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完结
刺激的味道浓烈地扑入鼻息,冰冷的水雾被喷在眼睛上,毫无防备的苏岩顿时捂着双眼后退,手里的手机和钱包啪嗒摔在地上,苏岩揉着眼睛飞快退后躲避,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是什么人,只是那股子威胁到生命的危机感,让他心中顿悟了,他这一刻才算弄清了所有。(WWw.321553.xYz)原来曾经的遭遇并不是提前了三年,也不是被转移到梁奎身上,而是根本就还没有到来。梁奎的事,曾经就存在了。而他苏岩的事,此刻才上演。
比过去提前了一年。
眼睛被如同浇水似的喷雾黏着,根本无法张开来。危险的脚步声,劲风似的杀气,苏岩闭着眼睛都恍然看见了锋利的匕首朝自己刺来。苏岩反应飞快,再也顾不得暴露什么,威风凛凛的战神夫妻双双现身,光洁的黑色毛发,庞大如半个成人的高大身躯,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冷冷地逼近凶手。
苏岩气喘吁吁道:“战神,咬!”
战神飞扑而去,看不见的苏岩听到了匕首哐当落地的清脆声音,与此同时,也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恐慌惊叫:“不要――”
苏岩浑身一震,使命眨眼,他几乎不可置信听到的这个答案。他想亲眼看看,亲眼证实一切。
“别咬死了。”苏岩吩咐,转身摸去洗手间,飞快冲洗了眼睛,直到模模糊糊可以看清一些东西才走出客厅。
苏岩一步步逼近,面无表情望着客厅的一切。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冷冷盯着在战神的威严下,飕飕发抖的人。
“苏安平,我该说你什么好?”
苏岩牙齿一咬,双手用力,咔嚓一声折断了手中的匕首。这不是一把适合杀人的凶器,这是切水果的薄片刀,不怎么锋利,也使不上多少力,当然用来捅人也足够了。
苏安平穿着不起眼的连帽卫衣,帽子被拉起盖在脑袋上,遮住了脸孔。下面是时尚牛仔裤和板鞋。这幅模样,走进小区一点不奇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年轻人,大学生,在秋天如此打扮更是常见。何况苏岩所在的公寓,本来就不是高档地方,里面很多学生出入。
苏安平嘴唇发白,哆哆嗦嗦的望着苏岩,双眸惊恐地望着战神夫妻和苏岩,久久说不出话。
苏岩笑地温和:“你看见了吧?本来我想,要是凶手我就让战神吃了他。可惜你这个凶手,真让我吃惊。你看,害我一下子都舍不得下手,毕竟以前吃过你几顿饭。”
苏安平面如死灰,牙齿都开始打颤。
“告诉我,你是来杀我,还是杀梁奎?”苏岩盯着苏安平冷冷问。
苏安平喘着粗气,受惊的几乎快哭了。本来他已经觉得自己连杀人都不怕了,可是当看见苏岩凭空弄出两条藏獒,他几乎吓破了胆。
这个苏岩,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苏安平恐慌的说:“我……我……”
苏岩见他结结巴巴,顿时不耐烦打断:“别我了,你说不说都别想再回去。”
苏安平瞬间吓出了眼泪。
“觉得害怕了?你有胆量杀人,怕什么死啊。”苏岩狞笑。
苏安平垂下头,屏息许久,才哑声说:“我只是想吓吓梁奎。”
苏岩轻笑:“你现在撒谎可没用。”
苏安平脸色煞白,咬了咬牙,豁出去似的冷声笑了笑,仰起头瞪着苏岩,略薄的嘴唇轻轻颤动,苏岩瞧着不由暗笑,难怪梁奎有次说,苏安平嘴巴太薄,看起来很刻薄。生气的时候,那刻薄的嘴巴显得尤其明显。
“我能找来这里,也算没有退路了。我想杀梁奎,他不配活着!”苏安平双眸赤红,愤怒的吼出来。
苏岩捡起地上的喷雾剂,轻蔑道:“他配不配活着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算老几?你是他爹还是他妈?还是他男人啊?”
苏安平呵呵大笑,直指苏岩:“我就知道你跟他关系不一般,没错,我算老几,我跟他只不过认识而已,我把他当朋友,他还不一定把我当数。他就是个虚伪的好人。以前我不懂他为什么对你好,为什么把你看得比朋友发小还重要。现在我才懂了。”他意味深长的吸口气,眉眼上挑,那模样,搁在gay眼中,还是挺好看的,苏岩这么想着,双肩颤抖,沉默的发笑了。
苏安平对他的笑不明所以,蹙眉继续说:“自从他把你带回a市,他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对我们的事不闻不问总是无所谓,成天围着你转。呵呵,安子的确不对,很混蛋,他最混的就是自我毁灭了,可叹他死了,连去看他的朋友都只有我一个。以前那些人都没去!全部都没去!”说到这里,苏安平愤怒的脸面通红,表情扭曲到极致,像要复仇的恶鬼。
苏岩的笑容更深沉了。
这笑容似乎刺激了苏安平,苏安平的声音陡然拔高,倾过身体发泄似的怒吼:“为什么他们不去,人死为大,他已经死了,还揪着过去的错不放。去看一眼会死吗?去看一眼会传染吗?全他妈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一个都不去,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苏岩轻佻的接话。
苏安平几乎气爆。
苏岩火上浇油:“那种恶心的爬虫死没死有毛的看头,哎哟,他什么时候死的?我居然不知道。我向来不关注那些新闻,梁奎也没告诉我,看来他也不上心。也对,毕竟那什么安子捅过他一刀,他当然不会原谅安子。不过我想安子拥你一刀就好了,你肯定会原谅他的。”他说着眨眨眼,冲着苏安平意味深长的笑。
苏安平铁青了脸,身体气得发抖,要是没有战神看着,兴许他会暴跳而起,乱刀砍死胡说八道的人。
苏安平匍□体,声音嘶哑无比,用仇恨无比的声音控诉:“就因为他伤害了梁奎,断绝了关系,梁奎不去扫墓,其他的朋友谁都不敢去,他们向来只围着梁奎转,毕竟,谁会在意一个被枪决的犯人?就像小米说的,梁奎家世好,自身能力也好,不跟这样的人交好是傻子,但凡有点脑子都应该好好的巴结他,兴许一句话的帮助能让别人少奋斗好几年,这样的‘朋友’,谁愿意放弃?东子,高胖子,他们都不愿意放弃,轻描淡写的就忘掉了安子的存在。他都死了,还没人原谅他,哪怕去坟上说几句话,能耽误他们什么?好歹从小一起长大一场。你们知不知道他这两年在牢里怎么过的!那两年的惩罚已经够了!你们谁都过得比他舒服比他好,他现在已经死了,再也看不到了!”
“那你去陪他啊,妈的。”苏岩气而怒骂,“真他娘的唧歪,算我多问了。”
苏安平一颤,凄然低笑:“我来这里,就没想过活着回去。我想杀了梁奎,可是我跟着他,看到了你。你们在接吻,梁奎对你太好,他在你面前比对谁都好。我从没见过那样的梁奎,他把所有好的一面都给了你。如果他曾经能分出一点帮助安子,安子没离开部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安子会死,梁奎要担负最大的责任。安子活着辛苦,活着不如意,安子已经死了,死得不瞑目。梁奎还好好的活着,有他爸妈爱他,还有你陪着你,他学习,事业,家庭,样样好,太好了,好得像一面镜子,镜子另一面,就是什么都难过的安子。安子好强,越过得不顺,越是喜欢跟梁奎攀比,从小就喜欢这样,后来梁奎任性跑去c市,安子进了部队,那时候安子还很热情,他说等他一步步努力,等他人到中年的时候也许可以爬到梁兴国那样的位置,那时候他真的充满梦想和干劲。”
“梁奎考上了a大,安子在部队也不是事事如意,他很郁闷,有次跟我说,没有过硬的关系,在部队再怎么努力,一个人想往上爬根本就是做梦。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梁奎轻易就可以到手。但是安子心高气傲,他从来不会求梁奎帮忙,他在部队都是自己发奋,从没有找梁奎这个关系开路。只唯一一次求了梁奎,呵呵,也是最后一次,彻底断了安子的前途。如果当时梁奎能用心一点帮助安子,安子真的会有这一天吗?”苏安平直勾勾的问苏岩。
苏岩不怒反笑:“有句话是自作孽不可活。”
“呵,我不该问你,你和梁奎是一伙的。”
苏岩粲然一笑,手指点着苏安平的额心,一字一句告诉他:“苏安平,你也是一伙的。”
苏安平浑身大颤,显然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我最喜欢好人了。”苏岩微笑:“我怕坏人。”
“苏安平,你比坏人还可怕。”
苏安平白着脸不说话。
苏岩逼近他:“我不怕黄盛安,他是坏人,我讨厌他,但我不怕他。”
“知道黄盛安为什么无法完全对你交心吗?为什么他无法完全信任你吗?”
“因为你也是他怕的那种人,呵呵呵。”
“你胡说!”苏安平颤抖怒斥。
苏岩笑得灿烂:“不信你死了以后去问问他。你对他好,比其他的朋友对他都好,所以他也跟你好,亲近你,有什么烦心的事都会告诉你,把他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你看。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抓住一个对他好的朋友。但是,他不会完全信任你,他不会像梁奎对我一样对你毫无保留的交心。
“更不会爱你。”
“你闭嘴!你胡说八道!”苏安平惨白着脸叫嚣,模样看起来当真是比死还可怜。
苏岩对他的怒火不以为意,能不用暴力折腾一个人,特别那个人是仇人,这愉快无法形容,简直会上瘾。
“呵呵,黄盛安本来就是个双,能上别的男人,当然也能上你。可是他不会碰你,不会越过雷池。一旦黏上你这样的恋人,他会比现在更倒霉。古时候有种臣子,被称为忠臣,有一种忠,却被称为愚忠,不是大智若愚的愚,是愚蠢的愚。苏安平,你是哪一种?你说梁奎对黄盛安不够好,这没错,他不是黄盛安的爸,也不是他的亲兄弟,他有权利不对他好,你想怎么着?那我问问你,你现在跑来骂梁奎有什么资格?你忘记了吗?他妈妈要动手术的那天,梁奎为你要警察的电话提供线索,你不是将号码告诉梁奎了吗?”
“呵,如果你当时不告诉梁奎,黄盛安就逍遥法外,顺利见上他老妈了。你别把自己干的事忘记了,然后全部推给梁奎,我提醒你,你跟我们是一伙的,举报犯罪份子的大好青年哦。”苏岩拍拍苏安平的肩,苏安平脆弱的不堪一击,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那么‘真心’的对安子好,为什么会舍得告诉梁奎号码?真搞不懂啊。”苏岩叹气。
“如果我是你,我就尽力帮助他见上老妈,如果成功了,他说不定会感动的爱上我,呵呵呵。”
“不过我不是你,我想你大概觉得那样做不值得,没必要赔掉自己,代价太大了。毕竟只是一个发小而已嘛,这玩意多着是,有一大院子,少一个也不少,你说是不是?”
苏岩说罢拽起苏安平,对视他说:“你这么想的,梁奎也这么想的,不过就是一个无所谓而已。黄盛安输就输在,没有谁为他真的用心。”
“瞧瞧你现在,跑来杀我。等醒悟过来后,肯定又后悔的不得了。你不是还有个严小米的女友吗?算了,你也见不到了。”
苏安平终于开口了。
“苏岩……我不是那样想的……”苏安平痛苦的呜咽。
苏岩挑眉:“自己下去跟他说,关我什么事。”
苏岩手一动,苏安平从屋子里彻底消失了。
苏岩收拾了屋子,换上更干净的衣服便出了门。
苏安平,黄盛安。
这些人,全是苏岩曾经完全不认识的人,不对,是完全不知道的人。
对曾经的苏岩而言,这两个人根本不存在。
他更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曾经对梁奎做过什么。
也许黄盛安杀了梁奎一刀,然后把他丢进江里。
也许苏安平为枪决的黄盛安抱不平,跑来袭击梁奎却以失败告终。
这些,让苏岩了解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往事。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苏岩的事。
这些人,不是那三个凶手。
苏安平的突然袭击为苏岩敲响了警钟,他以为结束的事情,根本还没有开始。那三个人不是不存在的,最起码他已经亲眼见过一个,并且距离他那么近。
此时的苏岩,强烈的想去d市,想看看那个橡胶厂是不是已经废弃,想看看走在那个小路上,是不是会有人去袭击他。
他无比渴望见到那三个人,杀也好,死也好,他已经无法冷静的坐以待毙。
他受够了,如此惶惶不安的活下去,等着死亡来临的那天,他会憋死,会疯掉。
别管时间是提前了还是退后了,只要逮住了他们,才能知道真正的幕后凶手,只有结束这一切,才是真的结束。
苏岩在大街上疾步奔跑,跑过一条又一条街,累得气喘吁吁。
去d市上哪儿找那三个人?废弃工厂只是临时抛尸地点,不是贼窝。
疲累的苏岩反而冷静下来,他不能贸然去d市,也许他真的过去了,会打草惊蛇,最后死等一辈子也看不到凶手上门。
藏在暗洞里的蛇,不用猎人钻进洞里抓,它们总有出洞觅食的那一天。
苏岩喘着粗气,又慢慢的踱步回去,还顺路买了辣子酱和小蛋糕。
当他到家,梁奎果然已经回来。正在家里拖地,客厅充斥着淡淡地泡沫香气。
梁奎说:“汤在厨房热着,你快去喝。苏岩,你趁我不在家在屋子干啥了?我一进来好刺鼻的味道,啥玩意啊,地上好多黏黏的液体,是胶水吗?我洗半天才弄好。”
苏岩一顿:“你多洗洗,我去喝汤。”
“你刚上哪儿去了?瞧你一头的汗。”
“出去跑了跑,累。”
“呵呵,小样儿。”
苏岩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他没有跟梁奎提起任何苏安平的事。但他在偷偷关注苏家的消息。
苏安平的父母发现儿子好久不见,已经上班的苏安平也许久没有去公司,这下子苏家慌了,连忙报警寻找失踪的苏安平。
警察的调查一筹莫展,就在这时,严小米出来了。
自从黄盛安去世后,严小米就在和苏安平闹分手,她同样已经毕业,照说交往这么多年,她应该在毕业后顺利的嫁给苏安平。可是黄盛安这时候死了,苏安平就不是她敢嫁的苏安平了。苏安平简直像丢了魂,在黄盛安的葬礼上嚎啕大哭,可以说他念兄弟旧情,她忍了。去黄盛安的坟头献花,她能理解,人死为大。但是渐渐她发现不是那样,苏安差不多每天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她打电话问他在哪,他有很多理由撒谎。她以为他移情别恋了,被公司的女同事勾引了。所以她气势汹汹堵在苏安平的公司想教训小三,却看到孤单的苏安平独自出来,最后上车,车子开了好久,来到偏僻的墓园。
那时间段,天都快黑了。
严小米浑身发凉发抖,跟在后面走进墓园。
苏安平站在一个墓碑前,沉默的站着。
站了许久,他又坐了下去。一直呆呆望着墓碑,后来他自言自语说起了话。
躲在另一个墓碑后的严小米听着那些自言自语,心中拔凉。
苏安平在那里耗了三个小时才离去。
而严小米藏在后面呆了三个小时,才醒悟。
她回去把自己关在家里闷了一星期,神奇的发现,手机里没有一个苏安平的信息。
严小米再也没有黯然**,她直接提出了分手。
如他所料,苏安*反应平淡。
她想笑,但是觉得自己应该懂,苏安平已经丢了魂,还能为什么激动?
也许她死在他面前,他已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当然不可能寻死,她爱他,却不会爱的丢失自己。
她还有梦想,想做最美丽的新娘,想当一个母亲,想体验短暂的人生。
分手后她积极的向亲朋好友宣布了消息,然后扎进单生男人的圈子,积极的寻觅良人。
她条件很不错,没有苏安平,追她的男人还可以排成队。
她可以过得比以前更好。
苏安平却再也不会了……
从她在墓园离开的那一刹就明白了,苏安平比她惨。
收到苏安平失踪的消息她一点不惊讶,也积极的帮着寻找打听,甚至去墓园看过,可是那里也没有苏安平。
直到严小米回到父母的家中,妈妈递给她几个邮包,说是这阵子收到的东西,全是给她的。
严小米打开看,一份留给她的房子,一件她老早相中的婚纱,以及一封遗书。
严小米读完简短的遗书,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苏家震动了,根据遗书去海边寻找,大海茫茫,时隔半月,哪里还有苏安平的身影。
两个月后苏家举办了苏安平的葬礼。
梁奎带着苏岩,和以前的发小一块儿过去了。
发小们偷偷问严小米:“到底怎么回事?安平为什么自杀?”
严小米已经平静,知道真相的她并不愿揭穿苏安平的老底,只是道:“他移情别恋了,那个人不喜欢他。他想不开就自杀了。”
“靠!他喜欢哪个娘们啊,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能把安平逼成这样!”
严小米苦笑:“永远看不到了……”
“为啥?”
“那……女孩已经病逝了。”
“…………”
回去时,梁奎还在路上嘀咕:“真是意外。”
“意外什么?”
梁奎叹气:“什么都意外,他跟严小米在一起很多年了,怎么说变心就变心?还说死就死了……真是……人生无常。”
苏岩笑他:“那你以后会不会忽然变心?”
梁奎忙投降:“我哪敢呀。”
“也许有天我会变心。”
“你敢!”
苏安平果真是没打算活着回去,竟然早留了遗书。苏岩松口气,这也省得他担心警察调查到他这里,找出蛛丝马迹。
苏岩又花大钱破费了一次,买了块好玉放进空间。
空间主人乐不可支,一挥手说要闭关,争取大突破。
苏岩闻言也无比高兴,他的大突破,就是秦越的大希望。
研一的学习生活很有点忙,都是干的实事,也不好像以前那样多多少少的翘课。光是这报告那报告,就折腾的人像个陀螺。
好不容易熬到寒假,两人终于松口气。
正忙着准备去美丽国的事,林强一个电话打来,把两人惊吓得半死。
“苏岩,我要结婚了。”
苏岩脑子有点当机,脱口就怒问:“陈燕怎么办?”
林强怪叫:“靠,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要和陈燕结婚了,不然你以为是谁?”
苏岩:“……”
梁奎抢过电话咋呼:“恭喜!小样儿,林强你牛叉,不声不响这么快就要结婚?看不出来你这么效率,敢情是个闷骚。”
林强乐呵呵傻笑:“羡慕吧?赶紧找去,只要你开口,送上门的多着是。你们听清楚了哦,腊月二十二结婚!你们一定要提前赶来!你们俩随便谁给我当伴郎。”
“哎哟,你胆子不小啊,找这么帅的伴郎,也不怕新娘甩了你。”
“草,乌鸦嘴。”
过后陈燕也羞答答的给苏岩打电话了,报了自己的喜讯。
苏岩这才如梦初醒,真心祝福:“恭喜你们!祝百年好合!”
“谢谢。我也没想到这么快的……一点准备都没有,紧张死。明天就去拍婚纱照,呵呵。”不管陈燕怎么说紧张,但是听得出她满心的甜蜜幸福和忐忑期待。
苏岩替她高兴,弄得自己都怪激动的。
“我和梁奎一定提前赶去,呵呵,你们在紫藤花饭店办酒席吗?我让张老板给你们大折扣!保证!”
“真的可以?不够酒席是林强家准备……不知道他爸妈会选择哪家。”
“哦,也是。不过你可以把我的意思告诉长辈,紫藤花很好的,饭菜好吃,排场也体面,风风光光的多好,打折后不会比其他酒店贵。”
“嗯,谢谢。你们一定要早点来啊,呵呵。”
“一定。”
苏岩心情非常好,梁奎酸唧唧的说:“又不是你结婚,乐成这样。”
苏岩横他:“我这是嫁女儿的心情,怎么样?”
噗,梁奎一口玉米汤喷出几米远,目瞪口呆指着苏岩:“你你你……你真不厚道。”
“哼。”
“陈燕知道会傻眼的……”梁奎闷笑。
苏岩莞尔,当然他的比喻不恰当,可是那份喜悦,真心的和嫁女儿一样诚挚。如果说最初重生,他只是一门心思想向陈燕报恩。后来慢慢接触,了解,那份感情又变化了许多。陈燕不是什么能人,那份亲切却能轻易融进他心里。他对苏安平说的话都是真话,他喜欢好人,真心的喜欢,舍不得利用这种人,更舍不得伤害这种人,他只愿多点这样的人在身边,让他不会活得那么心惊胆颤,或许,这就是脆弱的依靠。
苏岩和梁奎开始认真地挑选结婚礼物,走遍了a市,梁奎最后还是决定送红包,而苏岩在空间挑了一块灵气充足的玉,本来是多年以前在云南买的几千块钱的普通玉,这些年经过灵泉浸养,品质已经飞跃提升,有很好的养身作用,常年佩戴,对身体绝好,苏岩早给秦越佩戴了一个,还是空间主人提醒的。他现在取出最小的一块,对空间主人影响不大,但是对陈燕很有用。
这枚玉真的很小,雕刻的是四季平安豆,清透的豆绿,月牙似的四季豆形状,很常见的款型。只有成年男人的拇指大,但品质极好。
苏岩请人绑上红绳,做好精致的包装,梁奎看到玉时着实呆了呆,他对玉还是看得懂的,好不好一眼就知道,呆过之后心里又不是滋味,不由生气道:“这玉起码几十万吧?你就这样送出去?”
“没那么贵。”
“没那么贵最少也有十几万!你对她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不说清楚,甭想去参加婚礼!”
“……”苏岩心烦,扭头不理。
梁奎给他扳过来:“你别逃避,给我好好说!”
“她无条件对我好,我想真心回报她,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你别乱吃醋,我又不喜欢女人。而且这玉是我几千块钱买的,你忘记了吗?高中时我们在云南买的。”
梁奎一愣,仔细回想高中去云南的事,结果哪还记得买了什么破玉!但是他坚信,几千块钱在云南休想买到这么好品相的玉!
“你也不想想,我要是对她有什么心思,哪还欢欢喜喜去送礼?”
“……”梁奎一听,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他也看得出来,苏岩是真心为陈燕高兴。可是他就是觉得膈应,想着苏岩对另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这么用心,他就嫉妒。
梁奎闷闷不乐好几天,眼看婚期将近了,苏岩有天笑着说在某法国餐厅订了餐,约他去享受烛光晚餐。
梁奎乐颠颠的赶去,交往这么多年,这是苏岩第一次主动约他玩浪漫游戏。以前都是他张罗,苏岩还偶尔不领情,说外国餐厅吃得不爽,玫瑰花太刺鼻巴拉巴拉不解风情,恨得他牙痒痒。
梁奎特意换了西装,帅气逼人的赶到餐厅,从镜子里看见自己都觉得迷死人了。当他刚入座还没喘口气,同样西装笔挺的苏岩一个响指,立即有奏乐,一侍应捧着九十九朵娇红的玫瑰花过来,苏岩接过,笑得无比迷人。对面的梁奎看傻了眼,苏岩笑微微的起身,捧着玫瑰花亲手递给梁奎:“梁先生,请接受我的花。”
梁奎满脸通红,紫红,黑红……
变化极其精彩,手忙脚乱接住花,就傻呆呆的不知道动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送人花有这么令人害臊呢?
真是见鬼了。
苏岩瞧他那样差点没笑喷,回到座位,苏岩又拿出一对红色绒盒,将其中之一递给梁奎:“打开看看。”
梁奎心中暗叫完蛋了,这不是求婚的必要步骤吗?靠,怎么被苏岩抢先了!他幻想过很多次的画面,可是里面的角色却对调了!
梁奎怀着吐血的心情打开盒子,眼眸顿时一惊,竟然是上好的玉指环。
对面的苏岩伸过手指,低笑说:“不是应该为我戴上吗?”
梁奎幡然清醒,入魔似的拉着苏岩的手,几乎颤抖的将玉指环圈在他的右手无名指上。
苏岩安安静静的笑着,不再言语。取出另一枚指环,拉着梁奎的手,指环无比合适的留在了梁奎的手指上。
这一刻,两人同时松口气。
就像完成了神圣的仪式。
“这是我定做的玉指环,你可别取下来,记得要常年戴着。”
“我怎么可能取下来,这可是你求婚的证据。”
“我可没说求婚。”
“火星人都不信。”
去c市参加婚礼的梁奎,已经幸福的没有嫉妒的闲心。苏岩每每看他盯着戒指偷乐的傻样,笑而不语。对付梁奎,小意思,苏岩无比得意的想。
婚礼依旧在紫藤花饭店举行,苏岩二人过来后才从一些女孩嘴里得知,陈燕怀孕了。苏岩再次被惊住了,梁奎更是大笑,敲着林强说:“你小子够狠!够快!你不闷骚谁闷骚?”
林强无辜道:“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呵呵。”
说起来还得感谢这个孩子来得准,不然他老妈还得一个劲的挑剔,尽管他妈不满意陈燕,但是听说陈燕怀孕后,只能妥协让他们结婚了,对于能这么快抱孙子,她还是很开心的。天天煲汤给陈燕送去补身体。
陈燕初孕,肚子还看不出来。趁早结婚不至于穿婚纱难看,婚礼有点赶,但索性在年底,大部分人都休息,到来的宾客很多,光是两人的同学老师就有好几桌。
苏岩和梁奎,以及高中部分同学一起入场,拿着各自准备的礼物和礼金奉上,苏岩的玉让林强和陈燕大惊,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价格,但一看就知道不凡,肯定不便宜。
苏岩抢先说:“祝贺两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这玉养身,陈燕你以后戴着,对宝宝很好的,林强,结婚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大人了,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老了以后还能一块儿喝酒。”
两人动容,感慨点头:“谢谢,这话我们会记得的。”
苏岩之后送礼的是梁奎,当两人听到报出的‘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林强和陈燕差点摔倒了。
“梁奎!我知道你有钱,可是哥怕以后还不起啊!”林强激动道,这种事向来礼尚往来,你结婚送两百,他结婚还两百,送来送去,最后是谁也不欠谁。
梁奎拍着林强的肩膀狠揍:“我又不是要你还,再说,哥结婚没打算请你。”
“靠!”林强气结。
“哈哈,新郎官别激动,当我是朋友就别咋呼了,你知道哥有钱,我不在意的。”
林强二人哭笑不得的被逗乐了。
梁奎笑嘻嘻找到苏岩旁边的空座,他送得多,当然是向苏岩看。
苏岩果然高兴,含着喜糖说:“你这礼金选得不错,好兆头。”
“那当然。”
桌面上其他同学都议论纷纷,震惊两人居然和林强陈燕的关系这么铁。陆陆续续的到来的客人越来越多,老同学也越来越多。
瞅着林强和陈燕去招呼他们的大学同学了,苏岩这一桌高中生笑着说:“真没想到第一个出嫁的女生是陈燕。”
“是啊,才刚毕业。”
“呵呵,陈燕跟以前变了不少,听说在xx中学当老师?真不错,那家中学条件好,待遇也好,逢年过节福利更好,每年发给老师的米油就够一年花销了,能省一笔钱。还有寒暑假到处旅游,真羡慕。”
“是啊,比我工作的高中还好,高中累死人,一点休息都没有,我快累死了。”
“当老师再累也有寒暑假可以盼,哪像我在证券公司,以前还以为多好,现在跟推销员似的,到处拉熟人开户,我亲戚买的股市跌了还怪我陷害他,我又不是神仙能保证股票赚钱。”
“拜托,你们有工作不错了,我还没找到好工作了,愁死了。”
“读研的最舒服,还能逍遥四年。”
“逍遥个屁,每天窝在实验室,找女朋友都没时间。而且没钱花没钱花,苦命。”
苏岩笑着听他们说自己的现状,今日不同往日,上次聚会还都是学生,说的都是大学那点事。现在都是更实际的话题,每个人的烦恼和压力都更多了。
“陈绾绾来了!”有人惊呼。
苏岩愕然看向酒店大门,果真看到了一身冬大衣的陈绾绾,陈绾绾送了一千的礼金,笑着对惊讶的陈燕二人说恭喜,他们没有邀请陈绾绾,但是陈绾绾既然来了,当然不能赶出去。林强忙笑着领她走向高中同学那几桌。
陈绾绾开朗的冲大家笑:“大家都来了啊,我来晚了,呵呵,今天好冷哦。”
当即有男生热情接话,为她倒上热茶暖手。
“谢谢,大家都毕业了吧?都在哪里高就?我也毕业回国不久,正在忙着工作的事。听说老同学结婚,忙从上海赶了过来。”
“你在上海?哎呀我也在上海,电话赶紧告诉我,我到时候找你出来常聚,在上海的都吭个声啊。”
“陈美女有没有男友啊?不可能单身吧?”
“我的确单身,呵呵。”
“哎哟,我的福利来了,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一边呆着去,公平竞争。”
苏岩和梁奎没说话,拿着餐前的瓜子糖果慢慢吃。等待客人到齐,开席是很慢的。一盘果子都吃完了还在等,大伙倒是不着急,聊得津津有味。
张伟路过大厅时向苏岩那边看了几眼,便吩咐服务员切了一大盘各色水果端过去。
“张总送给你们的,希望你们聚餐愉快。”服务员将餐盘放在苏岩前面。
苏岩忙说:“替我多谢张总,吃了饭我去找他。”
梁奎嗷嗷欢叫,抓起一块西瓜便啃,嘟囔道:“吃半天喜糖,牙都腻坏了,正好换换口味。”
虽然是大冬天,但一大盘水果,没一会就抢完了。
梁奎吃多了,低声对苏岩说:“我去上个厕所。”
苏岩点头,帮他拿住了包。
梁奎解决完生理问题,愉快的走到洗手台,边洗手边打量镜中的自己,看哪里乱了顺手整理一下。
“你手上的翡翠戒指真好看。”
梁奎一顿,无奈的冲陈绾绾笑笑,没接话。
“苏岩手上的和你一样。”
梁奎干脆点头:“嗯,是他特意定制的情侣戒指,我们俩的关系你也知道的。”
陈绾绾笑着垂眸,“我没想到你们两个男人居然这么常情,这么多年了……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了,还在一起。而且……你们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的样子,戴着一样的戒指,还以为你们已经结婚了。”
“就是那个意思,目前不可能结婚,不过以后会有的。”
“是吗?你和苏岩……结婚?”陈绾绾似乎不相信。
“不是他,还会有谁?”梁奎笑容里隐含着霸道的独占欲,最年少时他就遇到了苏岩,当可以考虑婚姻时他身边也是苏岩,除了苏岩,他从未幻想过第二个跟他结婚的人,也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他回答的干脆果断,陈绾绾眉眼一跳,心中一片恍惚,她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喜欢梁奎,可是看着对她没有半分遐想的梁奎,却是那样无力。哪怕不喜欢,但如果选择婚姻的对象,梁奎比谁都合适。何况,感情还可以培养。而且,喜欢上梁奎也不难。
可是,他根本不需要和女人的婚姻。
陈绾绾勉强笑了笑,声音里有几分疲惫:“我回国发展了。”
“嗯,我知道。你聪明,肯定大展宏图。”
“呵呵,希望吧。”
“我先出去了。”梁奎走向门口。
“梁奎。”陈绾绾喊住他。
“嗯?”
“你知道我现在的男朋友是谁吗?”
“……不清楚,这是你的私事。”梁奎叹气走回大厅。
直到快开席了,陈绾绾才从洗手间出来,眼尖的人发现她似乎哭过,眼睛有点发红浮肿。顿时有人怪异的看向同样去过洗手间的梁奎。
梁奎哪注意这些,正好第一个菜上了,忙伸出筷子去抢:“我快饿坏了,等个喜酒还难。”
接二连三的菜肴端上来,梁奎吃得心满意足,苏岩也吃得爽快,两人的架势惹人笑:“你们口味真好,我只有青春发育时期才有这么大口味,哈哈,好羡慕。”
梁奎当即露出洁白的牙齿:“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蓝天六必治!”
“哈哈哈哈……”
热闹的婚宴在两点左右圆满结束,有些繁忙的同学匆匆走了,有些还留下来等着晚宴,还有吵着要去看新房的。
苏岩二人不急着走,早就说好要闹洞房。
同样是借了张伟的车,两人上个厕所就出来,苏岩说:“我去取车,你在门口等我。”
“行。”梁奎和几个同学站在门口边等边聊天,一辆红色保时捷缓缓的从雨中停到门口来,车门打开,走出来一人。那人不畏寒风,悠闲的靠着车等人。抬起眼时看向门口,扫到梁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像陌生人似的又扫到别处。
梁奎的眉头跳了跳,没说话。
旁边有人好奇低语:“好帅的车,这么年轻的车主,富二代啊。”
不一会,苏岩开车绕到前面来了,正好歇在保时捷屁股后面,苏岩下车并未看到沈城,直接朝梁奎等人招手:“你们快上来,冷死了。”
“终于有车坐了。”几个同学跑过去。
梁奎微笑走下台阶,刚要迈步小跑,陡然被人拉住了手。
梁奎惊讶回头,却看到一张放大的脸直逼而来,柔软的嘴唇,女人的香水,熟悉的脸。
所有人都呆了,愕然的望着寒风中的两人。男人高大,女人漂亮,倒也养眼般配。顿时有些同学想起,这两人以前不就是一对吗?高一就在一起了,指不定现在是死灰复燃了。男未婚女未嫁,如果重新在一起,也是很好的缘分。
有男生起哄吹起了口哨,鼓掌欢呼。
谁都没看到苏岩的脸色铁青,更没有看到另一个男人的熊熊怒火,等他们反映过来,男人已经粗鲁的拉开了两人,陈绾绾几乎被拽得摔在地上,满脸的煞白,那双眼睛却是倔强的望着男人,充满了挑衅。
梁奎狠狠擦拭嘴唇,瞪着这一男一女:“草!”
骂完一句,掉头就走。
此时,苏岩已经回到了驾驶座。
梁奎心神不安的坐到他旁边,想解释一下,但是又有外人在,愣是没法开口。偷偷望着苏岩冰冷冷的脸,梁奎心中气急,陈绾绾简直是他的霉星,总是给他找麻烦!
回到林强的新家,大伙还在围着梁奎说陈绾绾的事,有几个男生无不酸葡萄心理的刻薄相对,但女生却眼睛雪亮,冷哼哼道:“那个保时捷的才是陈绾绾的男友吧?她为什么不承认啊?还当众吻梁奎,真奇怪,美女的心思果然难猜。”
“这还不好猜,陈绾绾肯定不喜欢那家伙,没看她脸色很不好吗?呵呵,大概对梁帅哥旧情难忘啊。”
“梁奎加油,把美女抢过来。”
要是以前,梁奎一定笑笑打哈哈混过去,不会说得太绝伤人面子。
但现在他哪敢,积极表现道:“我没兴趣,老黄历了别拿出来翻炒。”
“哇,这么绝,是不是有更好地啊?”
梁奎点头:“那是当然,我老婆天下无双,谁都比不上。你们可别瞎嚷嚷了,让他知道了,我就倒霉了。”
“噗哈哈,梁奎你还气管炎啊。”
梁奎轻咳:“气管炎有气管炎的幸福,我乐意。”
“真欠揍,看你这得瑟样儿。”
“下回带来给我们看看!我瞧瞧是什么天仙绝色!”
梁奎偷偷看苏岩的脸色,奈何苏岩根本不参合,安静的看电视新闻。梁奎顿时一脸苦相,无奈地瘫在新床上悲嚎:“我好命苦啊……”
“大家揍他!”
“上!”
这天晚上,一群人玩了通宵,到了天明吃过早餐才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去休息。梁奎开车直接拖着苏岩走人。
拉着苏岩进酒店,一进房间梁奎就抱着苏岩认错:“是她突然扑上来,我真没有怎么着,你别对我不理不睬了!”
苏岩总算说话:“你们起码抱了一分钟,很缠绵吧?”
“绝对没有!那是你心理作用!我错了,以后我戴口罩出门!”
苏岩想着他出门戴口罩的样子,噗嗤笑了。
梁奎顿时软绵绵塌下:“你终于笑了……”
苏岩横他:“我去洗澡睡觉,困。”
“嗯嗯,我也去洗。”
婚礼圆满结束了,两人却没急着走,被马老师热情的拉回梨花高中,一个劲的要他们去班上开个小讲座,和他现在的学生聊聊天,指引指引未来升学的方向,说说a大的现状。不巧,马老师今年带的就是高三快班!苏岩和梁奎,以及舒守仁是从他手上考出去的第一批a大高材生。现在三个人都在高校继续求学,他满心骄傲。
“不用你们准备什么,只是以轻松聊天的形式就可以,还记得以前的班会吗?元旦晚会吗?就是那样的形式,大家畅所欲言,想说什么说什么,把他们当成弟弟妹妹就好。”
本来想拒绝的二人闻言也心中一动,对高中他们很怀念,那段生活更是充满了美好回忆。
“那就聊聊吧……”两人心里没底,也不知道和年轻一大截的学弟学妹们,有没有话题可聊,三岁一代沟,他们之间代沟可不小。
苏岩二人,外加舒守仁,在第二天下午两点赶到梨花高中。
已经放寒假,但是在辛苦补课的高三一班学生们,尖子生,意味着更大的压力和更多的付出。高三补课的,只有文理科快班而已。或许他们心中不满,会抱怨会疲倦,但他们依旧可以坚持,谁都知道熬着熬着,熬到了夏天,未来就美好了,这就是高三的他们,曾经同样经历过的体验。
当三人踏进温暖的教室,一眼望去青春活泼的少年少女,课桌上一垒一垒几乎高过头顶的书本,教室后面黑板上写着‘奋发图强,展望未来’的公正黑板报。还有最是醒目的,高考倒计时。
三个人都笑了。
作为当年的状元,苏岩是最先开口的。
他笑着说:“走进教室,我就想睡觉了。”
底下的学生哈哈大笑。
苏岩坦言:“高中那会最期待的不是高考,是休假,想好好睡一觉,期望哪一天可以不用五点钟起来,不用担心迟到。以前上课时总爱打瞌睡,但是不敢睡,只好硬撑着眼皮煎熬到下课。有时候恨不得把老师杀了,讨厌他们管东管西,但是大多时候还是心理很健康的,没扭曲成变态。”
下面的人又发笑。
“a大是最高学府,但是我最喜欢的是高中三年。很可惜以前的梨花高中已经被夷为平地,以后只能缅怀。我很羡慕你们,以后就算想回来看看,也还找得到自己的高中。a大很好,会让你学到很多用于将来谋生的知识和荣耀。但是a大不会给你最好的少年时代,更不是你曾经早恋的地方。那里绝对没有唠叨的像老妈子一样的老师,更没有高考倒计这样瓦亮的指明灯。”
苏岩说完,便有同学大胆问他:“你早恋在高中吗?”
苏岩失笑,这年纪的孩子果然最关注这个问题。
“是。”
马老师瞪眼,笑说:“我竟然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好学生。”
“那是我技术高超。”苏岩笑。
“哼,那是,你向来第一,比梁奎强多了,这家伙什么都爱闹腾。”
梁奎无辜道:“又不是我闹,我其实比谁都乖。”
“我不是请你们来讨论早恋的!别教唆学弟学妹!”
“咳,好,来来来,我们来讨论学习这个严肃的问题,看到后面的倒计时没有?你们数着日子记好,到了那一天拿着准考证去考试就可以了!考试以后记得来学校填好第一志愿,这都弄好了,等着通知书就ok了。”
“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学习上你是老师,我可不是。我教他们升学的技巧,这很重要。”
“哈哈哈,梁奎学长,你是怎么考上a大的?”
“知道天才吗?我就是其中一个。”
“哈哈,那苏岩学生大状元是什么?”
“他是好学生,很刻苦的。如果不是天才,刻苦是唯一的捷径。”
“你为什么说自己是天才?”
“因为我是迟到早退打架早恋无恶不作的坏学生,但是照样考了第二。你们行吗?要是行,也可以来做我的大学学弟,到时候请你们喝酒。”
“那舒守仁学长呢?”
舒守仁淡定的扶一把眼镜,正色道:“我是书呆子,寒窗苦读十多年,一日高中,得偿所愿而已。”
“哇,书呆子啊……学长现在有女友吗?”
“……有,低我一届的学妹。”
“你混得蛮开的说……”
舒守仁微笑:“书呆子不影响找女友。”
“就是,昨天刚好有个s大的书呆子结婚了,儿子都快有了。”梁奎笑眯眯扫视教室,戴眼镜的‘书呆子’可真不少。
“苏岩学长有女友吗?”
苏岩叹气:“有的哦,你们对这个话题可真是兴趣浓厚。”
“就是,老马都快哭了。”
热热闹闹的交流会勉强顺利结束,三个人很哈皮,学生们也很哈皮,唯有老马苦逼。
走出校园,傍晚时分,天色已经如黑夜般暗沉了。
今天没开车出来,三人搭车返程,舒守仁回家,梁奎二人回酒店。
回酒店之前,二人去了步行街闲逛,满足口舌之欲。
吃饱喝足后走出步行街,外面飘起了雨雪。
梁奎抱怨:“下雪就算了,还下雨。你等着,我去买一把雨伞。”
“嗯。”苏岩戴上手套,望着**的街景静静等候。
撑着雨伞在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如麻,很多人从苏岩身边擦肩而过,带过一股股轻轻的冷风寒气。
苏岩低头跺跺有点僵硬的脚,又扭过头看向梁奎离开的地方。
一股蛮力陡然袭来,苏岩还来不及回头,嘴巴便被人狠狠的捂住了,刺鼻的味道熏得苏岩眩晕,摇摇欲坠。
“快走。”有人说。
晕晕乎乎的苏岩费力抬起眼,看到梁奎正疯狂地朝他跑来。
可是那身影,却越来越远,最后,再也看不见。
苏岩没有彻底晕掉,只是四肢乏力。他被带上了车,堵住了嘴巴,苏岩挣扎几次抬头,仔细去辨认这三个人。
一个,两个,三个……
三个人没有说话,但他们在彼此对视,眼神交流,一切行动看起来默契又专业。
周围一片死寂,太过于安静,这显得诡异。
苏岩迷迷糊糊的,很快又听到了警笛声。
终于有人狠狠踩油门:“糟了。”
“动作快点。”
车子疯狂地往前开,苏岩在想,这里是c市啊,不是d市,那个曾经埋葬他的废弃工厂,已经不存在这里。
后面有警车在追,三人却并不显得特别慌忙。
车子依旧往前开,最后停下来时,苏岩被拖下车,闻到了恶臭的垃圾味,偏僻的小地方,尽是生活垃圾。
三人毫不犹豫,飞快掏出匕首,直接刺向苏岩。
苏岩急急躲闪,手臂被划开了长口子。而后抬头虚弱狞笑,张开双手狠狠扑向他们,当警车找到这里时,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苏岩,而三个歹徒和车都已经不见了。
警察队长立即下令:“继续追!”一部分警车呼啦啦追下去。
梁奎悲声嚎叫,眼泪下得比雨大,疯狂地扑到苏岩身边,“苏岩!苏岩!”
苏岩的肚子上猩红一片,醒目的穴着一把匕首。梁奎两眼一黑,差点晕厥,他颤抖着握住匕首,想要拔出这恐怖的东西。旁边的警察见状立刻制止:“别鲁莽!ba出来就坏事了!快弄上车送医院,他还有气。”
“苏岩,苏岩,苏岩你要撑住啊!”
警车飞快将苏岩送去医院,在送进抢救室之前,苏岩勉强醒过来,只这一眼,已经让梁奎喜极而泣。只这一眼,他已经感到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守在手术室外不停的安慰自己,苏岩福大命大,一定可以平安无事。
警察们在忙,却始终追不到歹徒。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苏岩这里。
守候了整整一夜,苏岩平安度过危险。
他眼睛雪亮的望着做笔录的警察:“买凶的人是沈城,杀我之前有个人告诉了我。”
“这三个人的模样我都牢牢记住了,我可以拼图。”
警察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突破了案件,立即回去调查真伪,收集证据。
“我差点害死了你……”
苏岩盯着他哭红的眼睛,嘲笑:“像女人样,哭得难看。”
“苏岩……”梁奎抱着苏岩呜咽。
苏岩轻不可闻道:“你能为我哭就够了……”
梁奎不知道是不是听见,埋在苏岩颈项间,哭得泣不成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得无法控制,为什么哭得这么悲伤,哭得心里空洞洞的一片黑暗,看不到亮光。
似曾相识的过往,痛彻心扉的遗忘,墓碑上的笑脸,让他止不住眼泪在心中流淌。就像那时候,听到苏岩身亡的噩耗。他的心脏便被破开一个口子,所有血泪都决堤了往外流。他说不相信这种消息,可是苏岩的相片洒落在地上,一张张都是苏岩的死相。他愤怒了,一张张的将相片烧成飞灰。那时候他还没有哭,他依旧不相信,他没有亲眼看到,怎么能相信。
可是一切在看到墓碑上的淡淡笑脸时,崩溃了。
除了哭,找不到任何发泄的方向。
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少年,已经永远离他而去。他死了,他还活着。他为他哭泣,哭得用尽心力,他要怎么才能解释心中依旧驻留的爱恋,他不知道。一切都太迟了,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再也看不到他了,看不到他冷淡的脸,看不到他吝啬的笑,看不到他偶尔的风情,看不到他认真地神情,看不到他说着我喜欢你,那样坚强的样子。
他已经死了,因他而死。死在无人的角落,唯有寒风冷冷呼唤。他死的冤枉,死无人相伴。他爱的少年,竟然如此死去。
怎么可以这样凄凉,怎么就是这样……
他疯狂地怨恨,恨上心头,泪如泉涌。
“……我爱你,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我要跟你白头到老,我要活得比你长,我陪你喝酒,我唱歌给你听,我愿意为你,什么都愿意……”
梁奎抱着苏岩,狠狠的抱着,哭得心口抽痛,几乎窒息。
温热的眼泪如泉水般滚滚落下,湿透了苏岩的眼睑衣襟,那些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流进了心口里,烫得他鲜活了生命。
用我一生英年早逝的代价,换我一世月光明亮。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theend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其他没交代的我番外会写,别急,这一章字数n长,我怕断了灵感,写了一夜。现在早晨六点半!总算顺利完结,值得。还是放七点更新吧。地雷的亲我下一章番外感谢!
番外会尽快出来,定制也会尽快出来,新文也会尽快出来……新文还是都市的.啊啊啊还有什么忘记说的我脑子混乱了!不说了!下次说。
ps:
请免我悲。免我苦。免我无枝可依。免我流离失所《埃及亡灵书》最后一段改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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