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瑶本能地看着验孕单心惊,她以为是林雅怀孕了,林雅整天都是待在学校里,要么就是待在许家别墅,怎么会和怀孕搭上关系。
就当她很疑惑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上面的日期,细看,这是云城医院开的医疗单子,而这单子的出处根本就不是林雅的,竟然是她的。
沈之瑶拿着验孕单的手颤颤发抖,她回想起自己当初检查的时候,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理状态,万分地慌张和无助撄。
而且那个时候,她只想着求助唯一认识的蒋西决,可蒋西决知道之后,对她态度更差了。
林雅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林雅调查她?
沈之瑶讨厌这种感觉,不想自己像一个犯人一样,被人将过去调查地一清二楚。
有些人和事,她想要抹去,似乎现实并不如她的愿。
“哥,你在哪?”林雅掏出了电话,坐在云城公园的长廊上,急切地问着电话那头正在谈合作的男人。
许译成抱歉地示意合作方,离开了包厢,到外头接了电话偿。
“我在谈合作,有事吗?”许译成问。
只要林雅不将他叫得那么亲热,他的心情和态度一下子都会好许多。
林雅哽住嗓:“你老婆都在外面偷.情呢,我亲眼看着她从临都走出来,蒋西决就在她前脚开车离开,对了,她进临都之前和离开临都之后,身上穿的可不是一样的衣裙。你还有心思谈合作,呵,你清醒一点吧,沈之瑶将你当猴耍,让我怎么形容你们之间的复杂关系。”
许译成不用林雅指名道姓,也知道林雅指的是谁,沈之瑶见了蒋西决,这点,他在电话里面就能够听出来了。
“我知道。”他的声音像是飘忽到了很远的地方。
林雅张着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许译成说什么,说知道,既然知道,就这么放纵沈之瑶?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见过你这么窝囊的样子,被老婆戴绿帽很开心?”
“林雅。”许译成带着薄怒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
林雅不以为然,失笑地嘲讽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和沈之瑶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夫妻,倒是想一对虽然同床共枕却演戏的男女。”
虽然他知道林雅现在说的话,不过是替他愤慨,可她不经意的话,却戳破了他和沈之瑶之间的秘密。
他和沈之瑶之间只是名义上的,协议上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可他总是将自己当做沈之瑶真正的丈夫了。
这点错位的思想,让他对沈之瑶的感情越来越深,明明知道,沈之瑶和蒋西决之间的私事,他没有权利干预,可他就是心里会由衷地冒出些许的嫉妒之感。
男人的本能,他也有感情,像是沈之瑶这个女人出现,彻底被激发。
“你和我之间,现在也不像什么兄妹,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不用操我和VIVI的心。”许译成沉声,薄冷的声音,一直在林雅的耳边回荡。
看来,是她多管闲事。
林雅豁出去了,她在电话里面笑得有些瘆人,许译成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只听林雅说:“你可知道,她当初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蒋西决的,蒋西决娶她还没有多久,她的验孕单上怀孕却已经八周,这时间不对啊。”
许译成紧紧拽着手机的手,背部青筋暴起,额上也一样。
林雅看不到此刻许译成脸上的表情,只是听到电话里面有粗粝的呼吸声,林雅的话还没有说完:“也难为人家蒋西决会弄死那孩子,谁愿意被女人戴绿帽子,你说说,沈之瑶这种肮脏的女人,就等于有偷人的前科,你还死心塌地地爱她,我看你,简直就是被迷惑得三魂六魄都没有了。”
然而许译成的一句话,让林雅彻底僵在原地,他说:“林雅,别自作聪明,别以为自己是第一个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以前你可不会这么乱打小报告,还有,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利去调查别人的过去?”
许译成的脑子想是被很多事情蜂拥而来,最后炸开了一样,沈之瑶的过往,他都知道,包括沈之瑶在沈家经历的不堪事情,在沈之瑶嫁给他的时候,都如实和他说了,虽然那个时候没有说得那么开,后期,沈之瑶对他说得很直白。
直白到,连他想要心疼她的机会都没有。
“VIVI有调查你吗,你从哪里来的,她有过问一句吗,我为什么要收养你,她也没有问过一次……”许译成的话还没有说完。
林雅直接给挂断了电话,她不得不承认,许译成所举的例子,都让她有些受伤,当时她调查沈之瑶还故意将当初的验孕单落在她的不远处,此刻,林雅终于能够想象沈之瑶会有多难受。
曾几何时,她对着沈之瑶说过,如果沈之瑶难受了,她会万分地开心,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也许,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译成,你为什么,连她那么糟糕的过去,都能够接受,却独独不能接受我?
林雅想起了很久以前,大概在自己九岁的时候,许译成也有接受过一个女人,所以说,许译成只是除了她之外,都能够适应其它女人。
林雅的手机,再次响起,然而,打她电话的人,根本就不是许译成,是沈之瑶。
“林雅,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待你不差。”沈之瑶第一次这么对林雅说话,但是她紧盯着面前被撕碎的验孕单,已经忍无可忍。
林雅凄凉地笑出声:“沈之瑶,你不是知道我想干什么吗,我想要你在译成的心目中毁得彻底。”
渐渐地,林雅的哭声越来越大,沈之瑶愕然,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因为按照林雅的性子,坚决不会在她的面前哭。
可现在,林雅无比地伤心,沈之瑶能够感受到。
“为什么,你那么不堪的过去,译成都能够接受,沈之瑶,我究竟哪里比你差了?”林雅问着沈之瑶。
沈之瑶在电话的另一头,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细细地听着林雅的哭声。
她曾经面对蒋西决,也这么哭过,只不过,她当时对着蒋西决问的是:“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你对我变得这么冷漠。”
有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如别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够好,态度是取决于对方。
“不是你不够好,是不对的时间,遇到不对的人,我知道,你很聪明,以前的性格也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做真正的自己,明明,你做这些不好的事情,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受。”沈之瑶说着,没有多少感情,也不是说教林雅,只是希望林雅自己能够理解。
“别以为自己这么说,我就会觉得亏欠你。”林雅的语气却很强硬,但是她的手,却一直扣着长椅的一角。
沈之瑶原本想要和林雅一番理论,现在却有些哭笑不得:“我用不着你感到亏欠,我也不欠你的,我嫁给谁,要什么样子的生活,都取决我,不会被你左右。”
林雅听到这里,鼻子吸簌作响,冷淡地说了一句:“那沈之瑶,我们差不多两清,谁都不欠谁的,可译成,我还是不会放弃。”
她要凭借自己的本事,等回许译成。
也许,这一辈子都等不到,可她愿意,林雅扪心自问,从小到大,唯独就爱过这么一个男人。
“嗯。”沈之瑶一个字的回答,让林雅疑惑不解。
听到她这么说,沈之瑶不该生气吗?
“早些回去,别让你的家人替你担心,我也回去了,也不会让你哥担心。”沈之瑶本不想说后面那一句,可她知道林雅最在乎的人不是她自己,是许译成。
挂断电话,沈之瑶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就在她要和司机说去哪里,然后打开车门的时候,被有力的手掌,将车门猛地砰声关上。
沈之瑶瞧着身边站着的挺拔男人,这个阴魂不散的蒋西决,正对着司机说:“不好意思,我妻子和我吵架,她不走了。”
妻子,蒋西决你这么形容还要不要脸了?
沈之瑶怒意横生地对着蒋西决,他不是离开了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就要迈步离开,被蒋西决一手拉住,他扣住她往私家车里带。
“放开,我不要坐你的车。”她拒绝。
“上车!”不容商量的口吻,他严肃的表情对着沈之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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