他反倒问她。

　　 蒋西决站直腰身，撑在桌子两角的手收了回来，拍了拍手掌心上的灰尘。

　　 他半弯着腰，捏了捏她开始有些红润的脸颊：“可我觉得自己没变，怎么办？”

　　 “你不爱我，蒋西决，即便我说我爱你，你也没有回应。”沈之瑶怔怔地望着他，像是要在他的眼里看到更多自己想看到的感情，“爱情少了回应，多么可怕。”

　　 蒋西决眉眼轻动，收回了手，站直，背过身，迈步离开，就在他走到卧室入口的时候，顿住，他反头，对她说：“你要回应，是吗？”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点点头。

　　 他忽地转身，又折了回来，等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双手捧起了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 - - 题外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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