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信我,那就等着瞧吧!”
罗喜刚高声说。(w/w/w.321553.c/o/m)
喜蓝爸在客厅里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喝了半壶茶,这才站了起来,对罗喜刚说:
“我现在去*安局了,你们看着家。”
“爸,我跟你一起去吧。”
罗喜刚急声说。
“你去什么呢?难道我一领到钱,你就要拿一些去花么?”
喜蓝爸瞪他。
“不是。我怕你一个人领那么多钱带在身上,路上会不安全。”
罗喜刚说。
“这倒是真的哩。”邹银姗暗想,如果真给歹徒抢走了钱,那可不那么容易追得回来,于是她便也开声对喜蓝爸说,“爸,他要跟你去你就让他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去总是比一个人去好些。”
“这个……”喜蓝爸略迟疑了一下,看着邹银姗,终于点头说,“好吧,喜刚要去就让他一起去吧。”
他说着就领先出了门。
罗喜刚瞧向邹银姗,对她挥挥手说:
“好,你现在在家看好门,不管是谁喊门你都不要随便『乱』开门。”
“行了,知道了。”
邹银姗故意拉长声音说。
罗喜刚赶快跑了出去,自己在外边把门关上了。
邹银姗一个人呆在屋里,先再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把摆得还不大满意的地方再重新摆一下。然后她又进厨房去拿湿『毛』巾出来抹一下窗户,完了就打开电视机看电视。
这样看了有一个小时,喜蓝爸和罗喜刚都还没回来。
她生出一些不安,就走出阳台去了望。
如果这个时候喜蓝爸和罗喜刚从外边往回走,站在这儿是可以望见他们的。但他们现在都没回来,她就看不见他们的人影了。
“他们领回那么多钱,就算是两个人一起带回来,也难保不会给人抢哩!”
她这样想着,担忧就越来越重了。
就因为这样担忧,她就一直在阳台上站着,没有回到客厅去。
“叮当。叮当。”
门铃声突然响起来。
邹银姗由不得心一紧,暗想:
喜蓝爸和罗喜刚还没回来就有人找上门了,会是谁呢?
刚才她站在阳台上往下望,也不是一直望着会往这边楼走来的方向的,有几次她也把眼睛转向了别处去,那人会不会是在她一下没注意的时候,就突然走了过来呢?
别管它。我现在才一个人在家,又是个女人,力气小,哪敢随便去招惹那些不认识的人啊!
邹银姗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就没去管那门铃声,更不走去开门。
这时那门铃声又响了,时间隔得很短就接连响了几下。
邹银姗更不安了,立时想起自己还租住在别人房子的时候,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找上门去的那种吓人样子,她的心就猝然“扑扑”地剧跳起来。
“难道那几个家伙这么快就给放出来了?不仅放出来了,他们还知道了我们有钱领,现在跑来讨钱了?”
这叫她感觉到了恐惧。
那几个男人不砸门还好,她可以一直躲在屋里边,如果砸门的话,她就只好向街上的行人喊救命了――
这时她才深切地感受到了住房在街边的好处:给人更多安全啊!而在她以前租住的那套住房是在居民区里边,遇事哪能喊到谁去帮你呢?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罗喜刚的声音却在屋外喊起来了:
“老婆,你怎么按这么久门铃还不来开门啊!”
原来在外边按门铃的是罗喜刚他们。
邹银姗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是受了一场虚惊,禁不住有些好笑:真是的,自己眼睛干啥要开小差,不好好看着他们回来的那个地方,弄得他们在外边按门铃也不敢去开了!
既然是罗喜刚他们回来了,她的一颗紧张的心就放下来了,赶快跑去打开了门。
喜蓝爸和罗喜刚相跟着走了进来。
罗喜刚一进门就回身快快把门关上了,嘴里说:
“我还从来没一次拿过那么多现金当街走哩!这次第一次走,虽然有两个人,我的心也好紧张啊。”
“怪只怪那个司机的家里人,交钱给*安局不是交支票,要交现金!”
喜蓝爸说。
“又不是单位出钱,当然不会开支票罗。谁会弄那么多麻烦,给你们先存进银行去再开张支票给你们。”邹银姗笑着道,取笑他们,“你们干啥不先把钱存进银行再回来,要把钱带回家呢?”
“那当然是先存进银行,然后再回来罗。放在家里怎么安全。可*安局到银行也好远啊!”
喜蓝爸又说。
“刚才我看喜刚一进来就快快把门关上,显得紧紧张张的,还以为你们带了钱回来哩!”
邹银姗继续笑着说。
“我是怕我们在屋里说到钱的时候,会给从外边走过的人听见,知道我们有钱了,以后就来找我们的麻烦嘛。”
罗喜刚说。
“要讲我们没带钱回来呢,那又是假。”喜蓝爸再开口,“我们这一次一共带回了三千块钱回来。”
“这钱爸准备拿来做什么用呢?”
罗喜刚忙问。
“一千五百块钱做这个月的伙食,另一千五百块钱呢,就给你们和喜蓝各分五百吧。”
喜蓝爸说。
“喜蓝有钱,不在乎这点儿钱,不用给她吧。”
罗喜刚急声说。
“那可不行。我只有两个儿女一个儿媳『妇』,我可得对你们个个都一视同仁。可不能因为喜蓝自己有钱,我就不分给她了。”
喜蓝爸一脸认真地说。
“如果她不要呢?”
罗喜刚探问。
“如果给她都不要,你们可以向她要,她愿意给你们的话,那我没意见。”
喜蓝爸又说。
“那其他钱怎么办呢?”
罗喜刚盯着他。
“到时一个月拿出几千块来,既用在伙食上,又让你们有得花。”
喜蓝爸说。
“能不能多拿点儿啊?”
“那不行,别说几万块钱,就是到时能赔偿几十万,也不够几下花啊。”
“行了,能给你那么多钱就算不错了,你还想又一下抓到几万块钱,三两下就输光给别人啊!”
邹银姗推罗喜刚。
罗喜刚说:
“怎么会呢?我早说了再不赌了嘛,你又拿这个来说事儿。”
“谁知道呢。钱没到你手你还说得这么好听。要到了你手中,就难说了。”
邹银姗撇撇嘴。
“嗨,你可把我看得好死啊!怎么你就是信不过我啊!”
罗喜刚对她瞪眼睛。
“要叫别人信得过你,就得先要你自己做事能叫别人放心,”邹银姗马上说:“一看你这眼睛,我就知道你管不了自己了!”
“谁说管不住!你真是把我看扁了!”
罗喜刚高声说。
这时喜蓝爸就说:
“喜刚啊,这次钱虽然说是一人五百块,但你和银姗的钱还是给银姗抓吧,我看她抓钱可比你抓牢靠得多呵。”
“听见没?”邹银姗瞧向罗喜刚,“爸说给你的钱也给我抓。”
“还没到我手上哩,怎么就给你呢?给得到吗?”
罗喜刚摊摊手说。
“好,我现在就给你们,省得你们老在这儿想三想四,吵三吵四。”
喜蓝爸道,慢慢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
邹银姗和罗喜刚都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钱,罗喜刚眼睛放出颇亮的光来,说:
“有钱真好啊!人一有了钱,就什么都可以干啊。”
“是啊,可以赌,可以输,可以给人追砍,还可以闹得家里人天天不得安宁。”
邹银姗揶揄他。
“现在不会了,不会了,再不会了。”
罗喜刚语气用力地说。
“谁知道呢。”
邹银姗撇撇嘴。
“你等着瞧。
罗喜刚说。
在他们这样说着话儿的时候,喜蓝爸站在一旁不紧不慢地仔细点钱,点了共两遍,先把一千五百块钱点好放回自己的一个衣服口袋里,然后再点出五百块钱放回自己的另一个衣服口袋里,这时就将手上抓着的那一千块钱递给邹银姗说:
“这些钱就是你们两口儿的了。”
邹银姗伸出手去接。
但她还没接稳,罗喜刚就快快把手伸了过来要抢,嘴里说:
“我呢?我也该有一点儿钱用啊!”
“你用,用!又不知要用到哪儿去了!”
邹银姗高声地道。
“他要钱就给他一百块钱吧,不然他老是想三想四,吵三吵四。”
喜蓝爸替儿子说话儿道。
“不要一百,要两百。”
罗喜刚却不满足。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邹银姗生气了,她真是很怕丈夫拿到钱后很快又拿去赌,然后又输掉,叫他们有钱也得而复失。
“我得买点儿烟和其他零食吃啊!”
罗喜刚为自己辩护说。
“唉,你啊你!”
邹银姗拿他没点儿办法,只得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