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南珠在一旁终于听得忍不住『穴』嘴:“你们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她很诧异原本是去找云浅讨要催魂香“血曼殊”,何以越说越『乱』,连赤息大陆形成的历史都给扯出来了。(www.321553.xyz)
“我们先走。”红井拍了拍绛南珠的手,“边走边说。”
“从这里没有办法直接去青芒绿洲,我们必须先出诡玉绿洲,然后走沙漠,到了青芒绿洲后再破除结界进去。”
“那事不宜迟。”
绛南珠又带着众人往前走了半个时辰的路,过了落凤山后,她催动起咒语来,很快诡玉绿洲的结界被打开,片刻间一行人便又重新站在了沙漠上。
红井召唤出邪止,绛南珠和她坐了上去,邪止按照绛南珠指示的方向迅速飞离,叶空凌御风随在旁边,而沐暗尘索『性』变化出本尊来,跟随着她们在沙漠上跑动。
绛南珠乍一见他的火狼本体,吓了一跳,只见面前的巨兽身形仿若邪止,个头高大,披身的火亮红『毛』在月『色』下妖异骇人,绛南珠久久地失神望着他,喃喃自语:“还真……是狼啊……”
红井知她心里所想,见她一脸怔愣的样子,禁不住笑出来:“他可不就是头狼。”
倏然记起之前的谈话,红井转眸看向叶空凌,继续之前的疑问:“为何说火魂可能丢失呢?”
叶空凌神『色』担忧:“其实不在乎地形的变化,亦或沧海桑田,只要是踏月放置的,总算有个方位可以去寻。”
红井闻言一惊,猛地反应过什么来:“师傅你是说,火魂不是踏月放置的?!”
“踏月带着火魂和土魂赶到西海的时候,体力透支,再隐匿了土魂之后,又遇到一批鬼族攻击,她拼力一战却渐渐体力不支而倒下,故而火魂去向,就连踏月自己也不得知。”
“这不可能吧!”才以为眼看就能令相独夏复活,却不曾想事情至此,叶空凌给了她这样一个回答,红井顿觉前功尽弃,思索片刻又问道,“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五魂不能凑集,相独夏会怎么样?”
“实际上我也担心这点,毕竟西海又变化成了沙漠,踏月确定土魂在此处,而火魂本就不知去向,这下子更是难办。”
红井垂眸不语。
“五魂无法凑集,妖王就不能复活,只希望你真的能似预言里说的,可以感知五魂的所在,改变这一局面。”
***
连续飞行了一夜,绛南珠终于叫停,红井神思恍惚地听她在耳边说话,但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抬眸只见天幕上繁星依稀,月牙泛着白光,在最远最低的地平线上,隐约散着微红的光芒。
黎明已至,太阳即将升起。
沙漠上的风有些冷,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很冷,红井下意识地双臂环胸,拢了拢衣襟。
肩上忽然多出一抹大红『色』,布袍子尚还带着那人的体温,红井一怔,转头看去,沐暗尘正站在她身后,脱了外袍,将衣服搭在自己的身上。
红井想说不需要的,可是看到沐暗尘晶亮的眸子,却只说出了一句“谢谢”,她没注意到身旁的绛南珠正神『色』黯然地垂下头去。
叶空凌看了眼天『色』开口道:“绛姑娘,想必青芒绿洲就隐在附近了吧?”
绛南珠听人喊她,才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再等等,打开结界需要太阳的角度。”
尽管使用的是相同的方法打开结界,但当青芒绿洲缓慢浮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没来由的压抑感觉倏然侵袭上众人心,就连绛南珠亦屏住呼吸,半晌静立未动。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沼泽,昏昏惨惨,仿佛阳光永远照不到这片土地般,地上间或冒起大小的水泡,搅拌着泥浆,发出汩汩让人心慌的声响,然而这也是这里的唯一声音,除却水泡破裂又重新凝聚似永不停歇循环反复,这片大地上再没了任何响动,竟是死寂。
令人心悸的死寂。
绛南珠勉强说了句:“我们走吧。”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她从未来过青芒绿洲。
才一迈开腿,绛南珠便有些后悔,早知道不那么莽撞了,应该在过来之前好好的向太师傅打听一番的,总要搞清楚青芒绿洲的地形,做点准备才好啊!
绛南珠仰脸-欲-哭无泪。
而她身边的红井倒似打了鸡血般,脚步不停往前走着,绛南珠看不过,喊了她一声:“小龙女,你当心点,这里处处都是泥沼,万一陷下去可就死定了。”
“我等不及今天必须见到云浅前辈。”红井头也不回。
“但是你看这里的环境。”绛南珠环顾四周,光线昏暗,危险遍布,脚下泥沼一个不小心踩中,可能就是一辈子都别想离开了。
说是青芒绿洲,可哪有个绿洲的样子,这里土地贫瘠,物质匮乏,甚至连阳光都没有,他们进来的时候,西沙漠明明是晨光熹微的清晨,可进入到这里,居然连丝阳光再见不到。
天空中层层密布着乌云,厚厚的云层从早到晚把太阳遮掩严实,终年不见天日,因为没有阳光没有雨『露』,青芒绿洲上植被荒芜,除却类似的昏惨荒凉的沼泽地,这里再无其他地形。
竟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泥沼之地。
“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待在这里。”绛南珠走着,不小心脚下一滑,她尖叫一声,脚下一轻,来不及做出反应,绛南珠但觉得双腿都使不上力气,仿佛有一双手在地底下死死地拽着她的脚,一点一点地就要把她拽到地下去。
“是泥沼!”红井惊呼,绛南珠踩到了沼泽。
追星傀儡线瞬间出手,铁线紧紧地缠住绛南珠的腰身:“快,我们拉你上来。”
绛南珠惊的后背冷汗直冒,混合着泥浆黏湿了衣袍,沐暗尘与叶空凌一起将她拉上来,尽管有惊无险,但她也瘫坐在原地缓了良久。